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朦胧派诗人北岛喊出“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那么就让所有的苦难注入我的心中”这句诗时,中国大地上掀开了对新诗的热爱和创作者浪潮,舒婷,顾城,杨炼,欧阳江河等人的诗句风靡中国的大江南北,引领了新的思想浪潮,也壮大了伤痕文学的影响力。人们从禁锢的精神走出,完全走入了改革与开放的新世纪。新诗也遵循历史发展的规律,进入了多元与创新时代,引领着人们走向更好、更美、更有生命力的小康时代。新诗不辱神圣与高尚的使命,诞生了众多快炙人口的诗歌作品和优秀诗人。藏族女诗人羚城妩姆和她优美的诗歌就是这诗歌浪潮中涌起的一朵浪花,尽管没有大江大河般的喧嚣与起伏,但她以一颗赤子之心脚踏实地歌颂着故土,亲人,生命的多彩与壮美。欣赏羚城妩姆的诗,犹如穿越秀美的草原,采撷心灵的格桑花,为我们展开了哈达一样洁白的诗的飞翔和生命的灵动与可爱。
诗人有着一颗多愁善感,丰富多彩的敏感与温柔的心灵,而诗歌使她的情绪变得更为多情,更为激动,写出了很多酷似李清照风格的哀婉诗句,如泣如诉,委婉动人。在《初夏的雨》中她写道“稀稀落落的雨/下的那么认真/又那么真实/却忘记了高原多变的天空/最能遗忘季节的转换”。诗人在雨中徘徊却担心于这天空的多变,担心之情跃然于雨中,这淅淅沥沥的雨其实是她一颗烦燥与不安的心,好在这场雨洗净了自己,做为一个干净的诗人等待下一场雨和诗的新生。“眺望/云层中山峦叠嶂/南门山/是传说中的鬼斧神工之作?/劈山开门/门外是否有香巴拉的神韵?/经幡飘舞/风中诵咏的梵音/传来佛的告语/心若善 身如仙/心存恶 身如狱”《心向》。这是一首心灵安详与宁静的诉说,是诗人细腻的情感和精神所悟,优美的如动画中的南门山启发我们一个重要的人生道理,就是弃恶从善,善有善报,为人要做一个高尚和无愧于内心的人。“龙胆花一身高雅的装束/端庄优雅地站在高山上/开在山谷里/唱着世间最动听的歌/上面是天空,下面是自己/无聊时张着大大的嘴巴/朝着天空诉说大地的故事/金色绕不过的蓝/就连云朵也走错了方向/转身的瞬间/染红了半个天空的脸/却忘记了龙胆花/讲了一季的灿烂的故事”《最后的告别》。这首诗以龙胆花为主题,在抒发了龙胆花的美丽和超然于物外的高雅之后,写出了对美好事物的热爱与眷恋,对时光不可留与不在的感慨与深深的叹息,有着诗歌一般意义上的美学表达和人生哲思。“昨夜一场厚重的雪/悄悄掩盖了苍凉的大地/来饰演一场梦开始的场景/素裹世界的颜色/话说羚城多梦的秋影/如果把白色看成一种希望/那么/多彩只是路边的风景/路过,记起/却在远方做着自己的梦/梦醒后/不知这是秋天的影子/还是冬天的表白”《秋影》。这是羚城妩媚近期创作的一首能反映诗人哀婉多情,情到深处的诗作,即有流畅,自如,爱恋等情感深情的表达,又有对岁月和人生的热爱与眷恋。这首诗是诗人的代表作之一,表现出诗人越来越成熟的驾驭文字的思与想的能力,这种平淡与从容的生活也给予了诗人高雅的人生的诉说与歌吟,吐之为快,皆成文章。
对于故乡羚城由衷的热爱是羚城妩姆创作的诗歌主题之一。故乡不仅是蓝天白云,牛羊成群,雪山连绵,鹰击长空,法号阵阵,桑烟袅袅的高原特有的壮丽与神奇画卷,而且给了诗人一颗善良,纯朴,勤劳,向上的抑恶向善,继承和传承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美好心灵。她感恩故土,感谢这圣洁的生命,感谢养育她的亲人们,用心灵之祈祷与感动写出她对羚城的所思所爱。“朝着您引领的路上/带着感恩的心/我们转山转水转佛塔/一路吟唱“唵嘛呢叭咪吽…/眼泪却布满了眼眶/对不起/我又想您了/就让我的泪再流一会儿吧?而后我还会做您最坚强的宝贝”《对不起,我想你了》。这首以一颗晶莹剔透的心,在雪域特有的转经方式中,默念六字真言,双手合什,祈祷雪山吉祥,祝福羚城如意,诗人的故乡情结于诗情画意中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情真意切。“我是这片热土上/健步前行的一只羚/我不知道远方有多远/也不知道花海中/是否有我舞动的身姿/可我知道/我跨过的雪山/经过的草原中/有一种信仰牵引的方向/挥笔写下的人生/都那么真实的鼓舞着自己/爱恨情仇/人间冷暖/犹如五味人生/促你成长/鞭你前行”。这首《一只羚》其实是诗人自己的写照,表达了羚城妩姆痛并快乐着的成长时光。羚城给了热爱和珍惜生命与时光的情感,让她思想像雄鹰一样飞翔于羚城的山山水水,一村一寨,一花一木,从而宁静地采撷着这方山水和这方人民给予她的精神与思想,给羚城以她的喜怒哀乐,以诗的形象和诗的热忱表达着草原儿女的家园情怀。“我们用阿尼念卿的高度/阿尼通钦的视野/让羚城在希望中走向繁荣昌盛/并告诉世人/羚的出没并不是传说/每一位羚城人/都是这片火热的土地上/奔跑的精羚”《羚之城》。诗人告诉我们羚是存在的,羚就是另一个诗人,她站在阿尼玛卿的山上,凝望这连绵的草原,真心地用一颗诗人之心祈祷与祝福羚城繁荣昌盛,和平安详。这类诗占诗人诗集的大半部分,凝结着对故乡滚烫而炽热的深沉情感。像《守护家园》、《小村记忆》、《高原的夏季》、《羚之春》等诗歌作品,无不展现出对于羚城这一创作主题的创新与升化。
诗既诗人之心灵表白,宛如眼睛对于人一样。羚城妩姆对情感的剖析和完美表达是她的文字深深打动另一颗心灵的阶梯与钥匙,这座向上的台阶,当她用诗歌这把钥匙打开生活与生命时,她的敏感,她的多情,她做为一个女诗人的哀婉与愁怅,无不表现在一句句感人的诗歌之中。在《当代汉诗》中发表的《为爱互补》中羚城妩姆写道“无星的宇宙是孤独的/无月的夜空/是黑暗的/没有格桑花的草原/怎能迎来百灵鸟的歌声/没有绿茵的原野/那草原上的汉子/怎能/迎娶美丽的卓玛”。整首诗有藏族情歌的情调和表达,但诗中所透露的哀伤与惆怅,细腻地流露出藏家女儿对于爱情的追求和渴望,情感深沉,语句流畅。接着她继续写道“用雪山一样的脊梁/雄鹰的翅膀/托起爱的希望/展翅与碧空下/只因那份缘定的爱/是三生未了的情”。爱情需要坚定的追求,只有雪山般纯洁的爱才能打动格桑花般姑娘的心,从而达到爱情与诗的双丰收,像一只雄鹰歌唱这辽阔的雪山,赞颂人们美好的爱情与生活。像其它的如《零下四十度》、《呐喊》、《安乐死》、《玻璃心》等作品充分表现了诗人内心细腻而又完美的表白。
这位诗人她叫万玛草,网名羚城妩姆①,甘南州合作人。自2008年起,常在藏人文化网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四五百余篇。“总在诗词里讲述大家都懂得的道理,因为好的理念需要代代传送。喜欢用朴实而简单的言语,将身边的点滴写成文字,在文字中体会生活的美和人生的真谛。” 这是诗人对人生的所思所悟吧,羚城的大爱和对生命的热情在等待着诗人一次次蜕变,一次次新生,让我们期待她又一次在雪山下最深情最美丽的绽放和歌唱吧。
①羚城妩姆:羚城,既甘肃合作市。妩姆,即藏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