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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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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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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来不妨去品茶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老友来电,让去喝茶,地方并不偏僻,以前却没有留意。可见我多么孤陋寡闻,可见我还没有把品茶列入到我正常的消费范畴,所以就没有想到这个小城还有专业喝茶的地方。

茶室并不大,却很整洁、雅稚、清静,两幅字画,倒也凑趣。四把古式椅子、一张传统茶桌、一壶龙井新茶,便接纳了我们。品茶与喝茶还真是不一样呢,绝不是想像中的大壶冲泡,大碗豪饮。那茶杯比酒杯还小,茶壶也没酒壶大,一盏茶轻轻抿一口,还没感觉呢就见底了。就这,已经把我们的心情调动起来了,一屋茶香浸润了烦燥的心绪,几盏香茗浇灌了干涸的口津。

朋友就那么几位,老同事、老邻居、老酒客、老书友,皆是难得一聚。天南地北说着,轶闻趣事聊着,官场的、商场的、以前的、现在的、别人的、自己的,无不包罗其中。风趣的经典笑话,让我们时不时地开怀大笑,把另一个屋的茶客也惊动了:这几个老头儿,这是咋了。服务生几回回跑来,带着一脸的诧异,探头探脑,看看无所需求,又轻轻带上门离去。

在茶馆品茶无须店家上场,一切劳作全部自己来,也是一大乐趣。茶室的年轻人业务娴熟、手脚灵便,可与我们有代沟,说话交流都不方便,还是自己动手,丰水足茶。有一位老友很深沉、话很少,却很勤快,烧水、冲茶、泡茶、倒茶、换茶都是他的事。还有,他除了喝茶,就是陪我们笑。上嘴唇留着年轻人才有的浓密的胡子,胡子也不安分,随着情绪的牵动,一会儿变成个“一”字,拉得直直的,一会儿又成了“括弧”,笑得弯曲了。室内气氛的变化,都反映在他的胡须上。

“龙井”喝得才进入佳境,一位老友说,换茶,太淡了。可见他是喜欢浓茶的。服务人员忙不迭地跑进来:“换什么茶”?接着报了一大串茶名。“金骏眉”,朋友一锤定音。哦,红茶。我对这茶印象还不错,醇厚爽滑的韵味,经久耐泡,适合老年人喝。今天品来,味道更佳,难道品茶也与心情有关么?

忽然感觉品茶是很高雅、很有品味儿的事、是点缀老年人生活情趣的事儿,生活的烦恼没了,家庭的琐事忘了,曾经的恩怨抹了,谈谈养生之道,说说家常理短,聊聊轶闻趣事,多好。特别是没有酒宴上刺鼻的酒味,浓烈的烟熏,油腻的饭菜,喧嚣的气氛。无须担心吃这个长脂肪,吃那个升血糖,硬的嚼不烂,软的不过瘾,不用考虑喝少了得罪人儿,喝多了出点事儿。如此看来,品茶才是老年人交流、聊天、沟通、润滑情缘的最好方式呢。

天色已晚,茶罢水足,朋友结账,约好了下次品茶的时间,然后挥手作别。这正是:老来不妨去品茶,想说啥时就说啥。唤来老友叙家常,愉悦心情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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