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教职工大会上,教导主任宣布的班主任名单,我居然罗列其中。
虽然参加工作已经五年,书也教了五年,也和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学生打过交道,见识过挑灯夜战勤学好问的弟子,也遇到过调皮捣蛋桀骜不驯的学生,但对于当班主任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按常理当班主任是每一个老师必须修习的一门功课。但五年来不知是自己的口无遮拦,亦还是自己办事毫无常规,学校领导似乎把我忘了记,一直没有安排我当班主任,使得我想身体力行尝试尝试当班主任的滋味都不能够。今天当班主任的美差突然从天而降,弄得我手足无措,搅得我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怎样应对。
心理准备原本不足,但又不能打退堂鼓,告诉领导说自己不能胜任班主任,既然他们要赶着鸭子上架,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显男子汉大丈夫的本色,想想内心也就释然了。
回到宿舍,整理一下一个多月来都没有光顾过的房间,收拾好床铺合衣躺下,,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深夜。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直捣耳鼓,让人再也无法回到安然香甜的梦中。睁着双眼望着窗户期待着那一丝晨光.想到明天就要走马上任,这班学生的面孔在脑海中漂浮着,虽然已经教了他们两年的时间了,但所上的科目是所谓的历史地理之类的副科,同他们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对他们的了解少之又少,如何烧好第一把火,如何赢得他们的信赖和支持,此时此刻,我的大脑深处却没有丝毫头绪,正犹如狗咬刺猬——无从下口。浮想联翩中,窗户外慢慢透进丝丝亮光。
时令虽已进入秋天,但天还是亮得很早,当那一丝丝亮光填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洗漱收拾停当,打开房门一看,雨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从教师宿舍到教学楼之间,不足两百米的道路挤满了如织的秋雨,操场上草坪中积满了雨水,被秋风扫落的树叶在积水中四处飘零,宛如池沼中的一簇簇浮萍。
打整好了自己,心里想着该去与学生们见见面了,目光扫遍整个房间并没有发现有挡雨的物事,只好顺手抓张报纸遮住头顶,踏着细碎的步子,绕过一滩滩积水,一路小跑穿过雨帘,怀揣忐忑爬上楼道,顺着走熟的过道,朝着那个老教室走去,来到窗前往里一看,教室里全是生面孔,这时才猛然醒悟,先前的班级已经搬到另外的教室了,还得慢慢地寻找,沿着回廊,七弯八拐,终于在楼道的尽头找到了我们班的教室。
擦干脸上的雨水,推开虚掩着的门,慢慢走上讲台。
“班主任来了!“不知是谁大声武气喊了一声,喧闹的教室有了片刻的安静。
桌子后面几十颗脑袋几乎同时抬起,几十道目光一刹那集中到我的身上。看看脚下一地泥水,脑海里宊然涌出狼狈一词,內心一时局促不安,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绷得很紧,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调整调整姿态,慢慢稳住情绪。”我是班主任!“嘴里忙着自我介绍,慌乱中免不了辞不达意,引来了一阵接一阵唏嘘声。
几个杂色头发肆无忌惮地起哄,相当一部分也随声附和,弄得我手足无措,眼看就要镇不住场面了,想趁早收场,将来再另想法子收拾这帮顽劣。提高嗓门发狠吼了几声,借暂时的安静匆匆交待几句,做了一些简单的要求之后,丧家犬般逃离现场。。
原想烧好的第一把火,由于准备不充分,经验欠缺,最后熄灭在初始化状态里。
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学生会怎样看待他们的班主任呢?
上任后的第一次面对面就这样草草收了场,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有了预感,后来的日子,一定会有好戏连场......
倒霉的班主任,真正的活见鬼。
接下来的几天里,由于急着处理开学后的一些日常事务,没有时间深入学生当中,作更多的调查了解,仅抽出一小点时间约见了班上的几个学生。从他们处得到的零星信息里,我知道了这个班的头很难剃。
晃眼到了星期五,最后一节是学校统一安排的班会课。依照惯例,要开展好班级工作,首先要建立健全班级管理委员会,以利班级的日常管理;必须制定好班规班约,以便规范学生的日常行为。我也不例外,为了把班会开得圆满,课余时间翻阅了大量的诸如《怎样当好班主任》《如何召开班会课》一类的指导性书籍,满以为深刻领悟了其中的精髓,满以为准备得完整而又充分。心想只要开会时发挥正常,就能够起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早在几天前富于班级管理经验的老教师就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尽信书不如无书,一千条纸上的经验也不如一条亲身的体验,在情况还没有完全掌握之前,倒不如沿袭以往,按部就班,成效虽不明显但也不会给你添乱。
我听了未置可否,仍一意孤行地实施着自己的方案。
我固执地认为,书上的经验是前人花了许多心血总结出来的。他们说增强民主气息,活跃班级气氛乃是赢取学生信任,赢得理解支持,推动班级管理的不二法门。
世事难料啊!班会课上刚一启动民主,教室里就已吵成了一锅稀粥,一个个七嘴八舌,争得面红耳赤,有几个觉得嘴不够用了居然还想动手,一幕幕激动人心的场面,差不多让我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
一节小小的班会课,原本认为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可以按计划选出班委会,但我刚宣布班会开始,主要内容是选举班委,向大家详细说明推选的方法和程序。我的话刚停,台下就开始自觉形成几大阵营。他们喧闹一堂,论争纷纷。各个阵营踊跃推举属于自己的人,一时间竟让我无法应对。
经过多方协调商量,确定四个呼声最高的同学入围,最后再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认定班长人选,裁好纸条分发下去,让他们投上神圣的一票,写上自己心目中人选的名字。唱票结果统计,结果足以让诸位同仁大跌眼镜,四个候选人得票数居然惊人地相等。
美国的总统选举也不会如此让人为难。
无法确认谁能当选,只得把权利下放给学生。
起哄吵嚷,诽谤谴责顿时塞满整个教室。似乎有掀翻屋顶的架势,情急之下毫无对策,只得折中处理了事,让四个同学都名列班委,轮流着行使班长的权力,先弄个皆大欢喜,以后再根据各自的表现委以相应的职位。
“ 叮......叮.......”下课铃声急促响起,班会课在一片喧哗起哄声中遗憾地结束。
第一把火烧了。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要说班主任最头疼的事,莫过于对差生的改造了。
有所谓的专家著文说:“只有教不好的教师,没有学不好的学生。”这纯属是没有亲临教育第一线的人说出的昏话。让他来我们班上教教试试,他如果能教好我们班的甘伟,我愿终身奉他为师,决不食言。
我们的老祖宗孔老夫子总结出了一套“因材施教”的育人方法,培养出了七十二个古代先贤,我们学校遵循这一思想搞出的分层教学,却把全年级的差生全部集中到了我们这个班里。甘伟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我的前任评价说:“甘伟,甘伟。就是甘耍尾巴龙之尾也。”教过他的老师们评价说,这是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家伙。
尝试着用一个关爱的动作,一个注视的眼神,一句激励的话语来改变他的面容面貌,而这些先进的教育工作者们长期以来的经验总结,用在学生身上屡试不爽的绝招,用在甘伟身上却一点作用也不起。
我说,只要你努力,你一定行,他居然在课堂上大模大样地睡觉,置我的激励于无顾。
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在学习或者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他居然连续几天都旷课,我想见他一面都很困难。
赶了十几里山路去家访,房门紧锁空寂无人。
打电话给家长,曾找甘伟核对过几遍确认无误后的号码,拨出去居然是空号。
找村委领导,他们说甘伟的父母出门打工已经几年了,只是春节回来几天,以前甘伟是和他的爷爷住在一起,他爷爷去年过世后,就不知道他的父母把他安排在哪一个亲戚家。用现而今的说法,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留守学生。
听说甘伟是一个留守学生,我心里的担忧又增添了几分,近几年来,留守学生总是出事。邻近地区就曾出现过几个留守孩子被闷死在垃圾箱里的惨剧,最近又有被残杀在家中和自杀的事件发生。针对这些情况,县教育局下发了红头文件,要求各中小学做好留守学生调查摸底工作,要求老师们一对一进行承包,谁负责的学生出了问题谁就要承担责任。我只能在内心暗暗祈祷,甘伟这个学生千万不要出事啊!
焦头烂额找不到头绪,垂头丧气回到学校,费气扒力之后,我对甘伟所做的工作并没有丝毫进展。
我慢慢地思考领悟,终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在一个差生云集的环境里,即便是写出《改变人生》这本书的高手弗娅来施行教育,收效恐怕也会微乎其微。
转变后进生的工作进展不大(原谅我在这里用了后进生的称谓,教导主任告诫过几次,说现在已改叫潜能生了),但不管如何,这绝不是我们老师的过错。问题完全出在学生身上,自“两基”以来,许许多多适龄孩子被迫走进学校,他们对学习本来就没有多大兴趣,再加上近几年来外出务工人员急剧增加,有的在外面挣了一些钱回来,就大肆散布读书无用的言论,这就使得我们这些农村学生向往外面的世界,希望早出门早赚钱。于是乎就产生了被强迫进入学校的心理,来到学校也就得过且过,抱着混时间的态度来应付学习。
班上的学生虽然形形色色,但讨厌学习是他们的共同特性。
我是班主任,看到班上一团乱麻模样,如果再理不清头绪的话,自尊心和面子都没有地方搁了。
百思都没有得到解决方法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教育家夏丐尊先生的一句话:“教育不能没有感情,没有爱,如同池塘没有水就不为池塘一样,没有感情,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一语点醒梦中人,面对甘伟这样的顽劣,耐心疏导不见反应,采取强制措施又见不到他的影子,只能在逮着他之后,试着用爱的温度,看看是否能够消融他心灵里的冰块。
班有差生,不能把苦恼写在脸上,作为班主任,应该把热情和快乐播撒在课堂内外,动员全班同学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并把更多的爱倾注到每一个差生的身上,看看这样是否能够在学生与学生之间,老师与学生之间架起一座座心灵相通的桥梁。
正当信心满满想施行爱的教育的时候,甘伟却在老师和同学的一片期待里远走他乡,追随他的父母打工去了。
毫无他法,我只能在内心默默地祈祷,但愿在今后的育人工作中,我们所教的学生永远充满希望,永远充满阳光;但愿老师的爱能够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但愿我的班主任日志里,不再出现后进生这样的称谓。
家访是每一个班主任的必修课,学校硬性规定每月班主任的家访量必须达到两次或两次以上。到甘伟家可算一次,记录下来可以应付过去,快到月尾了,眼看还差一次家访,访谁呢?心目中还没有访的目标。翻开考勤记录一看,离学校较近的住在街上的郑钱同学已经两天没有到校上课了。
那就先访访郑钱家吧!凑足学校规定的每月两次家访。
吃过晚饭,趁着空闲,找一个熟悉情况的老师带路,顺着修整一新的街道,来到郑钱家气派的楼前,门敲过了很久,门缝里才挤出一张惊慌的脸,这张脸生硬地问我们找谁,大有拒我们于门前的态势。
“我是郑钱同学的班主任”,我赶紧上前亮明身份,那张绷紧的脸才稍稍露出点笑意。
那人把门缝稍微拉大了一点,我们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侧身走了进去。
半屋子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好像在责怪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扰了他们的雅兴。
透过满屋子的烟雾,我们看到了两桌零乱的麻将。我们的学生郑钱手拉半截摁灭的烟屁股站在桌边,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原来是在打麻将,怪之不得对我们的来访这样冷漠拒接,近几年来抓赌的风声日紧,国家工作人员是不敢涉足赌场的,如果涉足被抓住将严惩不贷,非工作人员将重重罚款,任何人都有点害怕。
一个看似体面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招呼道:“哦哦!原来是老师来了!来来来!坐坐坐!”他给我们每人递了一根烟,殷勤地问:“玩不玩两圈?“
我们明确表示不参与方城之战后,他把我们招呼到了另一间屋子。
我们向他说明了来意,他连忙接过话头,紧张地问道:”我是郑钱的父亲,他是不是又犯事了?“
我把郑钱在学校的表现作了大致的介绍,强调这次家访的目的是来看看,了解一下他没有到校的原因。
郑钱的父亲脸上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解释说郑钱之所以没有去学校,是因为中秋节快要到了,他家好多亲戚都要来这里过节,乡野小镇,没什么可招待的,在家里摆两桌麻将,让郑钱在家里陪陪远道而来的亲戚们。
倒了杯茶又再一次敬烟过后,郑钱的父亲一改刚才的拘谨滔滔不绝地吹起牛来,大谈特谈他这一生的光辉历史,我给他归纳起来也就是这么几点,他虽然没有读过几天书但却精于算计,摸爬滚打十几年终于创下了这份家业,依他看来读书的多少并不能决定一个人是否有出息,挣钱多少才是衡量人的关键,他给儿子起名郑钱就是为了让他子承父业能够挣许多的钱。
认真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看人家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再看看自己,穷扒苦奔十几年,仅混成一介教书匠而已,抽的烟档次也低人家大半截,与这些有钱人相比,免不了一番酸苦的滋味涌上心头。
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来这次家访收效也不会太大,随便附和几声,便拉着同伴起身告辞。走出屋子,看堂屋里的方城之战正酣,不方便打搅,绕过桌凳,来到屋外。在郑钱的父亲一连串的挽留声中,隐隐约约传来郑钱给他家亲戚念叨麻将经的声音,说什么:”麻将学问大,要把功夫下。有幺先打二,准能挤出旮·····二八先打五,一点不糊涂。麻将的精华,就在善设旮·······“
回来的路上,我与同伴四目相向,感慨万千:家庭教育如此,我们老师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从那天起我就得了家访后遗症,每当一到家访的时候,我的头就隐隐发痛。
中秋节过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抓重点,对几个经常调皮捣蛋的同学做了细致深入的思想工作之后,班上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大家平平静静地度过了几个星期的美好时光。在这些日子里,学生们的学习积极性似乎有所提高,那几个顽劣也不再制造麻烦惹是生非了。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满以为是爱心教育发挥了作用。然而料想不到的隐患又慢慢滋生出来,最为棘手的事又找上门来了。那天有我一节课,我刚走进教室,前排的几个同学对着我露出诡秘的笑,弄得我莫名其妙,使得我不得不把自己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认认真真地检查一遍。
放眼往座位上望去,原先我安排好的座次已被完完全全打乱,有几桌竟然自动组合为男女生共坐,我走进教室以后他们还在那里头对着头,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其中就有我平时最看好,认为最有前途的秦萌和罗英。
我心里顿时对哪几个学生笑的内容明白了个大概。勉勉强强疙疙瘩瘩讲完一节课的内容,脑子里思谋着对策踱回办公室,叫来几个平时表现较好的没有成双结对的学生询问,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班上早已有几个同学开始恋爱了。
在怎么得了啊!他们才多大的年纪呀!
古人虽有言:”宁毁十座庙,不拆一座桥。“但这帮孩子的桥建得是那么的不合时宜,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的桥拆掉。打发走了那几个学生,立即把最先涉足的秦萌喊来问话。
秦萌来到我的办公室,我先平心静气,和颜悦色与他扯了一阵子闲调,问了他诸如学习上有何问题,生活有何困难之类的事情,他放松警惕后我话锋一转直奔主题。他瞠目惊恐地看着我,针对我的询问顾左右而言它,结结舌舌,吞吞吐吐犹想抵赖,妄图在我的眼皮底下蒙混过关。
他毕竟还是嫩了点,经不住我三言两语的威吓诈唬,在我以通知家长共同处理的要挟下,不得不说出事情的真相。
从他的交代中我了解到,秦萌和罗英之间早在初一时互相间就有了朦朦胧胧的好感,进入初二后,因经常在一起探讨问题,研究作业,引来了那些不愿学习的同学们的闲言碎语,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倒不如在别人的面前大大方方地摆出谈恋爱的样子。
关键时刻我总是无话可说,我早就知道,早恋是中学生中普遍存在的一道风景,那些教育专家们针对这一现象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他们至今也没有拿出一套好的引导办法来。不管专家们怎么说,我始终固执地认为,中学生的交往应该是纯洁的,对那些带有明显目的的交往要坚决地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
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发展,我还是有必要给秦萌敲敲警钟。
我语重心长地告诫秦萌,要他正确认识自己,要他正确对待人生,不要把时间和精力花在那些无味道的事情上面,年龄太小,心理尚未成熟,考虑个人问题还为时过早。
为了让我的说服更加充分有力,我把历史上的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情说得残缺不全,说那些故事无论从生理亦或是心理的角度来推敲都是站不住脚的,它们只不过是无聊的文人对恋爱的一种美好向往,是文人们胡编乱造来欺哄世人的东西。他唯唯诺诺似乎听得很认真,我乘胜追击,着重强调早恋的结果只能是害人害己。并用统计数据证明,说初中生恋爱的成功率仅有千分之一。
他不再言语,思想好像已被我的训导打通。我正想打发他回去,好让我想想下一步棋,想想如何选择恰当的时机,有效地拆散另外那几对。
秦萌的嘴唇动了动,像在喃喃自语,又好像在向我发问:”老师你就能断定我们不是那成功的一对?“
我苦笑着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拍着他的肩膀:”秦萌啊秦萌!你让我怎么说你?你希望我怎样回答你呢?“
送走了秦萌,梳理一下近期的班主任工作,发现还有许多未尽之事,许多问题处理得不够圆范,硬着头皮,提起久违的笔,字斟句酌地填写我的《班主任工作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