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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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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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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陂畔白鹭飞

这个周末我又来到了江滨公园。

十二月的天气终于冷了,江边游人逐渐稀少,除了一些锻炼者,有几个垂钓客各自占据地方,蜷缩一团,垂钓寒江。江面上几只白鹭在盘旋着,叫声有些凄美,不禁让人想起福清民间与天宝陂有关的张天邈和田螺姑娘的故事。真是有些“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之感啊。

沿着江边往南前行一段,就到了天宝陂。

我喜欢天宝陂,它的景色因季而异,因时而异。

在春暖花开的清晨,我喜欢来到陂旁。静观白鹭轻盈地点着江面,那灵动的水光,是不是田螺姑娘明亮的眼波啊?她也在凝视着这一汪碧盈之水吗?岸边的的柳枝垂衣,映衬在如镜的水面,安详宁静。

在仲夏的上午,我也喜欢来到陂旁。江水平缓时,细流沿着台阶状的陂壁慢慢而下,那一帘帘小小瀑布,溅起银沫,宛如飘动的白缎,素美优雅。而水流湍急时,江水争先恐后,倾泄而下,与坝石激情地碰撞,诞生了跳动的音符,奏响了欢快的旋律,引人放声欢唱。

秋风送爽的夜晚引我来到陂旁。聆听着潺潺流水的吟唱,心神舒畅。此时两岸灯火阑珊,夜空中有星光点点,与江面闪耀的鳞光交辉呼应,美妙非凡。附近的广场舞场热闹非凡,一首年代久远的歌,唱得人们心儿荡漾,而岸边的路灯依然笔直伫立,目不斜视,任凭游人的思绪,被风拉长、变细。

那么,今天的天宝陂让我失望了吗?不。冬季的江水半枯,却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让我能够如此清晰地亲眼目睹它的模样。整个长约200-300米的的坝围已经完全裸露了出来,它是由一块块约1米多长的条石横着垒砌起来,分布成台阶状,并在隔了每固定的距离竖插进了根根石柱(俗称“将军柱”),这让我感觉整个天宝陂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鲁班锁”。据说这样能加强坝体受力,有效解决坝基和坝体结构牢固问题。

这就是天宝陂----一项始建于唐天宝年间,并历经唐、宋、元、明、清多个朝代多次重修的大型水利工程,是集引水灌溉、排洪排涝和蓄淡拒咸于一体的综合效益的大型水利工程。

我不由自主地再次凝视着这些条石。历经了千年流水的冲刷,它们的表面已经呈现出一层斑驳的青色,似乎在述说着唐诗宋词也没有记载的凄美的爱情故事和沧海桑田的变迁。它们那裸露的身板,就像一位雄壮的男子,张开青筋爆显的双臂,紧紧地将龙江拥抱。这是多么伟大的生命的力量啊!

它在福清的母亲河——龙江的中段安营扎寨,扼守着龙江的水势,拒咸蓄淡,在航运、引水、灌溉、泄洪、排沙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它的修建使福清大面积农田得以旱涝保收。

这条石的天宝陂,是千百年来福清人民用生命垒砌而成的,它毁而复建,千年之后依然屹立在龙江之上。它让龙江这条母亲河,敞开胸怀,用丰盈健康的乳汁,哺育她的子民,让他们在玉融大地繁衍生存,生生不息。

有人说,与中原厚重的文化底蕴相比,东南沿海简直就是“文化荒漠”,何况福清这么小的城市呢?

不,我要说,福清这个城市诚然较小,但绝不是什么“文化沙漠”!它是一颗正在被打磨中的钻石!如今的福清正不断向外打造自己的独特的旅游和文化品牌,比如石竹山的“中华梦”文化,海口的弥勒岩和宋代古桥;东张的宋窑、无患瓷和南少林;渔溪的黄檗寺;一都的东关寨;南岭的大姆山草原.....

毋庸置疑,2020年12月8日晚天宝陂的成功申遗,将帮助福清人充分了解天宝陂,共同保护好天宝陂。它将进一步扩大天宝陂和福清在全国乃至世界的知名度,唤醒福清人的环保意识,文化意识,增强文化自信和自豪感,发扬福清文化。

如果说石竹山梦文化是代表着福清人敢于憧憬未来,敢于梦想的性格,那历经千年依然不毁的的天宝陂难道不正是福清人民勇于克服艰难险阻,傲然不倒的精神脊梁的真实写照吗?

夕阳已经洒下点点霞光,此时的江面被泛着酡红渲染成一副梦幻的美丽景象。远远望去,那横跨龙江两岸的观音埔大桥,它高耸着桅杆,桥上两旁的斜拉钢索,与岸边拔地而起的栋栋高楼构成的图案突然让我感到了一种坚毅的力量。爱做梦的福清哥,正挺起那条千年条石垒砌成的脊梁,带上母亲的嘱托,再次扬帆起航!

这时,一个健硕的小伙,带着自信的神色,正噼啪噼啪地从我的旁边跑过,他带起的风,惊起了陂边的几只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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