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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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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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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四季

我的老家是是山东滕州南部乡下的一个村庄。村庄往西约17公里能到微山湖,往东约20公里便是绵延不绝的鲁中南丘陵,微山湖和鲁中南丘陵之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平原里散卧着许许多多的传统村落,我们村就是这众多村落的一份子了。

村子不小,有三四千人口,13个生产队,也是方圆几十里内的大村了。

村庄一年四季都很迷人。

春天是最清新的,不管是村内还是村外。

村内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种着树,户外小巷的路边也都种着树,树的品种不多,主要是槐树、泡桐和杨树。上小学时最喜欢的树就是春天的槐树了。翠绿的叶子小小的,密密的,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叶子之间,是一簇簇白色的透着微黄的槐花,香气扑鼻;槐花之间常有飞来飞去的蜜蜂,忙碌地采着蜜。那时候我虽然胆小,但不害怕蜜蜂,所以常常在上学或放学的路上,找到一株相对低矮的槐树,纵身一跳,把蜜蜂围着的一簇槐花摘下来,放在嘴里甜甜的吃,蜜蜂们倒是很知趣的飞走了。泡桐树也很喜欢,农历三月的泡桐树,先开花再长叶,泡桐花是紫色的,喇叭形,密密麻麻的长在树上,形成一个粉紫色的大树冠。泡桐花也很香,香中透着甜,人站在树底下,浓烈的香味会扑面而来,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朵,用鼻子嗅嗅,那香味能让人窒息。

村外的春天真是绿,一望无际的绿,像无边的绿毯,又像绿色的海洋,那是农历三月的麦田。麦田之间偶尔还会有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让绿色里点缀着一些更美的新奇。麦苗已抽穗,随着一阵风吹来,齐刷刷的倒下去,又齐刷刷的挺起来,远看像波浪一样荡漾向远方,近看又像跳着有节律的群体舞。麦田上的空气也是极其清新的,久居闹市的人们来到这里,会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恨不得把那清香统统吸进肺里。

村庄的夏天是凉爽的、甜蜜的。

这里的七月,虽说是盛夏,但并不十分炎热,因为这里地势平坦,季风通畅,更主要原因是村庄的东西两边各有一条能带来凉爽水气的河,这是两条自北向南流向微山湖的河。东边的河更宽,水量更多,小时候最爱的就是这东边的河了。河水很清,清的能看见游来游去的鱼和水中摆动着的水草。河岸很绿,目光沿河岸看向远方,绿的让人一眼望不到头,这是一种基本平坦而稍有坡度的泥质河岸,用来泄洪,夏天的大多数时间,除非爆发洪水,都是静静的躺在那里,长满了野花野草,偶有几个放羊的人撵着一群羊羔走过,让绿色中平添了几分雪白。两边的河堤上都种满了树,形成了浓密的树荫,由于河风的缘故,这绿荫特别凉爽,小伙伴们一到暑假,都会成群结队的来这绿荫下避暑,热了下水游个泳,困了在绿荫下小憩一下,渴了吃个从自家带来的甜瓜,惬意极了。

说起甜瓜,总会有儿时的美好回忆浮现眼前。那时候的夏天,家家户户都有半亩以上的菜园,菜园里总是种着一些甜瓜,种瓜好处很多,一来卖了可以增加些收入,二来可以解决自家人(尤其自家孩子)的避暑解渴问题。到了暑假,瓜熟的时候,大人们总会在瓜地的边上盖上一间小茅棚,这小茅棚顿时便成为孩子们的乐园,孩子们往往会一天都呆在这里,一会做做暑假作业,一会做做游戏,渴了吃个甜瓜,不知不觉间这美好的夏天就过去了。

村庄的秋天是多彩的。

田野里的秋季作物大部分是玉米,中秋时节,玉米熟了,家家户户会把玉米收进家里,由于不着急出售,如何储存这么多玉米棒子是个问题,大多数的方法是把扒好皮的玉米棒子挂在树上,方法是把棒子皮的一部分扒掉,剩下的皮翻转过来,露出金黄色的玉米棒子,然后两个棒子的皮打个结,连起来,最后一对对地挂在树上,这树冠远远望去,便是金黄色的了,很是好看。

除了金黄,红色也是秋天的主打色,家家菜园的蔬菜、瓜果该秋收了,红红的辣椒、橘红色的南瓜,把农家的菜园妆点的特别好看。再加上有些农家庭院的枣树、石榴树也挂满了红红的成熟果实,整个村庄的颜色变得热烈起来。

儿时印象中的冬天一点都不冷。

村庄的冬天经常冰天雪地,但小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冷。隆冬时节,池塘的水都结了厚厚的冰,小伙伴们这时候可高兴了,成群结队的来到冰面上滑冰、打陀螺。下大雪了,天地间一片雪白,小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嬉闹,不一会堆出了一个大雪人来。更有调皮的顽童,抓起了麻雀来,当年这麻雀在农村可是害鸟,数量特别多,还爱偷吃粮食,农民们拿它们也没有办法。但到了冬季的雪天,这小麻雀可遇到大麻烦了,由于到处都是雪,即无处栖息,也无处觅食,它们很是着急。顽童们于是用一根小棍,支起一个箩筐来,箩筐底下撒上一些粮食,就等着饿极了的麻雀铤而走险飞下来偷吃,麻雀刚一钻进箩筐,远处的绳子一拉,箩筐立即平平的盖在地上,小麻雀再也飞不出来了。

这就是印象中儿时老家的村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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