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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昌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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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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崂山之巅,风雨雷霆

今年八一,适逢公休爬山日,多位队员提议穿越崂山三顶,庆祝人民解放军建军83周年。七月中旬,论坛发出“庆八一崂山三顶穿越”召集帖,虽处三伏酷暑,又有连续的桑拿天气,山友依然踊跃报名。

八月一日,立秋日前六天,早晨天晴,我乘318路公交车至双山,沿合肥路步行至集合点。早晨七点三十五分,乘包车前往寨上自然村。八点二十八分,54位山友从寨上开始爬山。

天气闷热,行走如喘。八点五十五分到军用公路,休息约10分钟,一位队友中暑,一位队友呕吐,多人服用解暑胶囊或药丸。我又等候几分钟,电话联系,等到6人小分队中一位女子和两个孩子,得知他们认得去崂顶的路,要在崂顶分流。

我只身追赶前队,从军用公路1000米至6000米处,5公里上坡用了58分钟,追上大部分队友。一路赶行,感觉天气奇热,略微放慢步伐。军用公路旁,见杏黄百合花、紫色桔梗花、虎纹百合花、无名野花。有一种野草莓,红艳欲滴,淡酸淡甜。本不想多食,但在酷暑的袭染下,那野果似乎有了魔力,不时吸引着山友。

从6000米到7000米处,用11分钟,不快不慢,基本没有停留。十点二十一分,至黑风口,与几位队友席地而坐,休息,闲聊,等候后面队友。岭南风情(莫言)率前队,已到五峰仙馆。大个子山友背来6个大桃,分给大家。北冥飞鱼、鲁U、野狼与三位女队友走在最后,一等不到,二等不到,十点四十分,才望见他们的身影。美女月光和宝盒纷说,本想分流去蝴蝶泉,跳进蝴蝶泉里大口喝水,没想到我们还在等着,感动了,要跟着走三顶。

黑风口到五峰仙馆,用27分钟,在五峰仙馆停留约15分钟,集合到38人。在五峰仙馆小卖部,我买三瓶瓶五厂崂啤,与两位哈酒大学校友畅饮。前队来电话,他们已到八卦池。上午十一点三十七分,至坎门,云雾弥漫,雨意渐浓。十一四十九分至八卦池,补水,午餐,用时约37分钟。午餐时,空中飘落零散硕大的雨点。

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至仙洞,雾雨转为风雨,大家纷纷穿上雨衣或撑起雨伞。10几分钟后,至巽门前通往子英庵口的岔路口,这时已是风雨交加,草木山石,飘摇迷蒙。商议后,决定不走三顶,改由巽门、天地淳和下山。

暴风雨野性大发,电闪雷鸣,天昏地暗。大家冒雨冲上巽门,在巽门山廊里躲避,接着听到连串的雷声,有时看到山岩被雷击中冒出的火花,惊心动魄。山廊里挤满游客、驴友,风大,山廊的窗口,得撑开雨伞挡住,雨急,似乎是乱纷纷的水箭,雷低,好象从山石上冒出来一样。

雷稍停,雨稍小,部分队友冒雨前往天地淳和。我和部分队友在巽门山廊停留一个小时零几分,待风雨停歇后撤离山廊,很多游客跟我们下山。途中,石阶流瀑,水花冲叠,山溪四溢,轰然作响。下午两点至朱雀石,略停留。20分钟后至索道站,游客如织,雨披雨伞,闪闪晃晃的。

索道站的厕所大门被深水围着,工作人员在排水。听一位中年女子说,她在崂山工作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暴雨。途中又闻滚雷阵阵,比起崂顶巽门的雷声,已是文质彬彬了。下午三点十四分,至天地淳和,有17位队友。途中,经过夹连河不远的石阶路时,见河谷里山洪奔涌,声如轰雷。我想,巨峰景区的水势如此巨大,山下河谷,可能就洪水滔天了,但愿那里的山友,能够安全撤离。

在天地淳和略停留。我电话联系前队,得知他们冒风雨、战山洪,经天泉、上清宫安全下山。他们在天茶顶石屋避雷时,视听炸雷飞掠,有万劫不复的感觉。不久岭南风情来电话,告诉我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八水河下游河谷,山洪冲走不少山友和很多装备,后果难料,令人焦虑。

从天地淳和至烟云涧村,用时约一小时零十几分。在紫气东来处遇大花猫,喂它午餐肉、牛肉干、火腿肠。大花猫精神不振,好象添了什么心事,可能它被雷雨惊着了,可能因为雷雨,我们是它今天遇到的第一队驴友。在紫气东来处,闲谈崂顶的风雨雷鸣,大花猫好象听懂了些,开始变得精神起来。

大约下午四点半多,至烟云涧小超市。我与无边的想象、幸福女人、林林、自由人、土豆丝,在超市小院畅饮崂特散啤。六只大碗,酒香飘溢,风雨雷霆,唏嘘感慨。若不是在黑风口、五峰仙馆等候,若不是在八卦池午餐,大队人马可能会在子英庵口至天茶顶一线,遇风雨雷电,更大的惊吓和危险可想而知。

八一建军节的一天,三伏酷暑的一天,桑拿闷热的一天,疾风劲雨的一天,突遇雷霆的一天,山洪奔涌的一天,万象万变的一天。那雷霆,是旁岩石中蹦出来的,还是从山梁上跳过来的,或是从浓云迷雾里钻出来的。那风雨,穿一件硕大的乌云蓑衣,把山山水水罩在里面,烟云无度,喟然而叹,人之为人,渺小之为渺小。

《易传》曰:“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崂顶之雷霆,有阳刚之美,崂顶之风雨,有阴柔之美。一寒一暑中,我在崂山之巅行走过,风雨交汇中,我在崂山之巅思虑过。爱自然,爱山水,不仅爱她的风和日丽,也爱她的风雨雷霆。在崂山,有时我是一个驴友,有时我是一个野人,有时我是一个梦境。

2010/08/01于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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