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气

       ——兼忆父亲

昨晚的预报，不知几时辰

屏蔽了午后的阳光。空旷的头顶

一条风的河流里，流淌着

树叶呼啸的哀鸣和岁月积淀的尘埃

真不知道这样浑黄的天气背后

会隐藏多少鲜为人知的诡秘

也许是干瘪的土地

需要一场风雨的滋润，或者

失血的天空，缺少了美丽彩虹

望着眼前那座匆匆塌陷的山峦

檐下哺乳的燕子，心急火燎般地

飞出巢穴，盘旋于空中

又飞流直下。似乎打探一场雨的信息

告诉那些外出赶集的主人，以及

田野里拖着犁耙回家的哞声

风停了。村口那颗粗壮的老槐树

静悄悄地站稳了脚跟，支撑起

穹顶那爿被利剑劈开的云岩

从枝叶间漏下的几颗雨滴，目送

渐行渐远的雷鸣，深深地

把自己融进滚烫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