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汪其碧诵读《诗人的小屋》后感
终于空闲下来了,在长长的这一段时间(整个录音作品长达23分钟),随着诗的心;对,诗的心在波浪起伏之间回荡着,翻卷着,嬉戏着,腼腆着。而我,犹如静夜坐在诗的平湖之上,如浪花一般荡漾着心扉飞翔,飞翔盘旋,然后一缕灵魂升天,这酣畅淋漓的聆听之感,有着万分的释怀,就像痛饮了一杯美酒之后醉意阑珊的满足。
文本是我写的,但是这一次却是我听见“我的文字”发出的声音。我的此时此刻的感动不是因为诗或者文字本身,而是因为这美好的声音可以让我所有的文字变成了诗的语言,而且这些诗的语言汇集成诗意的海,海上有一只小船,而朗诵者就这样茕茕玉立在船头倾述——历历在目,楚楚尤怜。清新的故事和干净的语言,在才女的语音里就是一个重新创作的一个心灵的世界,而我所有的感动就是因为我也有幸乘坐在这一尾能够刺疼心灵的小船。
如诗的语言在告白的倾述里徐徐展开。浪花翻卷着,一切乘风破浪。所有的画面都历历在目。我说的是声音里描绘了一个神奇的世界——画卷里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蓝调”——语音描绘着各种不同的层次,然后按照时序不同的展开:时而高天雀跃,时而艳阳朗照;时而山花烂漫,时而巫山云雨;时而平流山语里鸟语花香,时而间关花语下呜咽泉流;读到尽情处,竟然有催人泪下的魔力;读到月影婆娑时,也是吴歌软语的粘人。
诗的船儿,在汉语和汉字的海洋上游弋着。
如果说文字创造的魅力是寂寞的,那么汉语语音的魅力则是赤裸裸的告白;这种告白让我们无法抗拒,只能接受;即使你捂住自己的双耳也无法平息忐忑激荡的心。层林尽染之后隐隐约约逐步绽开的绚烂色彩。这秋的冬的春的夏的四重奏里的乐章缓缓而来,又依次而隐。尽管是一个人的声音却有着女生小合唱的气氛。——四章的画轴徐徐展开:不同的物候,不同的情绪,不同的体验,乃至周而复始的犹如一年四季的轮值,撩拨着我们根深蒂固的情绪,而且这种诗情又伴随着船头破浪的船尖在刺穿我们的新奇和感动,有种美的疼。
美好在心底翻卷着。那是一片沉寂的只属于诗和声韵的世界,带着水气;而这水气湿漉漉的有着泪水一般的晶莹,事实上,这种感动是复合型的内心体验:华夏诗歌经典意境营造的带着湛蓝色的镜:远山,远水有诗和远方,而这远方却清清楚楚地走来一个诗人,这诗人是李白?是杜甫?是杜牧,是刘禹锡?或者是你。(尽管你自己不太满意朗诵作品,你说有六处出现了瑕疵,而且因为身体的缘故暂时无法矫正;)我想说的是,这些瑕疵犹如湖面之上的隐隐约约的一块礁石,或者是乌云遮住明月的刹那;或者是浪花花里一条银色的小鱼儿摆尾的瞬间……因为不完美,所以我们力求完美,因为有瑕疵,所以我们才追求更美好。
文章在讲述一件事,而语音却在真真切切地告白着“一往情深”。我几乎可以想象才女诵读的画面。这画面是美轮美奂的梦幻——我仿佛看见,看见船头上不是诗人,也不是作家,而是你,长发飘飘,着汉服的裙摆,从诗经的源头出来,沐浴在爱和美的世界;有一种声音在呼唤,有一种情怀需要坦荡,有一个故事要朦胧发生,有一个梦话需要打开。是的,这是基于汉语之美之上的诵读之美,是对爱和爱的一切最真实的呼唤——因为,除开诗,和诗的语言,我们的享受无以言表。从目睹的现实到耳畔的缭绕,从声色的视觉到意像的空间,那是属于灵性的世界,是一个唯美的干干净净的纯粹的世界。
听吧,随着人声乐音的媒介,我们再一次享受到了文字之美的艺术和声音艺术的融洽。这汉字诗文在平仄里婉转,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音质,有禅意化境的曼妙:这嵌入湖面上的小船儿穿行在文之博的世界里,享受着在星星般的夜空之海的安谧,诗之海的激情,寥廓着一种无穷的深远,也激发了一种悸动的痉挛。幽深的时候如鄱阳湖一样的内敛和丰厚,严峻的时候犹如大三峡两岸大山一样的刚毅和坚定。诗的文字在恰如其分的语言的解读里,平上去入……
逝水流年,诗意无边,感动的针尖撩拨着原创写作者的内心,再一次焕发出当初原创时的美好画面:冷寂的身影,端坐在电脑前,诗的箴言挂满智慧之树,而所有的文字都历历在目。偶尔有种期许如滴落在水面上的水滴,宁丁作响;偶尔如滚动在芦苇草上,摇曳的湖光山色;偶尔,诗人蹒跚着来了,又畅意而去,不带走人间半缕烟火……
也许,世界上有个词汇叫做“知音”,那么这知音就是:对文本的理解和情怀的掌控,对声音的调控和画面的再现。因为写作者和朗读者因为文学的艺术和声音之美的碰撞,让彼此成就“知的音”。我想大抵可以用所谓“锦瑟和谐”,“心曲共振”之类的俗语来形容表述我的愉悦和快感。
因为,基于文本和声音之美,都是足以动人的;我们不在乎全部,我们只在意曾经拥有。所有基于汉语的吟诵都是心的奉献,而所有爱好朗诵者们都有一颗洁净无暇的美好世界。在这一次的吟诵里,我聆听到了语言的纯粹的美。
2020年4月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