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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志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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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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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世间所有生命都能被温柔以待

你可能猜想不到,盒子里装的是一只流浪猫的尸体。

今天早上,赶去学校开会。途中等红绿灯时,遇到了一只流浪猫正被一只恶犬追赶。由于跑得太急,小猫在逃的过程中,还被一辆小轿车给轧到,它顾不上伤痛,拼命逃生,恶犬在其后穷追不舍。本就弱小,加之负了伤,小猫跑了不过三秒,就被恶狗扑倒在地,开始了猛烈的撕咬……

整个过程也就十几秒钟。就在这时,绿灯亮了,因为时间紧,所以没考虑太多,就直接赶到了学校。会议结束,回家途中,我下意识地往刚才的事发地看了一眼,恶犬早已不见了踪影,那只猫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旁围了不少苍蝇,看来已殒命多时。我也只是远看,没敢近瞧。

流浪猫横尸街头,这种事时常碰到,也没多想,只觉惋惜,便折身返家。一路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忐忑,脑海里不断闪现着那只流浪猫的身影,还有它被恶犬撕咬、被汽车碾轧的血腥场面,越想越觉得不安。倘若这只猫咪在我发现之前就已经死了,我可能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只是我目睹了它遭遇祸事,看见它被汽车轧,被恶犬追,而我,当时由于在等红绿灯,没能下车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它在痛苦中挣扎,在绝望中毙命,如此想着,我愈发觉得不能原谅我自己。哪怕只是一只猫,一只无人看管的流浪猫,可它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怎能如此冷漠地看着它死去?太有罪恶感了,我着实不能原谅我自己。

学校离家并不远,快到家门口了,实在拗不过自己的内心,我又折身返回到刚才的事发地。这一次,我走近了猫咪的尸体,四肢已经僵硬,恶心的绿头蝇到处飞动,毛发凌乱不堪,双目并未合拢,我分明在其中看到了泪水,尸体周围还零星散落着一些粪便,我无法想象这只流浪猫在临死之前遭遇了怎样的折磨!刚才第一眼看到它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此刻,竟成了这副模样!我不忍多想,找了些废纸,赶紧将猫咪裹了起来,把它抱回到车上。

这只猫实在太可怜了,生前无人疼爱,吃不好,睡不暖,整天活在提心吊胆里,没有一丝的安全感。死后,我必须帮它找到一个安逸的归属。我给爱人打了个电话,只让她帮我准备一个纸盒,并没有告诉她实际的用途。我知道她并不太喜欢猫狗之类的东西,如果知道我要用盒子来装一只流浪猫的尸体,并且要把它给埋了,她肯定会嘲笑我的幼稚。可我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她,心想着,笑就笑吧,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不曾想,爱人并没有埋怨我,更没有嘲笑我,甚至愿意跟我一起去把猫咪给埋了。惊诧之余,我倍感欣慰。

寻了好久,我们最终在塔山脚下为猫咪找到了一处安息之地。我想,有了青山绿水的环绕和这座城市的陪伴,猫咪不会再孤独了吧!

至此,流浪猫的生命告一段落,它将不再流浪,不会再经受被车轧,被狗追的噩梦了,它将长眠于此——一个安静的、无人打扰的极乐世界,我的内心也得到了一丝释然。但我终究还是无法原谅自己,I cannot forgive myself!

愿世间不再有流浪,愿所有生命都能够被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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