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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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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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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父亲

父亲,是对子女最无私的奉献者;父亲,是每个人心中最高大的形象。谁说不是呢,父亲在子女小的时候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要保障孩子生活、读书。同时,对子女要求也很严厉的,因为父母亲都有望子成龙之心。我父亲对我从小就很严格,言辞苛刻,几年前,我父亲因病去世了,而今回忆起父亲说的那些话,我从内心深处感恩父杗,当年如果不是他的严厉、唠叨、刻薄,我的记者梦也许难圆。

我读初中时擅长写作文,每次写的作文语文老师评价很高,有时作为范文在班上念给大家听。记得初三时写的一篇《路边新事》的作文,居然在全校品评,甚至校长都点了赞。

现在清楚的记得,那篇作文记叙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是同班同学捡到一块五毛钱交公给了班主任。要知道,那个年代初中每学期学杂费才六七元钱,一块五毛钱差不多是一个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要抵现在的好几百元。那时候拾金不昧还是一件特别新鲜的事,所以,以这件真实的好事,描写的这篇作文有了轰动效应。

也就是在那时听说记者很神圣,是“无冕之王”,虽然对记者这个职业还只是一知半解,反正有了要做一个记者的梦想。

“不好好读书,干那些不沾边的事,将来书读不出来只有窝在农村耕田犁地!”初中毕业时,可能是我太天真,好高骛远,我便有了新闻写作的冲动。心想,在学校写作文能行,当记者写新闻肯定也能行。那个年代老一辈观念里唯有读书高,当父亲发现我学写新闻,好像是我不务正业,开始唠叨起来。

我以为父亲说说也就罢了,没想到,我继续坚持写作,父亲更严厉了,甚至我连看报纸都不让,态度强硬、话气也不断升级,反正十分刻薄,说我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还说“全国能人那么多,强中还有强中手,你算个啥,要是你都当了记者手板心给你煎鱼吃!”……

当时,这些话句句刺激性都很强,积极性还是受到了很大打击。不过,想想也有些道理,毫无新闻基础知识,也沒接受新闻写作方面专业培训,的确成功是有很大难度。

也许正是父亲的刺激,让我更加坚定了写作新闻的决心。经过了近十年的读书、进修新闻专业,到九十年代初选择了从事新闻事业。以至后来,我坚定的信心折服了父亲,也得到了父亲认可。

说实话,父亲虽然观念传统,要知道父亲确是一片苦心,是想自己的子女成才有出息,父亲言语上有些偏激,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沒有父亲的唠叨、刻薄还不一定成功呢。

我从事新闻工作后十分努力,想做出更多成绩回报父亲的苦心操劳。没想到,四年前的一天,我弟一通电话使我的心忽一下缩紧了,我已86岁的父亲患病住进了医院,因为知道我忙于采访沒有告知。谁知,父亲的病情没有好转,而是在一天天加重。这天,我弟才打来电话说是父亲病危,顿时我眼睛湿润了,急忙赶回乡下小镇就直奔医院。

在医院,我看到父亲在痛苦中呻吟,而父亲看到我眼泪就涌了出来,想说什么但用了好大力气还是含糊不清,我心里像刀直捅一般难受。当晚,我在医院一眼没眨,注目父亲的状况,时而观察心电图参数变化,实指望心电图能够达到正常参数。可是,到天快亮时,心电图反应的参数急速变化且居高不下,找来院长和主治医生一看,告诉我他们已经尽力了。我知道父亲要走了,四个多小时后,父亲两边眼角滚出晶莹的泪珠永远地离开了。此时此刻,我悲痛的心情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达……

尽管我父亲离开四年多了,可父亲生病住院没能多陪陪他,以及在医院病危时痛苦的神情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也是我内心的伤痛和遗憾,每当想到父亲便泪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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