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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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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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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冬天

那个时候的冬天是比较冷的,什么沟渠池塘等有水的地方常常会结冰,有时候甚至家里的水缸都会结上薄薄的一层冰。一到冬天大家都裹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个个浑身雍肿象企鹅样憨实地拥抱着冬的厚重感。

对付寒冷,怎么会少得了烘炉?冬天只要你在湾落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手要么插在口袋里、要么会提着个烘炉。所谓烘炉是用泥陶烧制而成的,下体是球形的钵以盛物,上体弧形的柄便于提拿携带。天气冷就在钵里填上炭煤,再用柴火余烬覆上助燃,带在身边起到驱寒保暖的作用。使用烘炉也是很有讲究的,你要时常根据火候和炭煤燃烧情况,进行翻扎来保证持续燃烧,等到炭煤燃烧度过了,没及时翻动火就熄灭了。往往行家从早上生好之后,一直用到晚上睡觉不需要时才会熄灭,生手一天就会要生几次炉火。

小小的烘炉也给我儿童时光,带来了不一样的乐趣。那些调皮的孩子经常把家里的黄豆、花生偷偷地藏在口袋里,用擦完的香脂铁盒当锅放在烘炉中烧烤,在寒冷的天气里物质溃乏的年代当零食吃,那香香喷喷的味道至今还缭绕在唇齿之间。这种怪异的作法都是发生在学校里,因为在家就是多余的。特别搞笑的是课间休息时候,有人忙的把熄的烘炉借火种生火的,还有人忙的利用短短几分种烤一锅黄豆的,上厕所的人却非常稀少。上课铃响一片手忙脚乱教室里乌烟瘴气,老师见怪不怪的还会冷冷地说一句:手艺不错呀挻香的,大家哄堂大笑。

乡下的妇女是最勤劳的,在大冬天里也没闲着,都忙着缝制棉靴给孩子和家人御寒。姥姥便是勤劳中的一员,每年都会给我做双新棉靴。戴着厚厚一幅老花镜的她眼神不是很好,常常会喊我去帮的穿个针引个线什么的,于是清楚地知道她做鞋的过程。姥姥熟练地将那雪白的棉花夯进鞋帮里,再飞针走线进行缝缀,那种非常认真的样子。棉花一样的白头发驼着背,匀称的针脚在手中灵巧的生出,多么美好的画面!好一会儿发现我在旁边观察她,抽空抬头看我一眼并露出慈祥的微笑,姥姥柔声地问我:么不去玩呢?这仿佛就在昨天。新鞋总是在比较冷那天合适地做好,姥姥让我试试穿上后刚好合脚,新鞋子暖暖的象极了姥姥甜蜜的微笑。

现在的冬天很奇怪,很少下雪、即便是下也是轻描淡写的毫无生气。冬天不雪那还叫冬天吗?那个时候一年之中总会要下过几场雪,雪花鹅毛般的大小,纷纷扬扬的下起来铺天盖地。放眼望去山舞银蛇原驰腊象,厚厚的一层素洁。村里的大伯大叔们看了笑呵呵的说:瑞雪兆丰年。小孩子就更开心了,冰天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手都冻的通红的还可劲地疯乐,到最后衣服弄脏了弄湿了,回家免不了要挨一顿骂。雪停了天转晴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屋檐上都挂满了长长的冰棱子,晶莹剔透的象跌入了童话世界,在寂寥的冬天里那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真正美的享受还得是奇特的饮食文化,家乡的土风民俗冬季里炖炉子钵吃。当地人喜欢将做成半熟的菜,都是一些土产的诸如豆腐、罗卜、山药等,很少有肉类要知道当时想吃些晕的是多么的奢侈。装进土瓦钵里面然后放在红泥小火炉上煨,虽然只是些素菜却炖得香气四溢。那是现在的火锅远远达不到的口感,因为只有在炭火和瓦钵的作用下,才能良好地激发出食物的原始鲜味。土里土气的东西吃起来却很是让人享受,如果你还嫌不过瘾的话再在菜里撒上一勺自家产的辣椒粉,那个冬天就变得分外有滋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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