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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江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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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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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头春韵

春日,整天羁绊在忙乱琐碎的时光中,没了心气。忽然接到县燕伋文化研究会的通知,去崔家头镇的花海田园赏油菜花,品鉴温润的春韵,顿时心花怒放,有了精气神儿。

明媚的四月刚露头儿,窈窕的春风早已袅袅娜娜地蹿遍千邑之地,将温馨的花香抖落遍千河两岸的山塬台田、岭岭卯卯。春风柔骨,花香神韵,鸟衔蜜语,青枝摇翠,清澈透明的阳光无拘无束地洒下来,让天地多了几分荣耀和灿烂。

我们乘车来到崔家头镇的歇马原,站在原顶居高临下俯瞰那逶迤的山川,只见层层梯田从浩渺的千湖畔似螺旋状缠绕而上,田野里一望无际的油菜花似金色的海洋,微风过处似有金色的涟漪向我们荡漾而来,一至将那金黄的香、扑鼻的香、富丽堂皇的香,浸染到我们的眼底,浸染到我们的心叶,似乎五脏六腑都兜满了蜜沁沁的透亮的香。那千千万万的黄色小花瓣儿挤挤攘攘,相互耳鬓厮磨着,间或有嘤嘤嗡嗡的蜜蜂和翩翩起舞的彩蝶穿梭其中。它们如多情的春仔,似奇妙的精灵,相映成趣。侧耳聆听,这空灵的旷野中似有呢呢喃喃的絮语在花芯中酝酿回啭。田间地头悠悠旋转的大风车,五彩缤纷的三角挂旗,憨态可掬的卡通造像,又仿佛把我们带入一个魔幻而神奇的童话世界。

徜徉在金色的油菜花中,闭上眼睛做一个深呼吸,仿佛脑海里全是黄灿灿的金子。蓦然,我想起自己多年前信笔草就的几句歪诗:“也许是阿里巴巴的金库失盗了/也许是美戴斯国王的点金术被窃取了/春的怀抱里兜满了黄灿灿的金子/连那满山遍野的油菜花/也戴着纯金的耳坠/风儿一摇似在叮当作响/哦,这个金色的富丽堂皇的春天!”

据唐史载,贞观七年三月,名医孙思邈曾因多饮,至夜忽觉身体骨肉疼痛,至晓头痛欲裂,额角有丹如弹丸,肿痛,目不能开,痛苦几毙。此时,忽然想起本草有芸薹治风游丹肿的记载,遂取叶捣敷,药到即消,其验如神。这里所述的芸薹即油菜。长期以来,我们仅仅陶醉在油菜花的芬芳与烂漫之中,却忽略了它的药用价值,看来油菜也是一种神圣的尤物。

我们穿越油菜花海,沿盘山路下到塬底的千湖之畔,清澈浩渺的千湖似一块巨大的碧玉镶嵌在葳蕤的千山之中,又似一面通幽洞灵的魔镜,映照着蓝天白云和青山碧野,也囊括和包容着世间的风霜雨雪和峥嵘的历史烟云。

站在千湖北岸,呼吸着湖面清新湿润的水气,品享着醉人心脾的油菜花香,看着几位女文友蹲在湖边,用手撩着清凌凌的湖波戏水,我的思想顿时有了鲜活的灵气,蓦然想起了小时候听到的一个民间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位长相英俊且十分勇敢的小伙子叫大壮,他以砍柴为生。他每次砍柴的时候要经过一条小河边,总会遇到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在河边浣纱洗衣,大壮都会悄悄地看上她几眼,然后悄悄地离开。有一天大壮砍柴回家的时候,发现浣纱的女子不小心坠到了河中,他便不顾一切地跳进了河里救起了这位女子。女子想报恩嫁给大壮,可是大壮家里穷,怕女子跟自己受苦受累,便拒绝了她。女子后来真诚地告诉大壮,其实自己是从天庭偷偷下凡的仙女,见到大壮很勤劳淳朴,就爱上他,便假装落水,让大壮来英雄救美。大壮知道女子是仙女之后,怕委屈了她,更加坚定了不能娶她为妻的决心,仙女无奈就回到了天庭。她用了七七四十九个夜晚,从天上采摘来无数的星星。然后让大壮把这些星星种到田里,第二年春天,大壮种下的小星星开满了金黄色的小花朵,这就是油菜花。大壮收获了好多好多油菜籽,开了一个大油坊,榨了好多好多菜籽油,过上了富足的日子,他也带领村子里的人们一起走向了富裕。又过了一年,油菜花又开了,大壮去河边把浣纱女娶回了家,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

触摸着眼前的油菜花,此油菜花并非彼油菜花,此湖并非彼河,但关于油菜花神奇而美丽的传说却深深地根植在我脑海里。

我们沿着千湖北岸向东穿行,来到黄里古镇。黄里人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发扬龙江精神,分迁他乡,腾出故乡建了水库,惠及东五县的民生,留下千古佳话。近年来,崔家头镇兴办文化旅游事业,在千湖半坡重修黄里古镇。进得镇来,但见蜿蜒的甬道,古朴的民居,别致的竹篱笆,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一览无遗的观景台已初见雏形。走进任家湾遗址,我们又仿佛谛听到历史深处铿锵的猎猎旗语和焦灼激烈的枪声,我们被红色的故事鼓舞着,被红色的力量激励着,荡涤着。

我们游兴未尽,乘车来到崔家头原,但见原野平坦开阔,一条条宽阔光洁的水泥路四通八达,一座座整齐划一的乡村民居井然有序。田野里,一排排绿化树绿叶婆娑,令人赏心悦目。一片片麦田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尤其是赵家塬村的千亩矮砧现代苹果产业基地初具规模,这些从荷兰引进的矮砧密植品种,采用荷兰格架立体栽培技术和以色列先进滴灌系统,实施水肥一体化管理模式。一片片、一行行整齐划一的果树,如一排排身着绿装,正在等待检阅的士兵,蔚为壮观。在村委会附近,我们参观了规模宏大的冷藏库和现代化的苹果自动分拣线车间,这些先进的基础设施成为促进农民增收的坚强支柱,也将成为镇域经济腾飞的强力引擎。

崔家头镇地处县城东部,与古雍州接壤,是周秦文化发祥地之一,钟灵毓秀,人杰地灵,民风淳朴,有着深厚的农耕文化。近年来,农村改革和建设走上了快车道,崔家头不少农民走上了富裕之路。有崔家头老农即兴创作顺口溜道:“粮在囤里装着哩,钱在银行存着哩,选房哩,置业哩,农民进城买车哩,幸福小区安家哩!”

游历结束,我们来到崔家头镇政府座谈。当我们进入镇政府大院时,看见几棵粗壮的樱花树繁花似锦,粉色的花朵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令人陶醉。王镇长关于镇域经济发展的宏伟愿景如春日里的暖阳,洒进大家的心房,让我们燕伋文化研究会的会员们心里亮亮堂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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