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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潮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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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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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亲恩

晚饭之余,老天爷开恩,持续高温的天气下了一阵小雨,独自一人散步在厂区的林荫小路。在成群结队暴走健身的“全民运动会”里,一高一矮、一前一后结伴而行的一对母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老母亲看上去腿脚不灵便,儿子就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默默地陪伴着……

望着天边一轮弯月,迎面吹来久违的丝丝凉风,想起我远在北京打工的母亲,自惭形愧,陷入深思……

孩提时代的母亲是美人中的美人,扎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总是穿着一身干净的散发着洗衣粉芳香的衣服,也是在盛夏的晚饭之后,把我们兄弟俩搂在怀里,教我们数星星、唱儿歌。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她每天早上总是在我们不知道时候的时候起床,从遥远的机井边来回折返,挑满一瓮水,生火做饭,看着我们被烟熏的微睁的睡眼,和蔼地说“再睡会,饭熟了叫你们!”吃完母亲做的可口的饭菜,我们俩便调皮地出去找小伙伴们玩了,直到午饭时间,才在母亲假意嗔怒的呼唤声中回到家,在满院子晾得干干净净的衣服迷宫里跑来跑去,直到母亲举起那总是不舍得打下去的巴掌,我们才乖乖就范,一家人围坐到桌子前吃饭,在母亲收拾碗筷的闲隙里,再度出去撒欢,晚饭之后又留下我们娘仨讲不完的故事和银铃般的笑声。

求学时代的母亲变得严厉了,生活的压力渐渐把她脸上的笑容无情褪去,岁月的年轮留下了一道道苍老的皱纹,曾经纤细的双手慢慢爬满老茧,以前满是欢笑的小屋常常响起母亲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外婆送给母亲她曾经最珍爱的笸篮里,以前的桃木梳子、化妆镜也渐渐被一些感冒药、消炎药代替了……当我们学习成绩退步或犯了错误时,母亲总会很生气地说“看你爸回来咋收拾你俩!”然而12年前父亲因出门打工遭遇事故,再也没有回到我们中间来,相依为命数十载,我们总算在母亲付出青春、付出健康、付出心血的“高压政策”里,双双走进了象牙塔,走上了人生正道。

如今的母亲,还在为她的两个孩子操劳着、奔波着,生活的不顺和岁月的无情,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她无情的鞭挞……

我们每个人的父母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书写着儿女们的历史,父母亲的恩情,是我们做儿女的几辈子都偿还不了的亲情债。而可悲的是,我们却常常因自己的稍有不顺,让父母承受着本已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长夜空虚怀旧事,明月朗朗念亲恩。天道周而复始,养儿方知父母恩,在人生这趟单程的旅途上,让我们多一份自省、多一份关爱,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提早传承父母手中爱的接力棒,热爱生命、善待他人,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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