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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建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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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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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夏夜

  夜莺的叫声,从远山的深处传过来,穿过青玉米的田垄,在西山的天际线横着一扫,小镇的世界像被抽翻了一样,就“突突突”地掉进了黑暗的布囊之中,此时,夏夜的小镇开启了一时的安静,愣怔在黑色的笼罩中愣愣怔怔。

这个安静,好像是有谁在深水里按着的一个葫芦,坚持了顷刻又顷刻浮了上来。街灯打开了,十字八道的大街小巷流动着“太阳”的余辉,将左左右右的街衢建筑,整整齐齐的逼到街灯的后边,赤裸裸的袒露着魅惑的身姿。有的比着商者的功能,挤眉弄眼的叫卖什么;有的什么也不作,直直的矗在那里,傲视着红尘繁华,听任一段故事随随意意的晃荡。外卖小哥驮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从这个小巷钻进去从另一个小巷钻出来,“神秘”疾走的样子把懒惰安静又想假装贵族的“闭足”人类,支应得“肚满肠肥”。广场、空地押着狂热的节奏,可劲地呼唤着“听”舞即“痒”的女神女妇们,让那种说不上或者是说得上的美丽的躁动,去揍翻一只知了的啸叫,把汗流浃背的夏夜小镇抹膏得齿白唇红、锣鼓喧天。

有一个窗户是安静的,有一个楼台是安静的。一位少年,站在楼台之上,望着那扇安静的窗户默念着一首小诗,声音的韵和目光的韵交织在一起,流动成梁祝的琴曲,于美好的向往搭建一个云的舞台,以翩翩舞姿直白的倾诉思念,又以绵绵深情委婉的表达温馨。安静的窗户并无有窗帘的遮挡,伏案读书的少女静静的伏在一本书上,轻移一行一行的目光,将文字间折叠的意义收藏于心。我想她肯定也在拈动绕指柔的心声,为高山流水的至情之境,酝酿霖雨的那朵云彩。抑或有一种提示在按动少女的窗棂,楼台遥望的少年啊,何时才能启开你的灵性,把缥缈的诗韵附扎于根本,有了金刚钻?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应该用哪一句话才能说到你的心里,才能说动你的痴心?安静的窗户是最好的,安静读书的少女是最好的。因此我想起一位朋友给我谈过的一句“名言”:读书的女人很美丽。其实应该读书的少年是不是也能“立地成佛”?

小镇的夏夜已经走了一段路程,可夜的清凉依然被热浪滚滚的“舞女”们覆盖着。月光隐去了古人的诗情诗意,在满是灯光的小镇世界依依呀呀的蒙羞。李白喝醉了酒,拥抱着一个盛唐起舞,那时的月光很白,很孤独,因此他必须喝醉。夏夜小镇的时代,灯光很亮,音乐的声音很美,舞娘儿们“喝醉”了,一支舞跳过又一支舞再跳,她们“醉在”舞中,美着她们的节奏,美着他们的舞姿,美着她们盛夏的夜晚时光。一阵风过来,几星星凉爽的雨点,打在燥热的灯光里,冒了几股白烟后,又冒了几股白烟,音乐继续,舞娘儿们继续。一个“疯”了的小镇夏夜,“疯”如夏花的小镇之夜,我生活在这里,我铭心的爱也在这里。

又起风了,湿湿的风,带来了小镇之夏的第一场大雨,安静的夜下起了哗哗啦啦的雨,整个小镇重复了一首歌:哗啦啦啦啦下雨了。

热热闹闹的夏夜总归要安静的,月光的白和李白的白,都是很白很白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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