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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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神秘暗河
1、惊惶失措的精灵
在一片山头飞来飞去，粉粉怎么也飞不出去，它沮丧地停留在一条小河旁沉思起来：“明明就一条路吗！怎么就是飞不出去哪？难道是迷路了？”它四下里张望着，想寻找一个能给自己指路的小动物，但奇怪的是明明是大中午，艳阳高照它却看不见一只活的生物，再望望这条河连条鱼都没有。
“喂！有谁在吗？”
“有谁在吗？”
“有谁在吗？”粉粉拖着长音大声呼喊。
一会儿，它听到一个声音充满困意地说：“谁啊？大中午的不睡觉瞎嚷嚷。”
终于听到回应了，粉粉高兴极了，一只青蛙正捂着嘴打着哈欠。
粉粉高声呼叫着:“是我,是我。”
青蛙揉揉眼睛，正生气地寻找目标哪！
“我在这，你看不见我吗？”粉粉摆动着翅膀激动地说。
“你真没礼貌。”青蛙生气地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青蛙是典型的近视眼吗？”
粉粉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自报家门并小心翼翼地询问青蛙要怎样才能飞过山头。
“飞过山头？”青蛙说，“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你飞出不去的。”
“飞不出去？”粉粉睁大眼睛惊奇地问：“为什么？”
“你是外来的吧？”
“嗯！”
“怪不得！”青蛙抬着昏昏欲睡的眼睛说，“现在我要午睡了，我们大家都在午睡，午睡，你知道吗？请你别在打搅我们了，好吗？”
“怪不得什么？你能把话说完吗？” 粉粉话还没说完青蛙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傲慢的青蛙啊！怎么能如此没有礼貌哪？粉粉生气地想：“不过一座山吗！有什么了不起！”它重新提起精神，那样的气势好像不征服这座山誓不罢休一样。
但来回几次绕到山头却又飞回到原地的现状,一下子让它像泄了气的皮球。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朝气。这种情景让它想起了那个要命的花海，难道又会遇到什么事情吗？它心理嘀咕着，回想起刚才青蛙说过的话，感觉是有那么一点不大对劲。寻觅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到其它的动物，粉粉只能在青蛙出现的地方耐心等待了。
暖暖的阳光不一会就让粉粉升起了困意，等它醒来的时候，眼前尽是一片别样的天空了，到处都是动物们的身影，花丛中蝴蝶翩翩起舞，草地上兔子欢快地奔跑、河里鱼儿游来游去。
看到粉粉还在这里，先前那只青蛙突然跳出来说：“你怎么还不走？”
“走哪里啊？飞了一圈又飞回来了！”粉粉困惑地说。
“我的意思是,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飞回去呀！”
“那怎么行啊！既然我都来了，就要从这里飞出去呀！飞不出去多没意思啊？”
“没意思？”小青蛙惊恐地说，“山那边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巫塔塔居住的地方吧！”
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青蛙更加吃惊了：“你知道那是巫塔塔的地盘还敢去？”
“敢啊！我就是专门来找它的哪！它是一半兔脸一半熊脸吗？”
听见粉粉的问题，青蛙急忙给粉粉做了个禁止说话的手势。
粉粉诧异地问：“为什么提到巫塔塔你就那么紧张哪？”
“你声音还能再高点吗？”
“好像还可以！”粉粉故意清了清嗓子，做出貌似要高声说话的样子。
青蛙瞪圆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生气地说：“你真是个讨厌的、没有礼貌的家伙！”
醒目的谈话很快吸引了一群鱼儿聚集在它们周围，不远处几只小兔、狐狸、老鼠藏匿在草丛中悄悄地探出头来，一群麋鹿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休闲地吃着青草。
“这么多动物啊！你们刚才都到哪里去了？现在又从哪里冒出来的？”粉粉忍不住地问。
“我们在午睡。”
“对呀，我们都在午睡。”
四下里传来了各种声音。
“你从哪里来呀？”
“你叫什么名字？”
“你翅膀的颜色真好看。”
“你为什么非要找巫塔塔哪？”
一时间粉粉不知道要回答谁的问题，那些小动物们正眼巴巴地等待着它回答，它们的神态里流露出强烈的好奇。
粉粉笑了，它大方的做着自我介绍，并告诉它们要去找巫塔塔看雪的事情。
“找巫塔塔？去看雪?”几乎所有小动物们都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它们发出了一阵唏嘘声,然后小声讨论着什么。
“你是去找一半兔脸一半熊脸的巫塔塔吗？”它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是啊！你们知道它？”粉粉问。
“是啊！”
“何止是知道!”水中一条大黑鱼探出头来，很不满意地说：“我们的父辈们见过它。”
“见过它？”粉粉更加惊讶了。
“它是一半兔脸一半熊脸吗？它经常来这吗？它性格古怪吗？”粉粉一连串的问题想一阵秋风扫落叶一样，顿时落下一地。
“它的性格像夏天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
“它很强壮，有半座山那么高哪！而且它很残暴哪！”
“它的牙齿很尖，爪子很锋利。”
“它懂咒语，它能用咒语把小动物变成各类形状。”
“它会用各种手段折磨被它抓走的动物。”
“它很脏。”
“它很恐怖。”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巫塔塔，粉粉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它们关于对巫塔塔的描述。这是它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到关于巫塔塔的事情，既好奇又紧张，从它们对巫塔塔的描述中粉粉对它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不知谁说了一句：“走吧！说多了对我们可没有好处。”
话音刚落，刚才围在一起的小动物们便一下子相继散去了。
“我劝你还是躲远点，它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它是个心狠手辣的怪兽。”那个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愤怒。
“是呀！尤其是……”一只小鱼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妈妈拽走了，小鱼一边游一边回头，粉粉听见它跟妈妈的对话：“它是个勇敢的追梦的朋友，不是吗？妈妈。”
小鱼的妈妈摸着小鱼的头: “孩子，保命会比追梦更安全可靠一些。”
“回去吧！活着就是最好的梦想。”一只小兔说完便嗖一下不见了。
几秒钟之后周围只剩下了先前那只青蛙和它的两个同伴。
2、关于巫塔塔的一些事情
为什么提起巫塔塔它们就走了哪？粉粉感到了一些异常的气氛，它们似乎对巫塔塔很了解、很不满、很憎恶。小动物们顿时没了踪影, 周围瞬间变得冷清了。小青蛙看着若有所思的粉粉突然产生了一种怜悯之心，也许它已经被粉粉勇敢追逐梦想的精神打动了哪！
“你确定要去吗？”粉粉听见了小青蛙的声音，显然它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不耐烦了。
“是的，我确定，我从来没有如此确定过。”粉粉望着那座山，坚毅的目光里闪烁着无比坚定的信念，里面包含着实现梦想的决心。它渴望去见见巫塔塔这个传说中的怪兽，有机会的话它更想请自去求证一下那场时日已久的，毛虫家族惨遭杀戮的事情，至少它应该知道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来你寻找巫塔塔的脚步是不会停止了。”青蛙试探地问。
“是的，翻过这座山很快就到了巫塔塔居住的地方，难道要我在这个时候放弃吗？这听起来是一件再伤心不过的事情了。”
“你不怕它吃了你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很多次了，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样的感受？”
“老天，”青蛙无奈地看着粉粉：“这个事情有点费脑筋，说实话吧！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即使我死了也无法告诉你死亡的感受，我只知道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至少对活着的亲人来说非常痛苦。而且，生命只有一次，只有一次你懂吗？”
“我们不应该让仅有的一次生命更有意义吗？像长嘴鸟那样。”
“什么长嘴鸟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去找巫塔塔是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可是，你知道吗？为了实现看雪的愿望，我差点成了花朵的美食，差点死在了蜘蛛的嘴里、差点陷入危险的沼泽地，现在巫塔塔就在山的那一边，你却打击我，不让我过去，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更何况我的梦想已经得到了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和怪虫叉叉的同意……”粉粉激动地说了一堆话。
小青蛙默不作声地听着粉粉激动的言语，半天才缓缓地说：“有梦想是件好事，能在有限的生命里去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只不过你要想好这件事是否值得你这样做？”粉粉听见青蛙的声音。
听到小青蛙柔软的语调，粉粉轻声说：“其实，我很害怕死亡，更害怕万一被巫塔塔吃了，会带给爸爸、妈妈很多的痛苦，但是，”粉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去经历的，一路走来我见证了很多个坚强的有梦想的生命。现在所有关于巫塔塔的事情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传说，我很想去看一下巫塔塔的真实面目，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也不希望看见一个意志不坚定、做事不认真、半途而废的孩子。”
三只小青蛙安静地看着粉粉，它的翅膀轻薄的像一片透明的纱, 整个身体散发着一股灼热的光芒,它的表情像初升的太阳热情又坚定,它们完全被可爱的粉粉吸引了……
三只青蛙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对粉粉说：
“这个山是飞不过去的。”
“为什么？“
“因为山神对这座山施了咒语。”
“咒语？”粉粉惊讶地看着它们，“山神为什么要施咒语哪？”
三只青蛙又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只青蛙说：“告诉你也没有关系。”
粉粉听着关于“山神施咒”这件事情的由来，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早在前些年，巫塔塔经常在这片区域活动，它自私霸道，凭借自己强大的身躯和懂点咒语的本领，统治着这座山里的一切。有很多小动物因此遭了殃，它不仅毁坏了大片草地、森林、树木还将小动物们的尸体扔在山头。更可怕的是它会在自己设定的游戏规则里，规定小动物们干什么事情，如果它们没有完成它的任务，它就将它们抓走或者吃掉，还把吃过的骨头、动物的皮毛、翅膀、头一类的东西张冠李戴地放在一起，把它们排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插在山顶、河边或者草丛里。
那些可怕的东西像个幽灵一样震慑着这里所有的动物，没有谁敢挑衅巫塔塔的权威。它曾经一口气将河里的几十条鱼吹到岸边，看着它们因缺水挣扎到死。它还将很多小动物整齐地排在一起一口一口地吃掉，原本欣欣向荣的景象变得越来越糟糕了，无辜的小动物们相继死去。
山神忍受不了巫塔塔的行为，为了保护这里的生态环境和小动物们，就对这座山使了咒语，让这座山看起来像一个盘旋的鸟窝一样，山那边的动物过不来，这边的动物们也过不去。
“这听起来这是一件多么疯狂和可怕的事情。”粉粉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同时也对它们的遭遇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是啊！”一只青蛙皱着眉头痛苦地说。
“巫塔塔已经给我们心灵上造成了严重的阴影。”另一只青蛙沮丧地说。
“怪不得这里那么安静，它们都那么小心翼翼！”粉粉好像找到了答案。
“是的，从我们父辈的父辈们开始，我们都知道巫塔塔的事情，所以安静和自我保护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习惯。”先前和粉粉说话的青蛙补充到。
“这样也好。”粉粉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可是，再没有别的办法翻过山了吗？”
三只青蛙神秘地对视了一下：“如果真的要过去的话只能通过神秘的地下暗河了！”
“暗河？”粉粉有些吃惊和兴奋，这真是一个重要的消息。
“是的，不过暗河很神秘也很黑哪！要想通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只青蛙看着粉粉说。
“而且里面很冷，如果你体力不支的话很容易死掉。”又一只青蛙补充着，“我们从来没有去过，所以不知道里面的确切情况，但是之前出去的动物们再没有回来过，所以，”青蛙抱歉地看了看粉粉，“我们断定里面很危险，只是听我爷爷过说里面有白色的怪物。”
得到了暗河的秘密，粉粉向它们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那些白色怪物已经不是什么可怕的阻碍了。最早和粉粉说话的那只青蛙开口了：“我们不需要感谢，我们愿意支持一个勇敢追求梦想的蝴蝶，但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们一件事。”
“什么事？”粉粉急切地问。
“关于暗河的秘密，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巫塔塔，如果你告诉了它，这里的一切生灵恐怕又要陷入到无休止的灾难中了。”它担忧地看着粉粉，眼神里又流露出无比的信任。
粉粉向它们表了态，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于什么境地，关于暗河的秘密它绝对不会告诉巫塔塔。
3、穿越神秘的暗河
在青蛙的指引下，粉粉勇敢的飞到了暗河的洞口，青蛙送给粉粉一些闪闪发光的石头。
“也许它们会对你有所帮助。”青蛙将那些石头放在了粉粉的翅膀里，开心地说：“石头很轻，不会影响你的飞行，加油吧我的朋友！”说完便深情地给了粉粉一个充满鼓励的拥抱。
粉粉再次谢过了小青蛙，便头也不回的飞进了暗河。暗河的气温果然是极其寒冷的，从阳光明媚的外面一下子进到又黑又冷的暗河隧道，里面的气候显然让粉粉感到极其不适应，河道并不宽,两边泥土被河水冲刷在两边,在河道拐角的地方形成了厚厚的泥堆, 河水极其安静又缓缓地流淌着、轻轻怕打着两边的河道，粉粉能听清河水流向前去冲击周围石壁的声音和墙壁上时时滴落的小水滴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特别清脆。
“小青蛙们说的对，这里果真又冷又黑。” 粉粉不由地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骤然寒冷的气温让粉粉有点受不了了，要知道从出生到现在它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寒冷的天气哪？此刻，它加速拍打着翅膀，用比以往更有劲的力度前行着，尽管如此，浑身上下依然不停的颤抖，它努力保持着平衡，似乎稍有倾斜它就会掉进水里。
那些发亮的小石头果真对它很有帮助，星星点点的光照亮了阴冷、潮湿、黑暗的河道，借着这点光粉粉可以看见前方的道路。
穿越了几个弯道，除了缓缓流淌的河水外，粉粉没有看到一个小动物，包括一只小虫或是小鱼。粉粉并不奇怪这里为什么没有动物，像这样寒冷、阴森的暗河里没有任何生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它只是加快了飞行的速度，让身体慢慢接受并适应这样寒冷的温度，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迅速找到暗河的出口——飞出暗河。
暗河的长度超出了粉粉的想象，小石头已渐渐失去了光芒，只发出一点点浅黄色的光，粉粉只好放慢了飞行的速度。最后，就连那点惨淡的光也慢慢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石头就不发光了哪？它只能停在一块小小的石头上面，轻轻抖落了翅膀上的发光石，现在它已经不需要它们了。
石子掉进水里发出的“嘟、嘟”的声音，粉粉打了几个哆嗦后继续前行。
小心地绕过一些漆黑的弯道，在到达前方另一个弯道的时候，粉粉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片美丽的“星空”出现在它的面前，水里呈现出星星点点的彩色光芒映照在河道的上方，光点随着水波闪过一道道浅浅的光纹，各种美丽的光点交织辉映着，像一排排浪花轻轻地向前推去紧接着后一波又迎过来。
河道两边美丽的柱子像松塔一样倒挂在暗河两边的墙上，冰莹剔透、闪闪发光。这样漂亮的景象令粉粉沉醉了，它情不自禁的飞到柱子上，却一下子滑下了来，粉粉不死心的继续用翅膀环抱住柱子，没想到又一次滑了下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很多次，它怎么也无法停留在光滑的柱子上。
“奇怪怎么就站不稳了哪？”粉粉寻思着，一阵折腾之后身体发热了，口也渴了，它小心翼翼扑下身子正准备喝点水，突然一串又长又细的水珠喷到脸上，它吓得赶忙朝后退了几步。
“真是个笨家伙，难道你不知道吗?冰柱非常光滑，怎么能在上面站稳哪？”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冰柱？粉粉有些兴奋的抬头看着那些柱子，这是它看见跟雪最接近的东西了吧！
“是啊！那么滑。”一个声音又传了过来。
“呵呵呵。”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粉粉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不一会儿，它听到水里传来的气泡声，此起彼伏一阵接着一阵。先前那些小小的光点来回变化成各种形状，一会儿像个圆月亮，一会像个弯月亮，一会儿变成一条线，一会儿变成一朵花,各种造型不停地交替变换，最后这些光突然聚到了一起发出一道彩色的柱型的光芒。粉粉张大嘴巴愣在那里，它隐约看见有东西在水里来回摆动, “太美了，水下究竟藏着什么？”
好奇心和探索的欲望让它一点点向河边靠近，却看见一群白色的类似鱼一样的动物正眨着眼睛看着自己，它们身上正一闪一闪的发着美丽的光芒,冲着粉粉笑哪!
粉粉恍然间大悟了，原来那些美丽的景象都是它们的杰作。
“你们是水里的精灵吧！“ 粉粉忽闪着大眼睛,眼角漏出喜悦和羡慕的神情,它们实在太可爱了，根本无法让粉粉产生一丝恐惧。
“精灵？”它们重复着这个词。
“你见过真正的精灵吗？只有精灵才会跳舞吗？”其中一只白色漂亮的鱼问。
是啊！粉粉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精灵，它笑了笑：“我没有见过真正的精灵，也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不过精灵应该和你们一样美丽吧！不然怎么能跳出那么优雅的舞蹈哪？”
“不，我们不是。”那些鱼儿摇着头。
“不是，难道是水怪？”粉粉说，“肯定是漂亮的水怪。”
“水怪？”它们又重复着这个词，几只小鱼相继作出鬼脸：“水怪应该长这样吧！”
粉粉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你们是什么哪？”
“我们是鱼，是真正的鱼。”
“鱼，可你们的身体是纯白色的！“
小鱼们突然明白了眼前这只可爱蝴蝶叫它们“精灵“和“水怪”的原因——只因为它们通体都是白色的。鱼儿们用眼神相互交流着愉快地笑了。
一只鱼突然跳起来又返回到水里：“你不知道吗？环境造就一切。”
“对啊！我们长期生活在暗河里，接受不到阳光的照射，所以身体里的色素都退化了，只能呈现出通体的白色。”
“以前的我们也是五颜六色的哪！”
“那你们为什么会发光哪？”
“还是要感谢伟大的造物主给了我们这样的功能来消磨暗河里寂寞的时光。”
粉粉终于弄清楚了状况，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环境的力量可真大。”然后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想：“外面的小青蛙们告诉我里面有白色的水怪哪！原来是一群可爱的鱼儿。”
“你在想什么？”一只小鱼冲着发愣的粉粉问。
“我在想，你们一定是白鱼舞蹈家。”
“白鱼舞蹈家。”
这些可爱的小白鱼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称呼，不免有些兴奋了，它们突然又摆动起自己的身体变化出比之前更美的造型：一会暗藏水底，一会浮出水面，一会露出整齐的头，一会儿露出整齐的尾巴，身体灵敏的穿梭在水中。粉粉忍不住拍打着翅膀，恨不得自己跳下去和它们一起跳哪！
“你们舞蹈太美了，比我们毛虫王国里专业舞蹈团跳的好看多了！”粉粉说。
“它们怎么跳舞？”一只小鱼好奇地问。
“就这样，”粉粉学起了那些扭着水桶腰的胖毛虫的舞蹈，粗劣的舞技，惹得那些鱼儿忍俊不禁，“呵呵”地笑的前俯后仰。
“看来，它们的舞蹈技能是该提高了！”
“我想是这样的。”
粉粉告诉它们要去找巫塔塔的事情，鱼儿并没有像青蛙那样那么吃惊。它们只是安静地倾听着粉粉追求梦想的故事。
“梦想是个美丽的东西，”它们感叹着，“就像我们的舞蹈一样，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哪！”
“真希望你能早日去看雪。”鱼儿们真诚地表达着自己的祝福。
粉粉并不奇怪它们不知道巫塔塔的任何事情，相反这里让它感受到了片刻安宁，与世无争，安静的活在自己的世界是一种幸福，它希望这些像星星一样美丽、像飞舞的萤火虫一样充满灵气的小精灵们，内心能够永远保持这样的安静。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伴随着静静流淌的水流的声音，可爱的鱼儿们依依不舍地带粉粉找到了出口。
“很抱歉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我们最怕的事情就是见光了。”鱼儿抱歉的笑笑。
“没有关系，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粉粉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什么？”鱼儿问道。
“那些穿过隧道的其它鱼儿去了哪里？”粉粉想起了青蛙描述的消失的鱼儿们。
“有一些鱼和其它生物是来过这里，可它们都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因为它们从来没有像你一样和我们交流过，见了我们就迅速离开了，也许它们真把我们正当成妖怪了吧！至于它们去了哪里？死了或者去了远方我们都不清楚。”
粉粉点了点头，如果有机会回来，它一定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小青蛙们。鱼儿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脸上绽放着自信豁达的微笑，它们向粉粉礼貌的鞠了一躬，并整齐地说道:“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和赞美。”
鱼儿的话让粉粉感到惭愧了，它突然又懂了一个道理，真相永远都需要自己去证实，所有听来的一切，都不可靠。所以关于巫塔塔的事情，也有待自己去证实哪！
“再见了，可爱的小精灵们！”粉粉振动翅膀离开了暗河，一片光明的世界即刻出现在它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