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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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州行(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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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董店出来，朋友带我直接去了位于敦煌市南郊七公里处的鸣沙山。在鸣沙山门口左侧不远处，是敦煌文化雕塑博览园，该博览园的大门是仿照古代战士们穿的铠甲和海上作战时战船上面的炮口或射击孔的形状设计的，中间夹杂着古代网格状装饰木条，看上去既简单威严，又有地域特色。
紧挨着敦煌文化雕塑博览园的是具有少数民族特色的沙雕，讲述的是边疆地区的少数民族首领出海时声势浩大的场景，这让我想起，考古学家们通过考古研究发现，亿万年前的戈壁滩乃是一片汪洋大海之说；另外一幅沙雕造像讲述的是古丝绸之路上商家云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不断伸向西方的驼队，穿行在沙海深处，脆响的驼铃声划过夜空，传到长安城。
进入鸣沙山景区，只见国内书法大家启功书写的“鸣沙山月牙泉”巨幅匾额被悬挂在景区仿古建筑的山门上，进的其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启功书写的“鸣沙山”三字被雕凿在巨石上，钢劲有力。
鸣沙山，是敦煌市的重点旅游景点之一，因沙动成响而得名。山为流沙积成，沙分红、黄、绿、白、黑五色。主峰海拔一七一五米，沙垄相衔，盘桓回环，沙随足落，经宿复初。古代称神沙山、沙角山。全山系沙堆积而成，东西长约四十公里，南北宽二十公里，高数十米，山峰陡峭，势如刀刃。沙丘下面有一潮湿的沙土层，风吹沙粒振动，声响可引起沙土层共鸣，故称鸣沙山。据史书记载，在天气晴朗时，即使风停沙静，也会发出丝竹管弦之音，犹如奏乐，故“沙岭晴鸣”为敦煌一景。这是大自然现象中的一种奇观，古往今来以“沙漠奇观”著称于世，被誉为“塞外风光之一绝”。因其与月牙形状的泉水相依不离，才成奇景，被人们称为天地奇响，自然乐章。它之所以会鸣，都因沙山下有水源，气温越高，沙越干燥，则沙鸣声越好听，正是所谓"沙岭晴鸣"。
朋友告诉我说：鸣沙山很特别，一年四季里即便风再大，也不会吹走山上的沙子，我们在爬山过程中踩出来的脚印会随着山风的吹拂，渐渐被黄沙掩埋掉，即使你把沙子有意向下踩，也不会被踩下去的，我们沿着鸣沙山的山脊向上爬行时所留下的脚印，到了第二天，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鸣沙山会恢复成没有被踩踏过且不会留有任何痕迹的原状。踩下去的沙子会被山风自动吹回到原位。
我们沿着山脊一路攀爬到了山顶上。在山顶上，我看到了月牙泉的全貌，形似一弯新月，被鸣沙山环抱着，旁边是亭台楼阁与一些绿色的树木及人工草地。向鸣沙山顶上攀爬的途中，我们休息了两次。在休息的过程中，我们拿着照相机相互进行拍照，只怕遗漏掉眼前的美景。站在鸣沙山的山顶上举目远眺，只见沙海绵延，黄沙漫漫，灰蓝色的天空里，太阳变成了白色，我们头顶上的天空离我们很近，有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距月牙泉不远处，有一个人工水池，其形酷似一把匕首，刀尖指向鸣沙山，匕首的尾部形如一朵梅花。朋友告诉我说：这是后来人们为了防止月牙泉水干涸而修建的，同时也是为了测量、勘探、保护鸣沙山附近的水源。当然了，也有几个不同的野史传说，到目前为止人们还是众说不一。其中以“黄龙太子诱起说”在民间流传较广，相传在很久以前，鸣沙山是一座苍郁茂盛的青石山，而在鸣沙山附近的月牙泉畔神庙众多，每逢庙会，人们就会来到这里唱戏、敬神。有一年的正月十五闹社火，月牙泉畔社火队云集，锣鼓声喧天震响，却不料这热闹的民间活动惊动了瀚海沙漠中的黄龙太子，这一晚他在龙宫中寂寞难耐，独自饮酒，越饮酒越烦躁，便偷偷跑出龙宫来到月牙泉畔看民间的社火表演。当他看到精彩之处时，禁不住大声叫好，这一叫倒好，霎时间飞沙倾泻，一座沙山平地而起，将所有表演和观看社火的人全部埋在黄沙之下。不料此事被玉皇大帝知道了，玉皇大帝拿出随身携带的梅花匕首，让其自行解决，龙太子自知罪孽深重，便用梅花匕首将自己刺死在月牙泉畔，以示谢罪。龙太子自杀后身体变成了绵延不绝的鸣沙山，梅花匕首插在黄龙太子的心脏上，渐渐变成了一个梅花形的水池，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座，你看，匕首的刀尖依旧朝向龙太子的心脏，鸣沙山的凹湾处……。从此，月牙泉畔的沙山每到夜晚就会发出声响，因为山地下有许多冤魂，便经常敲锣打鼓，诉说他们的不幸遭遇。直到今天，当地人还说：“后山响，轰隆隆。前山响，锣鼓声。”
其次是樊梨花出征的野史传说：女兵葬身鸣沙山，哭喊造就沙山鸣的故事。 据史料记载，樊梨花，唐太宗贞观年间人，她的父亲樊洪为西凉国（西突厥）守将，后投向于唐。她与薛丁山结为夫妇，二人智勇双全，登坛挂帅。在民间传说中，她是一个爱憎分明、文武双全的大元帅。有一次挂帅西征时，因为月牙泉附近水草丰美，便命令一营女兵在此安营扎寨，结果夜间狂风大作，一时间飞沙走石，黄沙弥漫，风停沙静后这里便多出了一座沙山，驻扎在这里的一营女兵因飞沙走石而葬身在这座沙山之中。从此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从这沙山之中就会传出声音，人们攀登沙山踩动沙子时也会发出相同的声响。当地有些民众们说这是那些女兵没有回到自己的故乡，思念家乡而望空长泣，挥泪饮泣呢。
对于樊梨花与鸣沙山之间的神话故事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传说樊梨花挂帅西征途中，当大唐由汉人组成的军队行进于此地时遭到西域少数民族军队的突袭，在战斗中，有一营女兵在这里全部遇难。战争结束后，樊梨花帅部返回途经此地时，狂风大作，待风停后此地青草翠绿，月牙泉水潺潺流淌，只是女兵牺牲的地方出现了一座沙山，历经了百年之久，这堆沙子却始终没有被吹走，雨水也淋不垮。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从沙山上传出声音。当人们攀登沙山，踩动流沙时就会发住类似的声响，那声音如同战雷隆隆，铁蹄杂沓，兵戈相击，如同旌旗烈烈作响，女兵的嘶喊之声屡屡入耳。
如果你仔细看那些沙子你就会发现山上的沙粒是有“红、黄、绿、白、黑”五种颜色组成的，晶莹闪亮，五彩缤纷，是鸣沙山上的“三宝”之一。为什么是五色的呢？相传古时候有位将军所率领军队的旌旗、铠甲为红、黄、绿、白、黑五色。他领兵西征获胜归来，兵入阳关，在鸣沙山安营扎寨。那时候的鸣沙山上并无黄沙，是一座绿树成荫、水青草茂的青山。将军心想，兵马连日作战已经是疲惫不堪，于是下令整队休息，但是他却犯了兵家之大忌，他令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在敌军突袭时，众将只能赤手空拳和敌人殊死搏斗，直杀到尸体遍野，血流成河，积尸上万。敌兵获胜，正当得意之时战场上突然黑风骤起，铺天盖地的黄沙像暴风雨一样倾泻下来，顷刻间，将敌兵和尸体全部埋在了黄沙下，从此便形成了大沙山，而后每次刮起的沙粒都有五种颜色，这就是五色旌旗、五色铠甲变得。
今天，婉蜒绵延的鸣沙山，山形优美丰腴，细如粉末的黄沙在阳光下闪着红、黄、绿、白、黑五种颜色。一道道沙脊在阳光下呈波纹状，黄涛翻滚，明暗相间，层次分明，红、黄、绿、白、黑的巧妙交融，浓浓淡淡的晕染，明快地勾勒出每一座沙峰的轮廓和每一道沙谷弧面的层次，真是妙趣横生，给人以空灵神奇之感。使游人们无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魅力。
在山顶酣玩了一个多小时后，朋友怂恿我说，我们可以从山顶上坐着、躺着滑下去，我有些害怕，还是搀着朋友的胳膊从鸣沙山的侧面向下走去，在往山下行走的过程中，我有一种要飞翔的感觉，滚滚黄沙饱含激情追逐着脚步向前漫去，山风呼呼作响扑面而来，顿觉肋间生出了翅膀，我和朋友在天空中翱翔。此刻，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了，只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声，似乎这是潜藏在生命深处早就渴望跨越的一次旅程，呐喊和奔跑才得以释放。我和朋友相互搀扶着向鸣沙山下奔去。此刻，月牙泉如同一弯新月，在渐渐下坠的视野里急骤清晰，越来越近。我看到脚下面的沙子表面全是黑色的，每踩下去一脚，就会有略湿的迹象，我问朋友，这个地方一年四季降水极少，可鸣沙山怎么会是湿的呢？朋友告诉我说，可能昨天夜里下过雨，要不怎么会有水湿的痕迹呢？在山下，我们坐在路边的石凳上脱掉鞋袜，倒起沙子来。朋友穿的高腰的高跟鞋拉链被沙子卡住了，在我的帮助下，慢慢从脚上脱掉鞋子，往外一倒，沙子就像水帘似的被倒了出来，看来，她的鞋子里面装满了沙子。我们穿过一片沙地，来到月牙泉旁，直接去观看月牙泉那妙曼的身姿，月牙泉就像一个典雅的纯情少女，宁静、秀美，有一种蕴藏着天高云淡的特质和风情。四面蜿蜒如刃的沙岭像她的闺房，头顶的蓝天像她梳妆的镜子，随风飘过洁白的流云如同围着她翩翩起舞的蝴蝶。
月牙泉处于鸣沙山环抱之中，其形酷似一弯新月而得名。古称沙井俗名药泉，一度讹传渥洼池，清代正名月牙泉。面积十三点二亩，平均水深四点二米。水质甘冽，澄清如镜。流沙与泉水之间仅数十米。但虽遇烈风而泉水不被流沙所掩没，地处戈壁而泉水不浊不涸。这种沙泉共生，泉沙共存的独特地貌，确为"天下奇观"。景区内的罗布麻、枸杞等中药材很多，自汉朝起即为“敦煌八景”之一，得名“月泉晓彻”。月牙泉南北长近一百米，东西宽约二十五米，泉水东深西浅，最深处约五米，有“沙漠第一泉”之称。 月牙泉有四奇：月牙之形千古如旧、恶境之地清流成泉、沙山之中不淹于沙、古潭老鱼食之不老。去鸣沙山、月牙泉游玩以傍晚、黄昏时分最佳。月牙泉三宝也叫敦煌三宝：分别是铁背鱼、五色沙、七星草，传说铁背鱼和七星草吃了都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侵！月牙泉南岸的小红花罗布麻是月牙泉边独特而唯一的保健中草药，也有延缓衰老的功效，每年六、七、八月小花盛开，犹如夜幕中的点点繁星，根据前人的说法和部分野史记载：敦煌特有的狗鱼也许就是铁背鱼，月牙泉南岸的罗布麻就是传说的七星草！
月牙泉四周全是沙岭，根本看不到一丁点土壤。在泉边不远处有一块不太大的灰黑色石头，上面写着“第一泉”字样。我们来到月牙泉边近前观看，只见泉水清幽，水中鱼儿成群，泉的三面被星星点点的绿色夹杂在大面积枯黄色却长势茂密的芦苇环绕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有水鸟、蜻蜓轻盈的身形掠过。芦苇叶子随风摇曳，扬起淡淡的清香。月牙泉水目睹了春花秋叶晨霜暮雪电闪雷鸣风起云涌，一劫复一劫，不动声色。这就是深邃的妙境么？如此说来，水倒是成为天地间原本的佛陀了，或涓涓细流、或洋洋大观、或汹涌澎湃、或浩淼激荡、或一泻千里、或静若处子，全凭了水的本性润泽万物潇潇洒洒宠辱不惊。当漫漫黄沙飞来的时候，那一团迷蒙的烟尘就像异乡游子黄昏时的乡愁，月牙泉四周所有的沙山都是从属于那种苍凉的氛围的。秋天过后，冬天即将到来，月牙泉畔的黄沙也就成了泉水借以倾听的语言。
在月牙泉畔，有几棵树龄百年以上的胡杨、左公柳、旱柳等参天古木，枝繁叶茂，在秋冬交汇的季节里正泼洒着一腔碧血，给戈壁深处的沙海一丝儿绿色的生命迹象。沿着雕凿的石阶而上，便是修建的古色古香且很有文化韵味的亭台楼阁——月牙阁，楼阁门厅前的木柱和飞檐下有国内名家们挥毫书写的“月牙阁”和“山泉辉映”等匾额悬挂其上，给人一种文化气息很浓厚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