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在盐河路上散步,看到盐河边的栏杆旁有几位钓友正在垂钓。我看到那个小桶里已经放了几条小鱼。临晚我看不太清楚是什么鱼,可我知道亲们也是有所斩获了。我手扶栏杆来观看垂钓者的闲情逸兴。我对垂钓者产生了兴趣,不由想起了自己儿时钓鱼的欢乐时光。 童年时候我们这儿的鱼可真的多啊!每逢夏日雨水多的时候,家前家后 的小路上、水沟里都有鱼。那时我和大哥俩个人在屋后的小路上打起一条泥坝子,竟然也能逮着鱼。后来听人讲,那些鱼都是因为前村人家的鱼塘漫了游出来的。也有人讲,夏日雨水下得大,鱼是可以在雨中飞翔的,就和在水里游差不多。是啊!鱼的翅膀在水里变成了鳍就能游,鸟的鳍在天上变成了翅膀就能飞。 还记得大姑奶家屋后的那条小沟里夏天一到,满沟碧波荡漾。那时我们就都能看见成群的浮水掺子鱼在水面上游来游去。秋日过不了几天雨量减少,沟里水渐少时,家前屋后的大人们就会在沟里打起坝子逮鱼了。那条不到两米宽的沟里,逮上来的不仅有浮水掺子鱼,鲫鱼、红鱼、草鱼、乌鱼都有。我们弟兄俩个是属于那种动手能力差的苯小孩。我们随着大人在水里搅浑了沟水,看见各样的鱼游在水面上喘息,像大人一样用篮子捞,却每每总是逮不到。往往等着结束时,村里长辈们送我们几条。那时的人们都特别地热心,从没有让我们空手而回的。 像我们这样苯的,就只有等待秋天沟里的水干了,拿锹在那烂泥沟底挖泥鳅了。过去泥锹也不算作鱼,不像现在街上卖得挺贵。泥鳅只有我们小孩子在秋后才去捉的。每年秋渐深后雨水渐少,家前屋后的沟里水干了,沟底干涸得露出了一条条老大的口子。我们拿着铁锹在沟里翻挖泥土,随着一锹锹下去,就会有一条条鲜活乱蹦的白肚皮、黄身子的泥锹在新翻出的泥土上乱蹦乱跳,伸手捉住扔进篓里就行。中午或是晚上就会有一顿鲜美的泥鳅倄饭了。 后来老爸看到我们喜欢逮鱼,就带我们到那条沟西边水深一点的地方去钓鱼。那时的钓具简单,都是老爸带着我们自制的:从大姑奶家屋后的竹园里砍一棵粗细适中的竹杆,找一根结实一点的白线在上面穿上几个白色的小泡沫块作鱼浮,再把一根缝衣针烧红了弯成鱼钩系在鱼线上就可以了;鱼饵是在背阴地里挖出来的红蚯蚓。每次钓鱼时先在垂钓的地方撒下一些炒熟的肤皮,行话叫做养塘。钓鱼时垂钓者要特别地聚精会神,目光紧盯着鱼浮。那个鱼浮要是忽然猛烈地扎下水里去,那就说明鱼饵被鱼给吞了。那时提杆往往就能提上来一条大鱼。那时的老爸工作相对轻松,隔不多久就会带着我们兄弟俩个去钓一次鱼。我们往往每次都能大有收获,晚上回到家妈妈也就会烧一顿美味的鱼让我们享用。那样的日子我们就过得十分地快乐而满足。后来老爸不仅限于大姑奶家屋后的沟里,还直接带我们到家附近的野塘子里钓鱼。那不仅仅是钓鱼,还是我们快乐的童年时光。 我清楚地记得,我们父子三个总会去前边袁东村的一个野塘子里钓鱼。每次只要去就都有收获。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塘子是村人养鱼塘废弃了,那里的鱼都是先前人工放养的。有一个下午我们钓了一条能有二三斤重的红鱼。当时老爸手中的鱼杆都被累弯了,他把鱼杆这边拖拖、那边拽拽,直至鱼儿耗尽了力气,才把它提上来的。他讲,要是直接往是上拎非把鱼线拎断了不可。看着那条大鱼,当时的我们心里都乐开了花。 现在老爸走了近二十年了,我们弟兄劳雁分飞,谁都没有闲情逸兴再去钓鱼了。现在单位里有几位同事喜欢钓鱼。他们不仅拥有各式的钓具如钓杆、捞网、皮叉,甚至还有气垫艇。那一个气垫艇就值千把块钱呢!他们不仅去鱼塘里花钱钓鱼(那鱼可比市面上卖的贵得多了),而且还开车下远趟去钓鱼,什么洪泽湖、白马湖都有他们垂钓的身影,更远的都开车跑到盐城去钓。每每见他们眉飞色舞地讲钓鱼的种种趣事时,自己也羡慕地很。可自己徒有羡鱼情了,哪里还有空去垂钓?! 我家门旁的三干渠边,一年四季除了冬天,天天早晚都有人在钓鱼。邻人安伟除了上班,其余时间总见他撑着把大伞捏着个钓杆坐在河边,都快成了一道固定的风景了。他是家中的活不管不顾,唯有钓鱼是生活中最大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我再再看看盐河边的这些钓者,他们临河而立垂杆而钓。倒也闲情雅兴不小。再看那些鱼杆上的鱼浮子根本就没在水里,也不知道如何知道鱼在咬钩。我听人讲,好像现在鱼杆都带铃铛和夜光的。鱼儿一咬钩,那铃铛就自动响起来了。看看这钓具比我们儿时的高级得多了。这也算是与时俱进吧!这也能看出社会的进步啊!这样的钓具真的是让“四海龙王恨,五洲钓友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