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赋

鼠者，时辰发端为魁，生肖居首而录。传说甚奇，神话多述。精于越壁穿墙，晓于冬粮秋储。成群而徙，感地震可先知；身巧而轻，遇空摔能自护。猫位勇夺，象鼻敢入。不惧与悟空斗谋，竟敢与哪吒比武。打针服药，活体试验以代庖；捐体献官，人类医疗而有助。世物皆有其用，各有所长；鼠类亦有其功，非独可恶也。

观夫多子多孙，超繁善育。属性之灵，民俗有趣。月生十余之胎，年产数千之子。鼠曰“子神”，宗元有记。某氏因子鼠岁生，宅中遂猫犬不蓄①。吴地称之“老虫”，北方呼为“耗子”。岭南“家鹿”为名，概因食而有忌。甚而尊为“财神”，广闻各地。缘因家有余粮，方有鼠至。老鼠娶亲之闻，民存剪纸之艺②。老鼠嫁女之说，史留面食之迹③。更有米老鼠之酷，讨孩童之欢；鼠邮票之肖，赢集者之喜。及至鼠玩鼠戏，处处可逢；鼠诗鼠谚，每每而遇也。

又闻鼠年降世，天贵之星。聪敏豁朗，睿智精英。华盛顿开国之元勋，丘吉尔英伦之象征。托翁俄国之镜子，文学瑰宝；莎翁时代之至伟，名著恢弘。庄子哲思之烁烁，魏征直谏而铮铮。乐天④诗晖意厚，子美⑤句憾语惊。戚继光抗倭横槊，龚自珍惜才共鸣。聂耳谱国曲之雄壮，夏衍著剧文而甚丰。无不昭昭乎流芳青史，赫赫兮远播盛名。

   然毕竟其品性有污，名声甚负。划其性为窃贼，列其队为贪腐。皆归小人之圈，难入君子之伍也。君不见，钻厨柜，窃粮仓；咬衣箱，嗑床铺。无处不钻，无孔不入。岂不受人之责，焉不遭人之恶也。遂人人鄙而远离，处处呼而遭捕。当年“四害”除扫，万家倾巢；举国灭歼，全民围堵。今朝兮粮谷愈丰，民俱饱腹。铁墙砼地之仓，储粮存食而固。虽硕鼠之患不足为忧，虎蝇之祸而难恕也。

然幸党有利剑，国有法绳。斩妖除害，打虎灭蝇。拧紧法纪之网，筑牢权利之笼。为功以久，执法以恒。防老鼠出洞以虐，令虎蝇闻风而惊。还社稷以正义，保苍生之安宁。如是矣，必国祚家盛，海晏河清也！

--依中华新韵，作于2019年6月.哈尔滨

注释：①唐代柳宗元《三戒·咏某氏之鼠》∶“永〔州〕有某氏者……以为己生岁值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 ②传说大年初三晚上是老鼠结婚日，人们深夜不点灯，在地上撒米、盐，人要早晨上床，不影响老鼠的喜事。民间剪纸中的“老鼠娶亲”就是这种信仰的反映。③传说老鼠嫁女在正月二十五晚上，当晚家家户户都不点灯，不出声音，摸黑吃着用面做的“老鼠爪爪”等食品，目的是为了给老鼠嫁女提供方便，以免得罪老鼠，给来年带来隐患。④乐天即白居易，唐代著名大诗人。⑤子美即杜甫，唐代著名大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