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时刻

——记四川省巴中市中心医院新冠肺炎医疗和救治组组长石亚军

文/苏长龙

一个猝不及防的新生病毒，打乱了人们回家的脚步，这个看不见的家伙，比恶魔还凶险，会让人们的脸上挂满恐怖的神色，会紧紧锁住人们轻松的心情。走在空荡的街上，微笑不见了，遇见熟人也不打招呼，只投来疑惑的眼神，病毒不仅伤害人类的身体，还让人与人之间产生莫名其妙的隔阂。在早春的日子里，居家者每每把头伸出窗外，看看蔚蓝的天空，哼一两句歌词算是给自己解闷吧；不断滚动的数据，考验着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疑惑地看着这个世界，似乎被一种虚无操控，卡点上的白大褂映衬着紧张的氛围，冷不丁一声吼起来，那是针对不听招呼的“犟牛”，我作为社区工作者，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尽心尽力地做好小区隔离工作，因为“敌人”就隐藏在某个人的体内。

我开始关注救死扶伤的医生，他们是离死神最近的人，面罩后面是昂扬的斗志和无畏的表情，摘下后，不仅仅有美丽的勒痕，还有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微笑，亲人就在不远处，却不能相拥相抱，几米之内，爱的肢体表演，是一种行为艺术，每每让人泪湿衣襟。

因为治疗新冠肺炎的医生离我甚远，感动的事迹陆续从各种媒体中触及；如果不是为了这篇文章，四川省巴中市中心医院新冠肺炎医疗救治组组长石亚军可能与我擦肩而过，等同路人。

在他的办公室里，那个办公室很小，两把椅子两张桌子，窗外是一处斜坡，长着荒芜的杂草，秋风一吹，有气无力的样子。而眼前的石亚军刚接受上级部门对新冠肺炎预防和治疗的检查，忙碌而井然有序，捂紧的口罩也挡不住那炯炯有神的眼光，他不善健谈，言语朴实，有一说一，对我们提出的问题，都非常耐心地回答。

春节后，新冠病毒继续在神州大地上肆无忌惮地蔓延着，武汉告急，2月13日凌晨3点，巴中市中心医院接到通知组建医疗队支援武汉，早上7点一支强有力的队伍组建完成并出发，此前医院收到了一摞请战书，领导只能择优选拔。与此同时，巴中的疫情越来越危急，不时有疑似病人和确诊病人的报告，城市笼罩在恐慌之中，感染医院负责人石亚军组建的新冠肺炎医疗救治及防控小组迅速成立。

2020年3月14日，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但在巴中市传染病医院却洋溢着欣喜的氛围，因为所有的新冠病毒患者全部出院了，从确诊到清零，一个半月的时间，所有的医务工作者攻坚克难，现在以胜利者的姿态站立在医院门口，那一刻石亚军最想见的是家人，和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一起酣畅淋漓煲一回电视剧是他多日的愿望。

医院规定两周一轮换，石亚军选择留在隔离区，虽然清零了，手上还有一大堆活要做，资料汇总，工作总结，领导汇报，下一步工作安排。防控战疫这根弦一刻也不能松下来，一个小小的失误，也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清零后随之转入防守阶段，因为秋季有反弹的条件，篱笆扎得紧，不怕病毒入。现在医院人才储备充足，组成了四个梯队医务人员，他们都是战役的胜利者，有实战经验，随时都可以进入紧急战备状态，预备的二百八十个多个床位，后备一千多个床位，全天候接受新冠肺炎患者。对于秋季的预防，担任巴中市中心医院新冠肺炎医疗救治及防控组组长的石亚军信心百倍，对于病毒的反扑，医院都有精准的预案和措施。

2002年SARS流行，彼时石亚军还是一名实行生，当SARS感染人数达到305例时，就有105例医务人员感染，在感染区石亚军身临其境，感染者痛苦的表情在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亲眼目睹了医务人员被感染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着实后怕，可喜的是，当时累积的知识，是非常丰富和珍贵的。十八年后，又一场病毒正在肆虐着人类，发病的时间节点是在春节前夕，有上亿人正赶在回家的路上。1月23日，巴中市中心医院感染病院区收治了第一例异常发热病人，是名女性，刚从武汉回来，有流行病接触史，27日确诊。

紧接着来到医院的发热病人迅速多了起来，从普通发热门诊转过来的，都睁着一双双恐怖和疑惑的眼睛，这个可怕的新冠病毒说不定就隐藏在某个发热病人的身体内，石亚军明白战争已拉响了，没有弥漫的硝烟，看不见的敌人正高高举起利刃，深深地刺向人类的肺部。

早在12月份医院就从武汉方面传来不明肺炎的消息，平时感染病医院对不明病源的学习和演练就比较密集和认真，石亚军说，储备了理论和实践知识，提高了警惕，我们感染医院的医务人员就有了底气。

当病毒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更要沉着应敌，忙而不乱。然而短缺的物资却象当头棒击打在石亚军的头顶上，一套防护服七八百，只能使用六个小时，1月23日出现疑似病人，2月5日还在焦急地等着医疗物资，确诊的病人正在病房里，稍有不慎就会在医院里极速传播，为了让防护服发挥最大的效益，石亚军和战友们穿上隔离服一律不吃不喝，厚厚的尿不湿，包裹着十多小时的排泄物，饥饿，闷热，疲惫，以及种种不适应，没有坚强的毅力和强烈的职任心，一般人是难以忍受的。

新冠状病毒攻击能力很强，那一段时间，治疗方案几次易案，这个狡猾的病毒，目前还没有有效的抗病毒药物， 遏制它要靠自身免疫能力和有限的药物干预，采取中西医结合方法效果会比较好。春节的时候，他和同事们在医院天天泡方便面，每天接诊的发热病人，都要仔细地询问，认真地检查，耐心地疏导，特殊的病例还要与专家一起会诊，及时向上级部门汇总情况，每天干到凌晨四点多，稍作休息一下，清晨六点又要打起精神，投入新的一天工作中。

在家里石亚军是个好丈夫，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整整三个半月，他只能通过电话和家人联系，爱人是本单位同事，她非常支持和理解，不仅自己坚守在工作岗位上，还通过电话安慰石亚军，让他放心地奋战在抗疫一线，她说“防控疫情是大事，作为医务工作者，我完全理解和支持他，希望这场战争早日离我们而去，我和孩子在家等着和他团聚。”

那一段时间，爱人也在医院值班，回到家还要做家务活，辅导孩子，知道她很累很辛苦，有时在电话里抱怨几句，我很理解。石亚军说，提到孩子，父母的工作表现，在孩子心目中树起了崇高的威望，觉得医生这个职业很了不起，很伟大。

因为家人的理解和支持，石亚军才能一心扑在工作中，医生具有救死扶伤的美誉，但却是辛苦的差事，平时就要多付出一些，更要细心，在严重的时刻，作为小组的负责人，更要首当其冲，无所畏惧，做好表率作用。

在隔离区治疗的确诊病人，最小的只有两岁，是四川最小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他的母亲和哥哥也被确诊，整日吵吵闹闹，需要几名护士来护理，当时医院人手比较紧张，一些病人除了恐惧，还产生了抵触的情绪，觉得反正治不好，关上了内心通往世界的窗口，甭管怎么问，就是不说实情。为了安抚病人，石亚军联系了本市最好的心理医生，进行心理辅导，让患者从阴影中走出来。在生活中，石亚军带领的医务人员，多方面无微不至的关怀，一名患者，是武汉人，他是巴中的女婿，吃不惯川辣味，“学做武汉菜，护士们又多了一门手艺”石亚军风趣的说。“积极沟通，缓解情绪，个性疏导，关怀备至。隔离区的医护人员个个都是多面手”

精湛的医术，可亲的面容，温雅的态度，这样的男人称得上是有魅力的。当新冠病毒退却时，石亚军带领的团队已稳稳站在防守的战线上，医务人员是阻断病毒的排头兵，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医院早已做好三级预检分诊，规范设立发热门诊，充分储备医用物品，安排医务人员随时到岗。经过相关部门大力的宣传，全民防控意识不断提高，新冠病毒在我国大规模发生的机率很小，但有可能局部发生，我们时刻保持警惕的状态。”石亚军介绍说。

我目视着这里的工作环境，不成型的山坡下，修了几幢低矮的楼房 ，尚未梳理的花草树木，有些随意和杂乱，但病房内布局整洁有序，标志清晰明朗；虽然不能到隔离区参观，却能感受到医务工作者紧张忙碌的身影，也能感受到患者由恐惧转变成欣喜的表情。厚厚的工作服，里面汗涔涔的，捂紧的口罩，困难地呼吸着，笨拙地移动着步子，他们象勤勉的企鹅，精心呵护着每一位患者，他们内心怀揣着一颗金子般的心，为他人照亮美好的前程。

走出感染病医院的时候，金色的晚霞挂在西边，高速路口的车子，鱼贯而入，鱼贯而出，要不是高速路口 ，这里显得有些落寞和荒凉，走了一截路，我看到少数人还戴着口罩，这让我想起新冠病毒还存活着，它蛰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伺机而动。回过头，巴中市感染病医院的那幢楼，更像一把矗立的铁锁，紧紧锁住新冠病毒的牛鼻子，而管理那把锁的正是像石亚军这样一批勇于奉献无畏无惧的医务工作者，他们是新时代最可亲的人！

2020.1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