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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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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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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跳蹬桥

资中多河道,有山的地方就有水。城北有一条小河,名叫濛溪。

古老的濛溪河流经马鞍镇柏林村一社,在一个叫梨儿园的地方,溪水中横亘着一座石墩桥。一截截孤独而灵动的石墩从一岸蜿蜒至另一岸,如一只只琴键。行人跨上石墩过河,犹如在美妙音符轻盈地跳行,非常具有诗情画意。

石墩桥没有复杂的造型,没有精致的雕工,只有几十个厚实的石墩无一接缝的立入河滩中,东歪西拐,错落有致,宛如一条舞动的龙。这座越溪过沟的石墩桥,因人们过河时要在石墩上面跳蹬前行,所以被形象地称为跳蹬桥。

河水清清,石墩悠悠,小桥弯弯,见证了这座桥的历史。但要问这跳蹬桥有多古老,当地人说,我爷爷的爷爷小的时候就有这座桥,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

三月清晨,溪面上还罩上了一层轻纱,薄如蝉翼,乳白似玉,弥漫在桥下,为桥增添了一种飘逸和妩媚。清澈的溪水浅吟低唱,穿桥而过,无比轻盈欢快。

薄雾中的截截石墩,犹如一头憨牛从水中挺起的脊背,食尽睡在溪里喘着春天的气息。

桥的两头桃红柳绿,草长莺飞,紫燕呢喃,蜜飞蝶舞。三五群花鸭、白鹅在水中追逐嬉戏;一两村姑、老妇在岸边开心浣洗……一幅充满水乡诗意的水墨画徐徐展开。

几个远方的雅客,远离尘世的繁忙,也来一睹濛溪河的绚彩风光。

一素衣裹身的女人,款款登上了跳蹬桥,桥下如碧玉般的清澈溪水,悄悄地留下了她站立在桥上的倩影。

清风徐来,我也踏上石墩,愚笨的在一截截伫立水中的石墩上挪动着步伐,随风踏开了跳蹬桥的记忆。

圆圆的石拱,似一双深沉的眼,凝视着古桥的暮暮朝朝。坐在桥拱上轻轻地抚着石墩上的青苔,回望光阴和岁月刻在石墩上一枚枚足印,它告诉我,虽然时过境迁,陆路兴达,如今在这座桥上走的人越来越少了,但知寒知暖的岁月,并没有腐蚀它那苍而不老的容颜,知根知底的流水,也没有软化石墩那坚而不硬的心肠。

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桥的中央,看桥下溪水携山芬芳潺潺流淌。天籁依风充耳,轩爽心扉。幽谷娓娓啾唧,衔来泉声真音,欢流脉脉浅行。

此时,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意味,恍然觉得自己和石拱下的溪水一样都是从远古走来的行吟诗人。眸凝诗致,我步入一帧春画,轻安在跳蹬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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