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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立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2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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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原来是这样子

  在漫长而艰辛的人生旅程中,每一个跋涉者都免不了被大大小小、或浅或深的困苦所烦扰。有的人会在这郁郁怅惘里蓄积一种搏力,苦苦地思量每一步前行的路;有的人会在这个人生驿站里失去自我,使原本该是鲜活的日子被暂时的阴影吞噬掉。而我在这样的季节,思维的旷野里总会冒出幸福是什么样的这样一个人生命题来。

幸福究竟是什么样的?年轻的时候,我常这样问自己,往往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突然注意到年事已高的老外婆。外婆纤纤瘦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天到晚踮着那双小小的裹脚不停地帮家里人忙这干那,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疲倦,有时坐在木凳上兴致勃勃地逗两三岁的小孩子玩拍皮球,假如偶尔能连着拍上三两个球,就开心地咧开没有一颗牙的嘴,笑得前仰后合,俨然一个孩童般纯真的笑靥。这时,我悒郁的情绪便会被深深地诱惑,禁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舒坦而豪放。在这么年迈的却又如此畅达的老人面前,不能不敞开胸怀大笑的。于是我隐隐地感觉出,这该是幸福的样子了。

我居然在一位年迈老人笑的感召下,痛快淋漓地体味着一种不能言传的幸福,一种心灵上不可抗拒的感应。我想,幸福的滋味,便是用一份热爱着的心,在感知别人的快乐的过程中所产生的一刹那的那种只能意会的心境么?有好多次,我真想问问老外婆,是凭藉了怎样的力量,走过这风风雨雨几十个春秋冬夏的,是否曾有过失意,有过感伤,有过迷惘呢?这一连串的疑问一直在我脑际萦回着,但我终究没有勇气去问及外婆。每次,当我面对外婆那一脸的慈爱,一脸的安祥,就好似在告诉我,答案就写在外婆的脸颊上,写在外婆脸颊上那交错纵横、深深浅浅的岁月的烙印里;写在外婆苍苍银丝挽成的发髻里。面对外婆,只需静静地读她的走、她的忙忙碌碌以及她的童稚般的笑,就好似在读一部古老而年轻的关于人生、关于幸福的经典。还需要问么?我由是释然豁然:幸福是一种精神,一种蓬勃向上的饱满的精神,幸福是对生命拥用一份热烈的坚持的情怀。幸福,来自于心灵的知足和精神的富有。

百岁老人杨绛曾经这样说过:“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盼望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人生短暂,如果我们要想获得应有的幸福,一定要懂得知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心有所盼,懂得止步于缘分的尽头,这才是人生最高的幸福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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