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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材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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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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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生命

遗落在灶台边的黄豆,不经意间长成了一枝颀长的豆芽;丢在墙角的番薯,默默地抽蕻牵藤;一粒漏在老屋门缝里的菜籽,摇曳成风中的油菜花;衔食越过山巅的雄鹰,让绝壁上盘曲着苍松翠柏,任凭风吹雨打……我们亲眼见证了许许多多生命的奇迹。

来自书画大师吴昌硕故乡的阿玲,和我讲述了人类奇妙的生命。身材丰腴的阿玲大约在唐朝应是个绝色美女,不用说被帝王宠幸,也应有万千俊男青睐。大多胖胖的女人性格豪爽。阿玲说她怀女儿的四五个月,就有种异样的感觉。通常怀孕妈妈都会感觉到胎动,最为常见的是胎儿的手舞足蹈。这也是许许多多准妈妈最初的惊喜。

显然,作为一个准妈妈的阿玲,也如期收到上帝赐予的这份礼物。只是她并不满足。怀孕的女人都是无聊的,腆着个大肚子什么事都干不了。阿玲就开始琢磨起胎教来,她给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朗诵唐诗、念英语、唱儿歌,教她认识父母。在她的调教下,孩子回馈给了她一个个大大的惊喜。

阿玲会将孩子的父亲设定在自己肚子的右侧,左侧则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常常,阿玲会用双手像打鼓似的拍拍右边肚子:“来来来,宝宝,这里是爸爸”。稍过片刻,孩子就在肚子里面用蹬踏右边;过后,她就拍拍肚子的左边:“来,宝贝这边是妈妈”,孩子马上用双脚做出回应。这种感觉非常奇妙。阿玲常常沉浸在这种欢愉的时光里,回味着和孩子之间的互动。

但是,有阵子孩子似乎不太答理妈妈了。她有些不太放心,就去医院里做了个四维B超。四维彩超是全方位立体的动态图像,能清晰地看到孩子在肚子里的一举一动。

无疑,任何一个妈妈都想在第一时间看见自己的孩子是否漂亮,阿玲尤其迫切。但是很遗憾,当扫描仪缓缓划过肚皮,她看见孩子的一只手遮挡在脸庞上。医生也不无遗憾:“哎——宝贝,把手拿开,让我们看看你漂亮的小脸蛋”。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在意。

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孩子蠕动了一下身躯,慢慢地将肉嘟嘟的小手滑向脸外,露出了一个丰满的脸庞,那脸庞似乎还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的羞涩——阿玲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溢着泪水完全陶醉了!孩子那害羞的模样——她直觉这是个女孩。医生也惊叫起来,她说她做了千千万万的四维彩超,还没见到这样的胎儿,这个宝宝一定是聪明绝顶的。

再看图像,有一条脐带缠在了孩子的脖子上,而且是两圈。脐带绕颈属于高危妊娠,随时可引起胎宝宝宫内窘迫,甚至窒息,从而导致胎死腹中。出于安全考虑,医生强力建议阿玲早点剖腹产,以防不测。而且按照数值估算,孩子已经有九斤来重了。但阿玲态度坚决,她觉得既然孩子这么聪明,就应该给她足够的孕育时间,让她出生后能够健康地成长。

在她的坚持下,在实时严密的监控下,宝宝在怀满足月顺利诞下。没有想象中的“伟大”,只是比一般孩子略重一点:七斤四两。让人庆幸的是,孩子很健康。

当孩子天使般降临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阿玲夫妻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感谢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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