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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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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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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鸿恩寺的废墟之上

站在鸿恩寺的废墟之上

——关于三峡深处云阳故城“鸿恩寺”随笔

倘若你是一个游客,路过三峡边的一个叫做“庙中”的小地方。

此地又叫“三溪口”。在溪口附近有一座很小的小学,小学叫做“庙中小学”。然而,这里没有“庙”,这里现在叫做民强村,那么,何来“庙中”的呢?

站在高坡,环顾四周;兴许作短暂停留,因为你觉得这里环境很不错。有溪水潺潺,有高桥林立,有小桥流水,有民强新村,更有一块最大的平地和一株老树。老桂花树上挂着一口古钟。(这一口古钟,系三峡刘星亲自带来,并且悬挂在树丫上的;既是学校停电的钟声,更是暗含“庙堂岂无钟磬之器”的寓意……)

其实,这里十分的闭塞,很荒凉。重庆到宜昌的高速公路从山坳间穿过,满是桥梁和隧道;而正在修建的高铁更奇葩,直接从高速大山母体的腹部穿过。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庙子沟有三麻:麻洋芋、麻豌豆、麻红苕。可见其贫瘠。然而,我就在这里,独守在一隅。

你一定会觉得地理之穷乡僻壤,物产之匮缺;浑身的不方便吧——其实,在三峡两岸,这样那样的小地方,尽管距离三峡的河床附近,但是,却还是十分的贫穷、本地三峡人生活同样是十分的困难——这些都非高速路上兜风那样轻松,更非在三峡游船上那样惬意。我们看见的,和我们深入期间的,我们会发现很多的意外——“穷”不是理由,“贫”才是本质。

环境,不是用来欣赏的,环境,是用来营造的,而最高的境界莫过于精神的需要,这至高的享受非等闲人物可以理会的。比如陶潜的“心远地自偏”用意莫不如此。更有刘禹锡之“陋室”。这陋室铭之名不在于文辞之华美,而是因为他写出了某种通感的精神胜利法则。

“庙中”的“庙”字来历,自然和一个叫做“鸿恩寺”的有关。其实鸿恩寺早已在两百年前被一场大火完全焚毁。现在也只是凭借脚下依稀的瓦当、条石之类辨识;寺庙只存在于古稀老人的传说中。现在,在这个光秃秃的的山腰上,除开一些荒冢是人为的建筑之外,所有的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被岁月淹没。(尽两年,在这废墟之上修建了“储水池”一座,倒是唐璜;在庙子沟的尽头修建了一座“垃圾处理场”,也是快事)。

据鸿恩寺遗址山脚下的一个老农介绍说,他们曾经在哪里翻耕土地时,曾经刨出一些破碎的庙产之外,别无他物。“大化神明,鸿恩溥洽”汉书说,鸿恩寺,鸿恩浩荡?凭借的还是皇权之左右的皇恩而已。既然皇权不在,泽被不存,这小小的寺庙不在就不在了。既然不在,何必命名为“庙之中”,岂不是滑稽。

在山崖高处眺望,直入眼帘的除开高速高架桥之外,便是巍峨在西北的“栖霞宫”了。直线距离,不过三四千米,但是徒步前往,非三四小时脚程不可。栖霞宫,处于栖霞新镇的山头,尽管,栖霞镇有心恢复该宫殿,但是鉴于财力心力之不待,也在加剧破败中。三年前重游之,其宫殿建筑和文物几乎翻新;但是,静悄悄地恰似农家小院而已;除开,山崖之绝壁上的古松苍柏之奇秀险之外,毫无宗教气氛。记得我三十年前第一次郊游,那时,刚刚百废俱兴,我也意气风发;除开被所谓的景色为之震撼之外,别无其他情趣。

唯一值得玩味的是三峡大移民中最贵的移民“张飞的庙“竟然会一并随着县城治所的更改而移居了呢?很幽默的是,在飞凤山麓,在被移走的老地方,一个微缩版的”张飞小庙”再一次被百姓重新建造起来,尽管十分简陋。

云阳老县城,尽管是一个很小的县治,但是并不妨碍宗教在此流传。据说,站在鸿恩寺当年的遗址上,既可以听见张桓侯庙的钟声,又可以看见栖霞宫黄昏、黎明十分如栖霞袅袅的像雾、像烟的轮廓般的景象。如此,环绕在云安县(云阳县县治所而今,张桓侯庙已经整体搬迁移民到云阳新县城对岸的磐石城下,而栖霞宫还在古木深深的栖霞山上之外,环绕在云阳老城的记忆已经被无情的岁月掩埋。

老城云阳城郭之外正巧就有一宫、一庙、一寺,而且分三个维度环顾,很有意思。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鸿恩寺了;这一座小小的鸿恩寺早已无踪无影,唯有这个地名“庙中”残留半点消息。既然非唯一,更非特色,所以,有或者无这一坐小小的寺庙也就不足为奇了。

人,从本质上都是孤寂而无助的,唯有用某种精神的支撑,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化。我没有“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的那种政治眼光,但是,却从来不缺少对自我精神的修养。这是我对自己的居住生活环境之认识。

最后将我的像水分子一样杂乱无章的诗行作为灵魂的祭奠,题目是《灵魂出窍的十三个片段》。“居庙堂之高,眼观八风,处江湖之远,静心无为”。

【备注】三峡刘星写于2014年,修改于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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