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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萧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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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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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繁花,别只落得满地的红

乍暖还寒的春天,其它的树木还躲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后院里那棵叫不出名字的树上便开满粉红色的、状若桃花的繁花,叶子只有小小的一点儿,远远看去,红嘟嘟的一片,像一个大花球。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花园乃至整个院子都被浓郁的花香包裹着,让人沉醉。它旁边的玉兰花连一个叶丫也来不及生长,就早早地跟着开出肥肥胖胖的白花来,这片花园仿佛第一个迎来了花团锦簇的春天。娇艳欲滴的花,用她生命的美丽,宣告春天已然来临。

 一夜微风拂过,早晨起来,只见树下的院子里满是粉红的、白的花瓣儿,落了厚厚的一层。值班的人手握扫帚,怜香惜玉,左右横不下心来,不忍让这娇艳的花瓣儿沾上尘土。扫帚只轻轻一挥,满地的花儿便四处飞散开来,旁边的同事笑着说:“看,这就是花之舞”!飞花中的人便呆呆地站在落花里,望着飞花出神。

就这样,一树繁花,只换得人们几日短暂的倾慕目光,待到繁花落尽,连一个果子也没有结下,只留下了普通的不再光彩靓丽的枝干,便再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了。

真惊叹她们当初的那份奔放和勇敢,不管结局如何悲凉,不管时间是否久长,也要勇敢的把自己的美丽绽放在最初的春天里,那怕花落后面对的将是永久的寂寞。

又过了些时日,悠悠暖风拂起垂柳的长发,小草开始恣意把山川大地涂绿。城市的公园里、乡村的院子里,乃至沟沟梁梁上漫山遍野的桃花、杏花、梨花、苹果花竞相开放了。在春风的怀抱里,她们不仅也有一树美丽的繁花,还孕育出了一个个玲珑剔透的果实。夏天,淡绿的果子点缀在绿叶间,像母亲怀中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待到秋风送爽,红彤彤黄澄澄甜美可口的果子挂满枝头,小孩子在树下做游戏,老人们在树下回忆年轻的时光,多么温馨而有美好的一幅图画。

没有果实的花树,再美丽,也只不过是一抺短暂的风景,只会让人暂时的留恋她的娇美,用不了多久,等到繁花落尽,还有谁会为之侧目?

一部《红楼梦》,一段没有结果的凄美爱情故事,“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葬花愁煞人,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黛玉葬了香花,也葬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和凄美爱情。

在历史长河中,人生就像流星匆匆划过天际,在茫茫宇宙中,一个人微小得若一粒尘埃,飘浮于天地间,面对这短暂和渺小的人生,我们是否该趁着青春年华,既让自己的人生之树开满繁花,也结满硕果?如果,开花了,却没有结果,那你将拿什么去面对秋天的收获?去面对冬天的悲凉?

繁花,把美丽留在人的心里,让人愉快,让人欢娱,让人陶醉;而沉甸甸的果实,却把充实和丰收的喜悦贮存进人们的生活里,让秋天多了一分喜悦,让冬天多了一份依靠,让日子多了一份甜美。

我爱那五彩缤纷、百媚千娇的花,但我却更爱繁花孕育出的累累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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