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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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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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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经典是买来惦记的……

三十年来,一直想再认真读萨特的《存在与虚无》,但是还是没法再读下去。就像再也没办法有时间或有心情安静下来读完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流年》一样,即使好几次给自己划出一段阅读时间,但几十年来,《追忆似水流年》照样还是没能读下去……

也许,有些经典本来就不是买来阅读的,而是买来惦念的……

几十年来,阅读已成为一种精神愉悦甚至生活方式。这大半辈子,算得上真正倾出时间坐下来专读的书,分类可有:经济学、社会学和电影学。但若论读书数量,似乎它们都还比不上业余自学的文学、史学和哲学。读电影学给人的精神愉悦和激情荡漾不必多说。经济学、哲学那么枯燥、艰涩和乏味,我尚能喜欢并读得津津有味。而社会学、文学和史学,什么时候都能让我如饥似渴,可见那是我的阅读最爱,真把它当做“精神食粮”来汲取营养、增强体质了。

1978年到1989年为学经济学最用功时期。学者教授们说卡尔•马克思《资本论》是经典之经典,于是即使味如嚼蜡也硬要嚼完。1989年,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教务长、《资本论》研究著名专家李成勋教授主讲中央党校《资本论》(简本),结合简本,我还买了原著精装新版《资本论》四卷本对照阅读,那可是四卷六本大部头啊,其中第四卷《剩余价值学说史》就有厚厚三大本啊,那么艰涩无味,在那些年头,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听课就是读书,对照简本读原著,尽管有些章节一知半解味同嚼蜡,但还就硬是嚼完它,而且不但能读完,还做了万字《笔记》。记得有一天下楼打饭,遇到哲学系的高材生高全喜博士,聊起读书,他说他的“本硕博”都是这样读过来的……现在想起那个时候在北京酒仙桥大山子的研究生院那些勤耕苦读的日子,我常常会为自己那种读书的执着和勤奋而感动。

1989年读社会学时,社会学所的学者教授们不但把《资本论》划入社会学经典,还把《共产党宣言》《红楼梦》一并列入社会学必读经典。《共产党宣言》被列入社会学研究生必读书并不奇怪,因为著名社会学家阿隆曾经对马克思研究了三十多年,并指出: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是宣传性的社会学专著中的杰作”。至于《红楼梦》,教授们说它是封建社会末世的形象历史,全面而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统治阶级的寄生性和腐朽性,是世界文学之林中的一座不朽的丰碑,也不失为中国社会学研究的一个范本。于是啃也要啃完它,而且啃完了一遍还要啃第二遍、第三遍……

2003年读电影学时,电影学院的教授们说:《红楼梦》,题材独特,内容丰富,思想深刻,艺术精湛,从结构创意到故事构思、从情景设计到叙述方式、从语言表达到镜头表现,从艺术审美到电影美感,从家族变迁到人物命运,都是永远的电影好题材,永远都读不够拍不够。它把中国古典小说创作推向了最高峰,在中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具有崇高地位。于是,我便盲目地从青少年版本到经典原著版本、从儿童绘画“小人书”到精美绸布收藏版,每见新版本都奉为至宝、收藏为快……

然而,说起阅读,并不是所有的书都能真真正正、从头到尾读完的。这些年来,即使自己一直在坚持不懈阅读经典,但是有些经典还真是不管你怎么喜欢怎么认真,都硬是无法如愿卒读的。比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自己结合读尼采读萨特读加缪读卡夫卡,存在主义哲学和存在主义文学的书读了一本又一本,但是,萨特的《存在与虚无》就是没有办法读下去……

于是,记不起是什么时候,我想到了一个自我安慰的借口和理由:——也许,有些经典本来就不是买来阅读的,而是买来惦记的,读不下去就不读吧!

其实,有些经典一开始确实是读不下去的,但是在惦记惦记着就又马拉松式地读完了。记得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我是在好长一段时间的不断惦记中读完的……有些时候,当我站在长长的书墙边,我会突然间惦记起某一部书,也许是《存在与虚无》、也许是《追忆似水年华》、也许是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也许是张炜的《你在高原》……比如读过张炜的《古船》,就特别期待10卷本的《你在高原》,由于只有碎片的时间,读完《你在高原》暂时不可能,但紧接着2016年出版的《九月寓言》,我却一口气读完了它。就像没办法读完12卷22册《中国通史》,但白寿彝先生的《中国简明通史》一定要卒读为快……

读书,有时是解渴、有时是充饥,有时是品味、有时是闻香,有时是狼吞虎咽如饥似渴,有时是翻翻罢罢读读停停,有时却是吝字啬句不舍卒读……

因此,即使读书人,读书也有精读泛读、勤读懒读。有些书也只是买来翻翻的,如果值得收藏且还会惦记的话,那肯定是自己的喜欢或至爱了。而对于这类值得惦记的书,索性给自己一个宽容的自我安慰的借口或理由:有的书是买来惦记的、有的书读不下去就暂且不读……于此,内心顿时心旷神怡,好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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