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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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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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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意山庄

 

 

春晨,窗外的鸟鸣声将我从美妙的梦境唤醒。

推开窗户,忘情地呼吸着雨后带着浓郁草香的清新空气,顿感心清气爽。院内那架水车正慢悠悠地转着,淋淋水声穿越清晨的空气,清脆地敲击着我的耳膜。窗外的几丛挺拔的修竹在晨风中飒飒作响,让这个美妙的清晨多了几分静谧与安详。

          这是我来禅意山庄后的第一个早晨。

昨天傍晚,我提着简单的行囊,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带着身心的疲倦,从繁华的北京城一路风尘仆仆来到这里

        禅意山庄位于莱山山顶,这是占据了大半个山顶的大院落,三面客舍围起一座大院子,所有的建筑都是白墙青砖,俨然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画。每个客舍又独自成为一个单元,独门独院的格局,门牌依次挂着富有禅意的门牌:听雨轩、智慧阁、禅定亭……  如清禅师常驻这里参禅修炼,占据了禅定亭,我来的时候选择了听雨轩,从小喜欢下雨天的我,很幸运的住到了这座充满无限浪漫的客舍。禅意山庄,单看这名字就很有意境,有雨,还有禅意,确实符合我当下的心境。我的隔壁是智慧阁,据说住着一位神秘的女人,早出晚归无人见其真面目。

        禅意山庄是我的朋友梓沐开的一处世外桃源式的旅居庄园。

        梓沐是我初中同学,一个说不上漂亮但很聪明的女孩子,初中毕业后便失去联系,二十多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突然出现,一派穿金戴银的贵妇打扮,不知道这二十多年经历了哪些淬炼洗礼后拥有了这等脱胎换骨在蜕变。那次梓沐特地邀请我去参观她的山庄,并且很肯定地对我说:这个地方非常适合你,好像为你量身定制的。

         所谓心想事成,这句话对我来说很是应验。选择了听雨轩,当晚就下起了雨。半夜时分,我正在捧读随身带来的一本心仪已久的好书,蓦然听到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推开窗户向外望去,灯光映照中的山庄掩映在这美妙春雨之中,多年来一直萦绕在我梦中的美妙雨夜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此时此刻我竟然分不清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我关掉屋内所有的灯,点燃一支蜡烛,在跃动的烛光里,听窗外雨声,让思绪在这美妙雨夜里信马由缰、肆意汪洋,往日的愁绪在心中渐行渐远……

        这天夜里,我做了好多梦,梦到我逝去的亲人,我当下的朋友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梦中的画外音告诉我这些人是我即将识的走入我生活的人……

 

 

坦白地说,我这次离开繁华的大都市北京,来到这个远离喧嚣浮躁的世外桃源般的山庄,一是梳理一下过往的人生,给自己的生活一个定义和交待,二是完成我从小就向往做的事情——写一部自己满意的长篇小说。尽管我的绘画生涯已经将近30年了,在业内也有一定名声,但我还是喜欢在键盘上敲打文字胜过拿着画笔在宣纸上涂抹。我喜欢那种在自己是思绪海洋中随波逐流的感觉,将那种源于自己心灵深处、拷问灵魂、震撼心灵的思绪和故事用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传递给更多的人,以引起更多人的共鸣,这是我生最大的奢望,更是毕生的追求。

不知不觉,已经迈入知天命的年龄,回首来时路,不觉心慌慌而凄然。尽管在外人看来我的生活光鲜亮丽,在北京城这个大都市经营着丹青画廊,和年长我12岁的妻子丹青边作画边卖画,生活富足无忧,精神生活也算是高雅丰富,但是我并不快乐,从二十八岁来到京城,进入画廊,我的内心始终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缺乏安全感、没有幸福感,始终处于人生的边缘感,这是我内心生活的真实写照。

上个世纪80年代末,我高中毕业不久进入一个乡镇政府从事新闻报道工作。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党政机关十分重视宣传报道工作,逐级形成考核机制,考核成绩作为单位党政一把手的政绩考核计入档案。乡镇政府处于基层,更是将新闻报道作为重要工作来抓,招聘一些年轻人进入乡镇机关,成立报道组。工作人员身份为乡(镇)办公,其实就是由乡镇财政所开资的临时工,对外美其名曰:机关干部,还是能多少满足一下虚荣心的。就是这样的身份,一个乡镇政府的临时工,在正式工的边缘游走,但毕竟是年轻人,谁没有点理想和激情呢,所以当年的干起活来还是很勤快的。

每天很早来到单位,拖地擦桌子打开水,处理完卫生,就跨上一个装有笔记本和笔的公文包,骑上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下乡采访去了。当时路遥的小说《人生》正风靡全国,后来还改编成电影,让那个时代的年轻人热血沸腾,小说的男主人公高加林成为的偶像,他每天奔波于一个个村庄,收集采访有价值的新闻,中午在机关干部包村驻点的工作片上一起吃点饭,下午继续跑新闻,晚上回到镇政府办公室,将一天采访的材料整理成一篇篇新闻,然后在桌子上垫一块厚厚的玻璃砖,在稿纸上敷上一页页复写纸,用圆珠笔一笔一画认真抄写完毕,最后取出复写纸,将前边字迹最清楚的稿子装进信封,写上地区、省级各大报纸的地址,封装好,第二天一大早投进邮局旁边的邮箱,将字迹清晰度稍微差一些的稿子骑自行车送到县里广播站,然后又重新开始了新一天的采访工作。

那时令最感到自豪的时候是看到一篇篇豆腐块新闻稿变成铅字出现在报纸上的时候,是听到县里等广播站女播音员用标准的普通话播出他写的新闻稿的时候,是每月底收到一张张稿费领取通知单等时候,是每年年终从县委宣传部捧回优秀新闻报道员证书的时候......但是,当年底领到那份与正式机关干部相差甚远的奖金的时候,又一次将激情澎湃的拉回了现实:自己尴尬的身份再次提醒是机关的边缘人。

最终让下定决心离开新闻报道员工作岗位的是一件令他痛彻心扉的事情。当时和同在乡镇工作的一个女孩,身份和相同,在村办企业办公室工作,很欣赏的才华,两人不知不觉谈起了恋爱。那是一段充满幸福美好的时光,初恋的美好让工作起来更是干劲十足。可惜这样的时光伴随着转正事件宣告结束。那一年,县里给镇里一个临时工转正指标,按照工作成绩,无疑是最佳人选。可是,当某天清早看到心爱的女孩从某领导宿舍披头散发出来后,的心就凉透了。那女孩随后一路绿灯,转正、调离,的初恋也就宣告结束,与的初恋同时结束的,还有的工作。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镇政府。

离开镇政府的一段时间内精神萎靡,心中的阴影如影随形,那个总是面临深渊险境边缘的梦总是缠绕着,令痛不欲生。

不久进入一所山区中学当起了代课教师。那是一所简陋至极等学校,只有6个班不足100名学生,破旧的校舍、坑洼不平的校园,13名教师中分为三部分,正式公办教师是校长和教导主任,余下的大部分是民办教师,是唯一的一名代课教师。教师们除了是远道而来的外,其余的都是本村或附近村的,所以校长对他格外照顾,将一间仓库腾出来给作宿舍。于是,一张坐上去吱呀作响的木床、一张简易的学生课桌外加一盏15瓦的台灯便成了在这个小山村中一处栖身之所。

在当时,民办教师还有转正的可能,代课教师只有转为民办教师才有转正的希望。那时候以为这是人生最灰暗的时刻,看不到任何希望,只是苟延残喘地活着而已,自己又一次在边缘游走——在正式教师的边缘游走。

“在边缘游走”这句话,今生体会得刻骨铭心。每当夜深人静等时候,一个人呆在四面透风等宿舍,伴随着鼠类们的窃窃私语,望着窗外茫茫莱山,心中涌出许多难言的酸楚。

         生活的机遇偶尔也会光顾我一番,让我在北京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丹青。尽管丹青对我很好,对我有恩,一步步带领我让我从一个有些绘画天赋的乡村青年跻身京城书画界,成为一名颇有知名度的画家,但仔细回味,我们其实并没有爱情,我对她只有感恩,只有对姐姐般的敬仰,她对我无非是贪恋我年轻帅气的外表,还有对我才华的欣赏。因为她是一个非常欣赏美、懂得美,也更会挖掘美、享受美的既高雅又有生活情趣的女人。

         我清楚的记得我们刚刚认识到那段时光,那一年我28岁,正是青春好年华,帅气阳光有些羁傲不逊;丹青40岁,成熟女人的风韵对一个毛头小伙的吸引力还是十分强烈的。同样是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春夜,在她为我讲述了艺术的真谛之后,我们更深入的精神和灵魂的交流便在她宽大柔软的床上拉开了帷幕,在她富有鼓动意味的引导下,我在通往极乐高峰的路上一步步攀登着,激情的的升腾被她海浪般的热情和饥渴裹挟着一路攀升,美妙的感觉以排山倒海之势一波波涌来,将我们淹没、吞噬,让我们彻底融为一体,最终在她悦耳动听的吟唱和我咆哮般的吼叫中戛然而止。海潮在一波波退去,丹青绯红的脸庞在灯光下艳丽无比。她轻轻起床,只在雪白的胴体上披上一件洁白的白纱,轻移莲步来到客厅的画布前,拿起画笔开始了激情的涂抹,而我却进入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一幅完美无比的《风韵》跃然出现在客厅。整个画面明朗大气,将花卉与人体交织在一起,用单纯的色彩强调其亮度和深刻的意境,表达了人对自然的依赖。人与物、裸女和花一同嵌入画面之中,女人的胴体以最为美丽的方式存在着,以神秘的影的形式展现着自己的娇柔与妩媚化清晰的形态为如梦如幻朦胧的思绪,真正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引发出天人合一的和谐之美,洋溢着一股不可遏制的青春活力和勃发的生命激情,展现着宽阔无垠的想象空间。画面中除却浪漫色彩和神秘气息外,更重要的是潜存于深层次的生命意识的显现, 可以从作品中感受到隐藏其间的生命力量。

          丹青一夜的杰作最终获得全国画展特等奖,奠定了她在美术界的地位。

在我的意象中,经常来到一个从来也没有到过的地方,没有一点陌生感,好像过去曾经来过一样,感到既熟悉又亲切。比如这次来到禅意山庄,虽然梓沐邀请我好多次,但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成行,这次第一次来到这里,内心却感到熟悉而亲切,仿佛久别重归的故地,心中舒畅而惬意

昨晚的雨夜令我兴奋和激动,跃动的烛光中,昔日时光中一个个美妙的雨夜又在我的记忆中闪现。三十多年前的一个春天,青春年少的我蜗居在远离城市的一个小山村里,那是一座三间小石屋。春雨潇潇的夜晚,我在烛光荧荧的石屋中作画,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让思绪在夜色中激情澎湃,那种美妙的意境,始终萦绕在我的记忆深处,今晚山庄的雨夜,又让我旧梦重温。但更多的,还是让我想到了与丹青相遇的那个雨夜,那个激情似火的雨夜.....

        感受着雨夜的美好,一个诗意的题目在我脑海中出现,我这次来山庄要写的小说的题目就叫《美妙雨夜》。

         伴着雨后山庄清新的空气,我打开电脑,静心屏气准备开始一天的写作。

         刚刚开个头,理清思路开始进入状态,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各种俗事、还有微信朋友圈,搞得我心烦意乱,结果一上午过去了,什么也没写成。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让我感到沮丧而失落。

        本来,这次来到山庄之前,我暂时关闭经营了20多年的画廊。随着我的妻子丹青的离世,我彻底对当下的生活失去了兴趣。丹青近10年来开始皈依佛门,成为一名居士,对生活的一切都无欲无求,对画廊的经营无心过问,对我的存在似乎也是视而不见。生病后的日子我全身心照顾她,但可怕的癌症还是夺走了她的生命,尽管病魔折磨的她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和美貌,但是她曾不止一次对我说,她走的时候一定要给她美容化妆,恢复一个美丽女人的容貌。我至今还记得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微弱地声音对我说:谢谢你陪我走过这半生,尽管我知道你并不爱我,这一点,是我亏欠了你,但是画廊和所有财产都是你的了,你可以忘记我,开始你的新生活了......”

也许是从这一刻开始,我突然觉得我真的爱上她了。

处理完她的后事,我内心突然淡然如水,觉得有必要梳理一下自己的过往人生,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于是我准备关掉画廊,整理一些画作。但是奇怪的是,那副二十年前丹青获奖的那副《风韵》不知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了,或许被她藏在一个安全的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不得而知。在内心深处,我很看着那副画作,毕竟那是我和丹青相识相爱的唯一见证,是我们激情四射后的艺术化展现。

         心烦意乱中我到禅定亭拜访如清禅师,禅师一如既往地静坐在那里闭目打坐。我说明来意,禅师微微睁开双目,慢慢地抿一口清茶,慢条斯理地说道:烦恼皆因心太燥,来自外界的干扰太多,那都是虚妄的东西,要做到清净如水,必须切断一些妄念。你心里有个结,一直没打开,这个需要时间来结,不要急。最后他送我四句偈语:初年运寒事难成,渐有机缘在其中,风流倜傥一相逢,真真假假成迷踪。

       对禅师的偈语我似懂非懂,也不急于去弄懂,留待以后慢慢领悟去吧。目前我唯一要做到事情,就是遵照禅师的开示,关掉手机,彻底切断与外界的联系,独自坐在电脑前,努力让自己静下来,沥青自己的思路,去写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心中仍然是挥之不去的烦闷,像失去什么一样,空虚无助,六神无主。

         无奈之中,我打开手机,回复各种未接电话,查看朋友圈,平复了心情,可是又进入另外一种烦恼:想静下心来写东西,却怎么也无法进入状态。

一连几日,烦恼一直缠绕着我,刚开了头的小说无法继续下去。这天夜里,我叫了送餐服务到房间,打开自带的那瓶水井坊,自斟自酌,醉意涌来。

正在我醉意朦胧之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拉开房门的瞬间,一阵玫瑰花的幽香扑面而来,抬头间便令我大吃一惊,浑身冷汗:一位一身黑衣的女子倚门而立,雪白的肌肤在那件黑色披肩的掩映下显得丰腴而性感,现在她正用一副娇媚的眼神看着我。这不是活脱脱的丹青站在我的面前吗?

    “嗨,你好”!她先开口向我打招呼。

 “你好,你是……?”我从刚才的惊讶中清醒过来,心中暗自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我迟疑着想问问她是来自哪里,找我有何事情。

“住在你隔壁的邻居”,她快言快语,“不要问我的名字,关于我的任何消息都不要问,我也不问你的一切,我们萍水相逢,相遇就是缘分。怎么,你也不请我进去坐坐,请我喝一杯,你身上的酒气很浓啊,看样喝了不少。”

她说这话,反客为主地走进我的房间,走向我摆着酒菜的桌子,阵阵玫瑰香气伴着她风姿风灼约的身材在我的房间里飘散着。这时,我的脑海中瞬间闪现丹青的身影,那身材,那面庞,还有那玫瑰香......

         黑衣女子坐下来,继续她那动听嗓音的话语:“我们之间就互相称呼:嗨。这个语气词多好啊,似乎像打招呼,也可以做为互相的名字,萍水相逢,名字仅仅是个符号而已,相逢即是缘,但我们只有三夜的缘分,我知道你正在写东西,而且写的很不顺利,来,让我陪你喝一杯,让你听听我的故事,为你提供点素材。”

         我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稀奇古怪、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女人,“一个女巫”,我在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冲我笑了:“你可以叫我小巫婆,随你怎么想都行,来,干一杯!”

         她说着,自己斟满一杯酒,举杯向我示意一下,自己一饮而尽。于是,我在她的对面坐下,将我们的杯子填满酒,边喝着,边听她娓娓诉说着她的故事。她迷离的眼神在灯光下闪烁,沙哑的嗓音在这间不大的客房里飘荡着……

嗨,是一个经历坎坷的女人,小时候虽然生活在一个环境优越的家庭,父母都是政府机关干部,可是那是一个缺少温暖的家,或者说那根本称不上是家,父母各自在为自己的仕途奔波,中途父母离异,她跟着母亲生活。母亲整天奔波于官场之中,性格叛逆的她与母亲之间像陌生人一样。初中没毕业就出混社会了,凭借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在歌厅唱歌,走南闯北地混社会,后来被嫉妒她的人陷害,一杯饮料下去,她的嗓子彻底毁掉了。后来她开过服装店、练歌房,做过小姐...... 

在挣得第一桶金原始积累完成后,她与比她少10岁的助理开始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恋爱,婚后不久,一场以外的车祸让她变成了脸盲症,随着时间的推移,车祸制造者竟是他新婚的丈夫,目前既是得到她的财产。她来到禅意山庄,在如清禅师的开导下,渐渐看清了人间世事,正当她想让那个小丈夫付出代价的时候,但此时小丈夫已经身患绝症,于是,她选择了原谅……

嗨用两夜的时间讲述了她的传奇般的故事。

    第三夜,她要求我也讲讲自己的故事,因为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说,你听了我的故事,必须用你的故事来交换,这样我们两清了。

于是,我讲述了我的初恋。

我开始讲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很像我去世的妻子。

…… 

第二天一早,智慧阁人去房空

 

一天深夜,我打开微信,一个陌生头像的名字主动加我:清风朗月。于是两人相聊甚欢:

聊自己苦闷,儿时的梦想,生活的烦恼……

对方让我可以将他想象成任何样子:男人,女人,甚至互相转换…… 

聊天中我发现清风朗月对我的经历一清二楚,他说他是我前世的灵魂,知晓我的前世,今生和未来。

我说:你是嗨,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无孔不入。

清风朗月矢口否认:谁是嗨?还有这样的名字?

我被清风朗月搞得晕头转向,一直想见面细聊,秉烛夜谈,彻夜长谈,也有男人的不可言说的小秘密,却被对方委婉拒绝,他始终告诫我,我必须安心完成我的小说后,一切愿望皆可实现。

清风朗月像世间的万能者一样,处处指点迷津,无所不能,让我一路顺畅地完成了小说,唯独没有小说题目。

半年后,我在一个深夜写完小说的最后一段话,发信息给清风朗月,告诉她我最想做到事情已经完成,然后安然入眠。

又是一个清晨,我打开手机微信,只见清风朗月给我的的留言:《风韵》在别墅*******,回去后烧了给我吧。我惊讶的头发都竖起来了,马上回复问问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发出去的信息却立即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惊叹号!我被拉黑了,清风朗月从此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到山庄如清法师告别,法师讲述了他这段时间神秘的经历,法师告诫我:世间的事一切皆是禅意,顺其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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