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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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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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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姓周

一声虎哥,听者就觉虎气扑面而来。

虎者,威严正义,行侠布施,山中王者。

虎哥承担的是中铁局的电费回收工作,官名为营销部大客户经理。人如其名,虎哥工作起来也自然是虎虎生威,雷厉风行。既是经理,大客户用电方面大大小小的事都找他,大至安装架设、线路故障,小到用电卡壳、灯泡不亮等等都得找他,必须找他。虎哥必然是又经又理,电保姆这个字眼就应运而生。

那是八月的一天,骄阳烧烤着大地,我陪着虎哥等一行四人到平阳坝中铁局几个关口计量点去查线抄表。登上木梯,靠近在变压器旁,虎哥就开始检测。做事时虎哥一丝不苟,眼中就只有表计,手中忙着活路。这时候蚊虫能毫不顾忌地在耳边嗡嗡作响,汗水顺着虎哥的额头顺流而下,衣服全汗湿透了,结下一层硬壳。虎哥纹丝不动,像一座铁塔立在那里,专心致志的工作,全然忘记了这是三伏天,骄阳放肆地要把山野烧熟,室外温度高达44度。也全然忘记了这是站立在二丈多高的木梯上工作。校验结束时还被几只大蜂蛰了手譬,疼肿了好几天。虎哥咬着牙骂了句牛日的大马蜂,哼都没哼一声。

这是我第一次亲身零距离接触虎哥。

虎哥信奉三不主义。即不吃客户的饭,不喝客户的水,不拿客户一分钱的东西。这个三不主义赢得了大客户对虎哥的真心爱戴和尊重。

虎哥常说,吃了嘴软,喝了心软,拿了手软。有一次,罗坪变电站高铁供电出了一点故障,接到电话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中铁局领导在工地上急得团团转,工期只能提前,工期就是诺言,也是高铁人的金字招牌。那是三九隆冬,溪丘湾乡天地皆白,滴水成冰。工地下半夜的温度在零下9度左右,手一会儿不活动就会冻成五指模型。虎哥刚从殡仪馆守夜回家,正准备洗把手脸上床迷糊一会儿。听电话后没有一点烦的意思,急忙动身开车一个多小时赶到故障点,好不容易把事情协调处理妥当后,已是早上八点多钟了。因为中铁局施工赶工期,没白天黑夜的干,歇人不歇机器,没电设备就成了摆设,耽误不得。

中铁局领导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谢,便强留虎哥到集镇上去喝酒吃肉抽烟,以示谢意!虎哥婉言拒绝了。说:工作上互相支持是应该的,我是大客户经理,这事我必须帮忙,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们支持我的工作,按时交纳电费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和支持。

虎哥每月收缴中铁局电费平均约260万元左右,最高峰时月达400多万元。有一次,中铁二局的帐户被冻结了,月底26号了,还转不出来帐,交不了电费。虎哥急得几通夜没睡好觉,几天来打了几十个电话协调,钱还是没有办法到位。

中铁二局领导驱车几十公里找到公司领导通融,要求缓一缓。虎哥斩钉截铁地说,不管谁来说情,电费结零是我的底线。什么事都好商量,唯独电费的事没得商量。你们不管有什么用电难处难题,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都可以帮忙想办法,但迟交电费没商量,这是上级公司的规定,铁板一块,电费必须当月结零。中铁二局领导看着虎哥平日温和笑容的脸变得铁青铁青,看着虎哥这样决绝,知道是无缝了,只好想尽千方百计从另一家往来单位借款,在当月28日下午3点钟10分交纳了150多万元全部电费。

虎哥在工作上一是一,二是二。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在生活上同事朋友只要有困难,请他帮忙就算是找对了人,找准了人,从不推辞。同事朋友家谁有喜事白事,虎哥总是在前几个赶到,总是能看见虎哥忙碌的身影,热情的笑容,倾听虎哥风趣的谈笑。白事熬几通夜总有虎哥,抬大杆子的也总有虎哥。

虎哥是当兵出身,最好见义勇为,仗义行侠。多年前的一天下午,天气阴沉,雷声滚滚,似有大雨倾盆。巴东长江大桥上一位学生站在桥护栏外,神情忧郁,表情麻木,看样子是欲寻短见。这事恰被走路的虎哥撞着了,虎哥毫不犹豫,一面笑呤呤地细心做着心理疏导,一边寻找最佳救援时机。瞅准机会,虎哥眼疾手快,奋不顾身飞身翻越护栏一把将其牢牢抓住,救下了准备跳江自尽的学生。同时约妻子一起把姑娘送往人民医院检查治疗,治愈后,虎哥替学生结清了检查治疗的三千多元费用,并约请姑娘父母一家人欢欢快快的在土家宅吃了一顿美食,又给了学生五百元钱书本费,开导鼓励学生好好读书,再不要做这样的糊涂事了。姑娘的父母千恩万谢,要想办法卖口粮还虎哥的钱款。虎哥说,钱就不用还了,丫头好就都好!今后有出息了,也算我为社会积了一点功德!后来姑娘励志勤奋学习,考上了一所好大学。每年回家,在怎么忙都要走十几里山路来县城看看虎哥,她把虎哥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

虎哥人生最大的爱好除了工作便是抽烟,抽烟是虎哥的命根子。恰巧虎哥的夫人又最闻不得烟味,每每闻到烟味便咳嗽不止。虎哥只好关在厕所里抽、坐在杂屋间里抽,站在阳台上抽,反正哪里有间隙可以抽就躲在哪里抽。

有一次虎哥在阳台上抽烟,不小心把烟灰洒到了楼下住户才洗的真丝衣裙上,发生了点小误会。虎哥就发誓戒烟,一是为了赌气,二是为了心疼夫人。

戒烟三天,虎哥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就像掉了魂魄,天天在家中来来回回从一个房间不消停地转到另一个房间。夫人看虎哥六神无主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就说,你还是抽吧!虎哥就这样抽了戒、戒子抽,反反复复已有五六次了。夫人玩笑的打趣道,算了吧虎哥!你就是为工作和烟而来到人世间的啊!直到现在,虎哥的烟瘾是越戒越大,最后也就断了戒烟的念想,从一天一包涨到了一天两包烟。

写到这里,似乎该收笔了。人们不禁要问:虎哥是谁?年方几许?长什么模样?

虎哥就是虎哥,五十多岁。中等身材,双目如炬,疾恶如仇,声若河东狮吼。姓周名乾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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