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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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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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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三月三

天是农历三月初三。晚上,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一声春雷骤然响起,一场春雨如约而至。

一夜风雨飘摇,让我夜不能寐。记忆中的往事,伴着刘文正的怀旧经典老歌《三月里的小雨》,又流回到心间。

童年时的三月三是一个欢乐的日子。打我记事起,我就知道“三月三,螃蟹爬高山”。每年的农历三月三这段时节,河水在欲涨还枯的时候,螃蟹会从水里爬上岸或者是在水浅的地方,躲在石头缝里产卵。这时,我就会小伙伴们一起到沱江河的石堤上,浅滩边抓螃蟹。

五十多年前,沱江河的浅石滩上,随处可见横着爬的螃蟹。我们伸手去捉,它就飞快的躲在石头下面,赶紧追上去,轻轻地搬开石头,螃蟹还静静地躲在下面,所以叫“搬”螃蟹。

那时,城区南门口到东门口岸边的巴茅丛下,是一梯梯的石堤,这是螃蟹藏身的好地方。我们在河边“搬”螃蟹累了,就在暖阳下爬在石堤上,看见石缝里一只只螃蟹挥舞着钳子望着我们,我们就用铁丝丝去通,把它戳痛了,螃蟹就拼命的往外跑,这叫“通”螃蟹。有时,我们也会用一根草去逗它,让它夹住,然后把草慢慢地往外拉,螃蟹就被带了出来。有的螃蟹特别聪明,出来后松开草就往水里跑……

当年三月三螃蟹爬高山的场景我已好多年没有看见过了,也没看到过现在的小朋友去河边享受“搬”螃蟹、“通”螃蟹的快乐了。

青年时的三月三是一个浪漫的日子。三月三,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也是少男少女春心荡漾的季节。杜甫有诗云:“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郑玄注称:“中春阴阳交,以成昏礼,顺天时也。”所以,三月三又成为古代男女青年表达爱慕之情的“情人节”。自宋代以后,三月三情人节的风俗在中国文化中渐渐衰微,逐渐被人遗忘。至今,三月三里浪漫的情爱、美好的愿景,以及曲水流觞的雅趣,已荡然无存。

年轻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中国这个比西方“情人节”还要早1000多年的“情人节”。但我喜欢在三月三这个充满诗意的日子里,与春天来一场诗情画意的约会……

每年的三月三,我也会三五想邀,信步郊野,行走阡陌,览青山,戏溪水,赏春花,作诗赋,聊八卦,品美酒,弹吉他,把歌唱,在繁花深处,唤醒季节万缕风情。

今年的三月三是一个驱疫的日子。在上古时期,三月三是上祀节,是一个驱邪避灾的节日。这一天,官民并出,于河渚池溪畔奉祭,饮溪水,净脏腹,禳灾祸,祛病毒,俗称“祓除”,世称“修禊”或曰“禊祭”。

古人认为,春日万物生长萌动,人易生疾病,所以应到水边洗涤一番,见见阳光,所谓“禊”即“洁”,故“祓禊”就是通过自洁而消除致病因素的仪式,又祈求福祉降临。如今,上祀节已被被人遗忘,但在这个迎接生命的春季,在这个疾病多发的季节,三月三意味着的驱除死亡和不祥的节俗,至今仍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我小时候,每年三月三这天,每家每户都要扯一把雀雀草,拿回来扫灶台、扫门窗。据说这么做了,就能驱除蚂蚁、蜈蚣、偷油婆等害虫,家人也会减少病痛。

认为,为了防控疾病,传统的民风民俗还是应该传承。特别是我国经历了一场疫情,虽然国内疫情已基本控制,但境外输入还需严防,防止疫情扩散的压力依然很大,我们还要做好更加持久防控的准备。

此时,雨停了。我闭目祈祷:2020年3月26日岁次庚子三月初三上巳节,祈愿春雷惊走毒魔,春雨洗净病毒,春风阴霾从此天下无灾,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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