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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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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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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百花湖

我是如此地热爱家乡的山湖美景。冬日的早晨,百花湖笼罩在蒙蒙细雨中,湖中景物的原貌被薄雾消隐了,融为水墨画般的“黑白灰”三色。乘船游于湖心,仿佛在古典诗画的意境中遨游;在湖边的林间散步,宛若置身于大自然营造出的空灵幻境里。

湖上静谧无声,空中寻不到飞鸟的踪迹。在淡白如宣纸的天际间,湖水的墨色由淡至浓,向下晕染,整个湖面好似用巨大的毛笔挥洒而成。远山如黛,树木在山头擦出茸茸的墨迹。湖中岛屿林立,如深灰色的巨龟,在水中投下墨点般的影子。随着小船缓缓向前行进,湖上的风景在动态中层层铺展。一座座岛屿和山丘迎面而来,山川间点缀着影影绰绰的房屋。湖上的景物被雾霭的薄纱包裹着,像空阔山谷里回荡的歌声般朦胧。船尾拖着一抹白浪,划痕刺破水面的空寂,留下道道渐散的水纹。

小船在百花湖中游荡一圈便折返,我虽将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游湖的兴致未消。下了船,沿着小路绕湖而行,见水岸处的浅水中生着许多碗口粗的小树,树根埋在湖水里,零落的树叶在瑟瑟寒风中悬垂着,颇有些寂寥的韵味。想起冬日花溪湿地的残荷,待到荷花与荷叶凋去,几何形态的杆子悬在明镜般的水面上,相较夏日里热闹的荷塘,又是另一番景致。路旁满是蕨类植物,在这个季节里颜色越发深了,却未曾凋零。待到春日来临,再生出蜷曲的嫩芽,展开新的叶片来。地面上落着杉科植物的果实,被三片羽毛般的叶子托举着。抬头仰望葱茏的树冠,顺着壮硕的枝干直入天际,在微风中轻轻地颤动着。湖畔的草木被细雨所浸润,变得湿漉漉的,空气中飘散着潮湿的馨香……

我常在天气晴朗时到大自然中散步、赏景,我的回忆中满是澄澈的湖水、缱绻的流云与碧蓝的天空,鸟儿和虫儿在山水间啼鸣,处处充盈着鲜活的生机。冬日雨雾中的百花湖,与碧空秀水的景色完全不同,却使我初次欣赏到了水墨般独特的湖景。虽处在阴沉的天色下,湖上的风景并不令人黯然神伤,反倒颇具美感。自然景物的色彩与氛围,随着气候和环境而改变,也随着游览之人的心境而流转。在这个颇不宁静的冬日里,我偶然间踏入了这美好的山水画卷中,真道是可遇而不可求。人生亦是如此,或许你正在经历生命中的寒冬,或许你觉得前方的道路上满是阴雨和雾霾。但事实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未来邂逅些什么,永远可以对过去不曾见识过的风景心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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