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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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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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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起去看青海湖


青海湖是令人向往的,自从5月一别,已有3个月未能见面,虽然它的倩影已在朋友圈疯传,但我还是决定自己前往,驱车从西宁出发,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那一汪清新湛蓝的湖面,靠近它、看见它,是思念,是追逐、是灵魂的向往,我知道这是属于大家的,但也只属于我的青海湖。

翻过日月山,在地理界线上,我们算是真正进入了青藏高原。一望无际的天空湛蓝无边,朵朵白云惬意游走,最爱那大朵朵的云,一团团一簇簇的撺掇在蓝天的一角,白的只剩下白,蓝的只剩下蓝,一望无际的天空,纯粹的再无其它。

6月到8月,是上天赐给这片高原最美的光景。高山矮草,绿油油的青草遮住大半年裸露在外的山的脊梁,牛羊星星点点撒在辽阔的草原周围,悠悠闲闲地咀嚼着比黄金还珍贵的嫩草,经过漫长的冬春,挨过大半年枯黄时节,它们的身体将在这难得的几个月迅猛肥壮,有人说这里的牛羊吃着虫草、喝着矿泉水,拉的也是“六味地黄丸”,我惬意微笑,也只有人类才认识虫草,对于牛羊它们不一定有鲜嫩的草尖美味。

一路惬意奔驰,喜进高原为客。

一路凡尘扑扑,踏入人间为仙。

行走在这片土地,内心时而涌动着一股股激荡人心的暖流,我的双手时常有想要举过头顶的冲动,看着那些磕着长头的善男信女,我的心也虔诚的倾倒在这里。

云是笔,游走天边作画。

云是裳,游离山峦为伴。

云又是路,领着我们,走向心中圣洁的青海湖。

而眼前的景象,总是缥缈于我的想象。待青海湖刚刚透进我的视线,那水天相近的一抹浅绿便瞬间清爽了我的眼睛,它跃然于马路之上,我心头的花随即疯狂怒放:

“青海湖,青海湖。” 我呼唤它,好像第一次与它见面一般。

激动使我快速摇下车窗,舍不得眨眼的我,与青海湖凝视着相互寻找我们曾经的记忆。丝丝冷风伴着八月炽热的太阳飘进车窗,我举目远眺,看它静静荡漾、静静的和行走的云呼应出一动一静的美,看它隐匿于群山腹地,呈现出一片与世无争的和谐与安静。

“青海”因青海湖而得名,藏语“措温布”、蒙古语“库库诺尔”意思是青色的海。远远望去,这片青碧的湖面出落的干净大方,层层叠叠的蓝绿色与湛蓝的天空、远处的黄沙和金灿灿的油菜花相衬出错落有致、鲜艳明亮、深远而悠长的美。

据说青海湖是王母娘娘的“瑶池”,每年农历三月初三,六月初六,各路神仙都会身着盛装,捧着鲜花鲜果到瑶池一聚,青山碧水、微风徐徐,神仙们围坐在湖面上随波荡漾,吟诗会友、举杯邀月,却有身在人间又在仙阁的美意。好像我们这些慕名而来的人,只用手轻轻一拨那湖水,便如壶灌顶,洗去了一身的尘埃。

但我却又不甘心这“瑶池”只能用来相会,待神仙散尽,想必这湖也是王母娘娘的镜子,像世间女子一样,每日游走云端,对镜梳妆,而这位老人又不愿这镜面有些许瑕疵,经过几万万年的擦拭,这镜面竟被打磨的越发明亮了!

沿着藏族老乡开辟的一条小道,我们骑着租来的高头大马开始向湖边前进,摸过马膝盖的油菜花散发出阵阵香气,拉住马缰,紧张又害怕的我故露轻松,不过才几步,恐慌又被眼前美不胜收的美景洗涤一空。

“唱首歌呗!”拉绳的藏族小伙忽然扭头说。

“我怕一开嗓,你的马飞奔。”先生打趣回答。

小伙哈哈大笑,毡帽下黝黑的脸上,闪现出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我羡慕他们,被这草原滋养出鹰一般的眼睛,不受近视之苦。

“好吧,我唱。”小伙子毫不客气地唱了起来,身体随着歌声摆动着,手中的缰绳也跟着有节奏的请请晃荡起来。

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是这片神奇的土地赠予了他们与生俱来的灵与美。

先生的马缓缓走在我前面,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新娘,跟着心爱的郎带着祝福的歌声,走向心中的圣湖,准备接受它馈赠与我们爱和幸福。

我又干脆摘下帽子,让娇滴滴时常见不得太阳的脸与阳光混杂在一起,我脸上的雀斑肯定在欢腾跳跃,那又有什么关系,高原上的“卓玛”,怎能没有一点野性,或许此刻我该策马扬鞭,而我的郎应该紧追于我,用迅猛的马蹄激起草花飞溅。

我笑,止于我的想象,或许是梦想。

小伙子放佛明白了我的心思,拉着马绳狂跑了几步,我却又惊慌失措的大喊:“慢点慢点。”

我摇头,嘲笑自己哪有什么半点野性。

马背上的颠簸,让举目之间的青海湖也跟着活泼起来,我惊喜的发现路边竟有一片长势喜人的青稞地,那翠绿的麦穗,沉重地低下头,一阵微风吹过,泛起阵阵麦浪。在过一阵青海湖边也将迎来收割的喜悦,谁说这里美的只剩下风景,这里还有浓浓的烟火。手持麦穗,凝望许久,也只有青稞敢在这贫瘠的土地上抽枝发芽,把沉甸甸的麦穗变成滋养牧民手中一团团瓷实的糌粑,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康巴汉子。

尽管小伙子已经示范给先生该怎样抱我下马,但先生还是硬生生的将我拉了下来,小伙子取笑他不应该拉,应该“抱”,公主抱。

我们相视而笑。

挽住我的郎吧!在即将到了的“四十而不惑”的年纪,走向圣洁的湖。

所有的爱恨情仇、嗔恨痴怨都不足以津津乐道了!

阳光照射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伫立凝望,一波波浪涌动着拍打在脚面上,不急不慢,保持着它的节奏,或深或浅湖水冲激着岸边的石沙。

岸边的湖水清澈见底,一团团嫩绿的苔浅藏在水中的石头上,随着这股清澈的湖水轻轻潋滟。

站在湖边,慢慢向深向远的地方望去,湖面如同美丽的色板由浅入深的呈现出似绿非绿、似蓝非蓝的颜色,浅的清澈见底,深的湛蓝深邃,盯着它看久了便会对如此美的“天空之眼”产生敬畏,对“大美青海”有了些许认识,而它的深和沉,它所承载和酝酿的诗意,又怎是我这样的凡人所能参透的。

湖是圣洁的,我的心亦如着浅滩上的沙,渺小而轻薄。而它又启悟我生命也应如这渺渺浪花,紧凑而至,荡漾而去,不卑不闵、不急不躁,只是一念,或是高于一念之间,它便悄然散去不再回来。

几只鱼鸥,剑一般的冲向湖面,先生说那鸟正在捕鱼,我眺望,它捕的正是青海湖的湟鱼,这种学名为青海湖裸鲤的鱼类,以一年一两的生长速度,缓慢而又顽强地依附在青海湖及其周围的水系,每年5月寻湖而来的鱼鸥、斑头雁等鸟儿便在离这里不远的鸟岛产蛋、孵化幼崽,而正是这些鱼儿维持了它们与青海湖的共生关系。

而这些鱼又是有恩于当地百姓的,据说上世纪60年代在自然灾害年间,这些湟鱼救过很多人的性命。

但伤心的是曾几何时这种鱼竟成了风靡于人类餐桌上的野味,由于生态链的破坏,湟鱼和候鸟的数量也跟着大幅度减少,青海湖的湖水也曾一度迅猛缩减,父亲描绘给我80年代去鸟岛遍地都是鸟蛋的情形,再也寻觅不得了,庆幸的是随着政府对青海湖自然环境的保护和人们环保意识的提高,尤其是中央电视台对湟鱼洄游的场面进行了报道之后,我周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主动参与到保护青海湖,拒食湟鱼的行动中。

是的,我们不能再和鸟儿抢食了,若没有了它们,人类又将会在哪?

远处,吃饱肚子的鱼鸥正悠闲地随着微微的碧浪摇到了湖的深处,它的双脚游刃有余地拨动着湖面的浪花,只是那么一小会儿,那一躯小小的白便渐行渐远,我笨拙的站在岸边,看着和我一样只能轻跃于浅滩之上的人类,不知却又逊它几等?

湖中心的秘密于我而言如梦一般存在着,但于和鱼鸥一样的可爱的生灵而言,确是敞亮透明的,夜深人静的夜晚,想必它们也会追逐着倒映在湖面上星星点点的星光歌唱,也会对着泼撒了满湖皎洁的月光耳语。而青海湖会因为它们的陪伴而丰富美丽,它们也会因这蓝宝石般灿烂的湖而更加勃勃生机,反倒我们成了过客,只能近处走走、远处看看,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内心的赞叹和无比的敬畏了。

那么,我该感谢湖的明了了,它以直观的美告诉我,世界是我们共同的,而同根同生的我们,谁也不比谁高级,唯有爱、唯有与大自然和谐共处,方能永生。

嬉戏玩耍的游人,借阅着青海湖的风光,各种摆拍随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和湖一起留在了小小的相机里。先生也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远方,湖水淹没了石子,我撩起一手水洒向他,他跑,我们又笑,那水里分明倒影着我们远去的青春,而湖又纵容着我们的淘气。

湖的右边,一座藏传佛教的寺院里,哈达飘扬,经幡飞舞,磕着长头的妇人,正虔诚祈祷,我凝望不语,眼前的湖却又不是湖,我们全然置身于一个干净纯粹的世界,一个又只剩下湖的世界,一阵藏香的味道缓缓弥漫而出,我如醍醐灌顶般的清澈脱俗,这是青海湖的味道,我用力吸允,也用力祝福湖永在、湖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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