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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诗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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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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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小土豆”更可爱的昵称

据说,“小土豆”一开始是北上哈尔滨旅游的南方游客的自称,逐渐地,因其可爱和接地气,在全网广泛流行和传播。

这个称呼亲切,饱含温暖,如同生活中,朋友、家人和爱人之间的别称。其实,在文人之间,有着更加可爱的昵称。

萧红和萧军是“东北作家群”的代表性作家,他们的作品《生死场》和《八月的乡村》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与此同时,他们也曾是一对患难与共的情侣。他们的笔锋或犀利或唯美,给彼此取的昵称更是创意十足而富有趣味性。

在二萧的书信往来中,萧红给萧军的信里,有三次落款“小鹅”,分别是第十七封信、第十八封信和第十九封信,这便是萧军给萧红所起的“诨名”,用以形容萧红每次遇到令她高兴或者惊讶的事情,都会张开双臂的样子,就如同企鹅或者小鹅一般。除此之外,萧军还称呼过萧红“小麻雀”,用来形容她的腿很细,跑起来呈内八,脚尖朝内。萧红的眼睛很大,一犯困打哈欠时,两只大眼睛就会盈满泪水,就像一只小海豹,于是“小海豹”也成了萧军给萧红起的昵称。起初,萧红对这些外号不以为意,甚至有些生气,逐渐地,她不但欣然接受,还以此自居。对比着“小麻雀”的灵巧,萧红则戏称健壮但笨拙的萧军为“小狗熊”。这些昵称,是二萧日常生活里的小确幸,也是他们亲密无间的见证。

鲁迅与爱人许广平在恋爱阶段的通信里,也透露了他们对彼此的昵称。鲁迅亲切地称呼对方“小刺猬”,自称“小白象”。1929年5月14日至6月1日,已经同居的二人有过一段短暂的分别,鲁迅回到北平探亲,已怀有身孕的许广平则留在上海,二人只有靠通信互诉衷肠。

“此刻是二十三日之夜十点半,我独自坐在靠壁的桌前,这旁边,先前是小刺猬常常坐着的,而她此刻却在上海。我只好来写信算谈天了。”思念之情,溢于言表,而像这样的亲密互动,在他们的书信集《两地书》中随处可见。

朱自清与陈竹隐的爱情始于通信,从称谓的变化上就能感受到二人从相识相知到热恋,继而回归于日常婚姻生活的过程。刚结识彼此时,朱自清只是称呼对方为“竹隐女士”,渐渐熟悉后开始改称“隐弟”以示亲切。当时,陈竹隐虽也仰慕朱自清的才华,但面临着年龄差距以及朱自清亡妻留下的五个孩子,她也曾犹豫不决。是朱自清一封又一封情真意切的情书让陈竹隐彻底接纳了这段感情,二人于1931年5月订婚。此后。朱自清对她的称呼换成了更显亲昵的“宝妹妹”“宝宝”“小东西”。1932年8月4日,朱自清与陈竹隐在上海完婚,“隐妹”或任何修饰都没有的单字“隐”,尽显激情褪去后的日常,虽平淡却也不失爱意。

人生,终究要归于平凡,而那些充满温情的昵称,能够让凡俗生活里,时常跳跃着闪烁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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