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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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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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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真的离去

他们说好大学毕业一起去他的家乡,在同一所学校当老师。那时候,他做梦都是甜的,她的心里也像是开满了五色的花儿。只是她常常感觉头晕,并没多在意,心想莫非这就是了眩晕的爱情。

临近毕业,她回了一趟老家,说要回去看一看父母亲。而这一去回来,她对他的态度却有了极大的转变,她躲着他不见了。他找到她抓住她的手问为什么,她说母亲还是想她回到身边,还为她相好了一门亲事,是县长的儿子,可以帮她留在城里。他不相信,问她是不是真的,她说是的,他说我们以前说好的呢,她说那都已经过去,我总要替自己的将来考虑。

在他心里,他和她之间是至纯至真的,只是没有想到还是抵不过现实。他的心开始落泪,为这悲哀的结局。

他转过身,黯然离去。

回到家乡,他在一所中学当了老师,一个学期结束,他仍不甘心,他决定去她的家里看个究竟。照着她以前提到过的地址,他找到了她的家。就在她家楼下,他看见了她的背影,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啊,看背影就知道是她。令他没想到的是,她好像消瘦了一些,身边还多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扶着她上楼梯。

这次是亲眼所见,他相信她真的找了县长的儿子。

回到学校,他已无心教书,没有她的学校就没有生气。半年后,他顶着父母的压力辞了职跟朋友合伙做生意,他想既然没有了她,就要跟学校离得远远的,跟教书离得远远的,他要从此做跟教书毫不相干的事情。

他是何等的聪明,短短一年时间,跟朋友的小生意就做得红红火火,后来,又经朋友牵线搭桥,他们开始涉足房地产业。三四年过去,他就有房有车有了上百万资产,身边也不乏有美女追逐,但他始终不为其动心。他是想着她若在身边有多好,凭他的才能,依然可以让她过上城里的生活的。只是那时的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

毕业五年开同学会,大都成双结对来相聚,只有他孤身一人。几年不见,他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可是等来等去,都一直未见她的身影。还是她的老乡同学看出了他的心事,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老兄,你还不知道?她不会来了。”,从老乡那里,他才得知了那个惊人的消息。原来临毕业的时候,她回家看父母却意外晕倒,送到医院才查出白血病,后来不到一年就离开了人世。

这一切就如晴天霹雳。

原来那时,她是怕他知道后伤心难过,更怕拖累了他,才编造了那样的谎言。那时,他竟不知道她的心里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压力。他的转身离去,留给她的又是怎样的心痛无比?他的心里如同一把刀子在绞!怪不得那一年在她家楼下看到她的背影那么消瘦!“那扶她上楼那个男子呢?”他猛然想起,“你说的是她哥哥吧”老乡说。原来如此!他怎么就忘了她还有个哥哥呢。

这一次,他真的没有她了,他的心在滴血,铁一样的男子却掩面而泣。

又是五年过去,他终于结婚。妻子是个美丽温柔的女子,曾对他说“你让我好心疼”,那是十年前她说过的话,就这一句,他认定了这个女子。婚礼那天,他笑着招呼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一转身,看见妻子一身洁白的婚纱,笑靥可人,他突然发现那笑容像极了她的。那一秒,他的喉咙就哽住了。

原来这么多年,她不曾真的离去,一直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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