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我曾经走过,春寒骉骉,春暖迟迟。五月一日劳动节,立夏日前四天,晴空薄云,春光明媚。早晨,我与80多位岛城驴友一起,从流清河经将军槽山道至天门后,过第一道河谷上行不久,一簇簇杜鹃花就在林间路旁热烈开放着。
将军头石像,似一位下凡的天神,在将军槽的的野山坡上,相守了千年万年。杜鹃花,似乎是远方来的游客,不经意间,也在这野山坡上,停留了千年万年。过将军头石像,杜鹃花灿然而至我的面前,路旁跟前的,我偶尔伸出手,装出要摸摸它的样子,那时我是微笑的。花的心情怎样,我猜想不到,或许,它也是春情浓郁吧。
天门后,静悄悄的,或许有几声野鸟野雀的鸣声,由近而远,渐隐在花红松绿的野山坡里。数位山友在天门后分流去八水河,我与后队赶往大流顶。坡愈陡,山石渐险,杜鹃花愈艳。山石岩岩,山花妖妖,海风送来几丝柔情,远处有些薄薄的云影。
大流顶海拔710多米,山岩耸立,疾风飘摇,我攀爬上去,急忙拍了几张照片。在风中,招呼后面山友,向鸡石山赶去。鸡石山山道蜿蜒,几道山梁遥相呼应,只是那丛丛簇簇的杜鹃花,却是越发的野艳了。那野艳的颜色,似乎在表达一种情感。对一个野人来说,那种情感,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用语。汉语是丰富的,比汉语更丰富的,竟是一时的无言。
鸡石山上野艳的杜鹃花,在山道旁,在石缝里,在苍茫处,在春风里,葳蕤更生,万象更新。我想,那是一种野马般可以奔跑的颜色,那是一种鹰隼般能够飞翔的颜色。深深的品红,红的欲醉,红的忘然,红的伤感。可能,这一红就是一生,可能,这一生就是一瞬。
穿过这野艳的花影,我才知道,自己难以成为一个完全的野人,我只是,不时有些野的想法。有时行走,也是这般无奈,不曾行走的野花,反而是自由自在的。
鸡石口,也是静悄悄的,一朵花对另一朵花轻轻耳语,一缕风对另一缕风微笑致意。在鸡石口,20多位驴友分流去化化浪子河谷。那里有漾然的溪流,也有漫山坡的野艳。主队沿左侧山道前往天茶顶方向,在小天泉河谷午餐。我到小天泉时是上午十一点五十分。
一位女诗友带来不少海鲜,我建议她走再次三顶,她劝我留下吃琵琶虾。午餐耗时40余分钟,数位山友已先行赶去天茶顶。简单商议后,约20人在河谷继续午餐、玩耍、休息,我带11位山友去天茶顶。下午一点二十一分,至天泉,邂逅多位熟悉老驴山友。在天泉休息约10分钟,50分钟后至天茶顶,遇到在此等候的4位先行山友。
天茶顶,海拔989米,一块巨大的金字塔形岩石,仿佛天外来客,骑跨在山顶。此行共有16人到达天茶顶,我攀上天茶顶哨所屋顶,眺看晚春山色,在天茶顶休息约10分钟。我徒手先下长长的石缝,向后面山友介绍下石缝的几个方法,16人过石缝用时12分钟。
从天茶顶到子英庵口,用50分钟。过紫英庵口,一位女山友体能出现问题,不时等候,不断鼓励,带她到达巽门前石阶道口,这时是下午四点零一分。下午四点零九分,全队16人到达巽门。然后经朱雀石、离门下山至天地淳和。到天地淳和时是下午五点十五分,几位山友乘旅游车下山,几位队友先行徒步下山。我与7位男女山友一起,经马鞍子水库至流清河车站。在紫气东来处小憩,遇一只狸花猫,喂它几片酱牛肉。我到流清河时是下午六点半。从天地淳和至流清河车站,用时一小时零十分钟。
天泉至朱雀石途中,很少见到杜鹃花,林间野地里,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蓝花、小黄花。那些蓝色、黄色,与杜鹃花的红色同样是纯色的。在马鞍子水库前后,见到很多的野桃花、山樱花、野梨花、无名花等。最为野艳的,还是鸡石山上的杜鹃花,以及鸡石口至小天泉前山石道旁的杜鹃花。野的红艳,野的奔放,野的妖娆。
穿过杜鹃花影的一天,晚春走三顶的一天,郁郁娆娆,怊怊憧憧,似乎是一场相遇,似乎是一场别离。那些野艳的花儿,那些纯色的山红。途中几位山友笑谈,都说桃花运好,这山里的杜鹃花运,也是醉人的,今天,就交个杜鹃花运吧。杜鹃花,映山红,金达莱,有时还有别的名字。崂山之上,春风之中,野红之遇,幻动的艳美,隐含无限伤感。五一节,登山日,穿过你的花影我的行走,走过你的晚春我的梦境。
2010/05/01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