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方过,迎来周末,漫游白鹤滩终成行。
白鹤滩是居处附近有名的国家湿地公园,栖于长江重要支流岷江之畔,据说因长年有白鹤飞翔而得名。严格来说,这是第二次到访,首次因家人骑共享单车游园受伤而未止步百米,心中甚是遗憾。
这份遗憾不全是未见白鹤翔舞而产生,更多的是打算做一件事却被物外因素所阻隔,颇有虎头蛇尾之憾。因此,从入园开始,就对周遭事物观察的格外细致,情绪的浪花翻滚的更为汹涌。
此次入园为东北入口,而非第一次的正门,又添了几分未知的情趣。沿着岷江奇旅小径而行一公里有余,没有驻足,想必颓败的花朵和枯黄的树叶对人难以产生吸引力吧。直至户外拓展区,红黄蓝绿颜色各异的轮胎人让小孩舍弃了滑板,我也趁势在大草坪上挑拨着三叶草,希冀幸运的四叶草能够显现眼前。相较而言,先我们到来的游客就比较成熟,有的正在搭建帐篷,有的已坐在简易凳上喝茶聊天、沐浴日光。
我们继续前行,闯入一块枇杷地。肥大的枇杷叶之间竟有点点雪白,雪白之间的焦黄有的是嫩枝上的绒毛,有的是花蕊上的须线。再凑近一看,竟然还有几只蜜蜂吊挂在上面。这是我未曾想到的,枇杷树原来是在这个时节开花,蜜蜂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在酝酿芬芳。枇杷,我们全家都爱吃,攀枝花市的朋友每年都会在产果期邮寄来一些当地甜美的佳品,我们却从未想过了解它的花期、果期。生活中很多事情不也是一样吗?我们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此时,我已觉得不虚此行。
惊喜不止于此,一大片盛开的马利筋,小朵小朵的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非有心人能够嗅到。难怪苏轼有词句流传于世,“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滩涂之地,自然还少不了斑茅,一丛一丛的矗立在两旁,犹如披甲列阵的士兵,审视着我这个差点将它当作“芦苇”的蠢人。譬如翅果菊、地锦草、象草、金铃花、流萤花……这些常见的或不常见的花草,我只有通过手机查找才能知晓其真名。即使如此,内心仍不敢确定。信息化技术开阔了眼界,也将我们的记忆力冲击的支离破碎。
随后,我们还去了其他地方,但基本都乏善可陈。流萤谷中难寻萤火虫,小呱池塘干涸见底也没有青蛙,观鸟台上的望远镜看到的也是两只白鹤雕塑。站在号称景区最长的栈桥长兴桥上,成绵乐城际列车不时呼啸而过。脑中一个疑问久久不能消逝:湿地公园是为人而建,还是为了动物?
进入停车场时,一声声鸟鸣惊觉抬头,一群鹤鸟振翅而上,向着昏暗天空中的飞机迎去,天边的最后一点光终于消失。
停笔时,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园中经营破败的木结构书屋,若能作为年老栖身之所,天光与鹤鸟为伴,点烛共书籍成影,想来也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