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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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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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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饭——过年饺子翻身饼

在鲁西北一些村庄流行这种一种习俗:跨年夜饭吃过年饺子翻身饼。在我的记忆中过年跨年夜饭一直是这种习俗,大年三十晚上吃翻身饼,大年初一早上吃可口的水饺。

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探讨这一习俗的由来,在父母亲的说辞里,他们是经历过抗战的一辈人,那时的生活特别艰苦,平时很难吃到细米白面,他们尝尽了生活的艰辛,只有在春节的时候才能偶尔吃点白面水饺。

多年来,年三十下午,开始包饺子,记忆中总要包很多的饺子。大人开始和面,根据家中人员的多少取面,根据多年的口传经验,饺子面多以冷水和面粉为剂,将面和水在面盆里和在一起,揉成大的面团,盖上盖子,放置一段时间。期间,准备饺子馅,饺子馅大多是白菜馅的,把白菜切成小丁块,放上年前炸丸子的油渣等,再放上提前切好的小肉丁,配上油、盐、十香粉等佐料,按一定方向搅拌均匀,做成芳香的饺子馅,气味飘逸久远。做好准备工作后,大人们开始包水饺,把先前和好的面团刀切成若干个小面团,先后揉搓成直径3公分左右的圆长条,再徐徐转动圆长面条,用刀切一个个小面剂子,将这些小面剂子用小擀面杖擀成中间略厚周边较薄的饺子皮,这里面挺有技巧的,有人能一个人擀皮,供六七个人包水饺。包水饺也是有艺术情趣,把擀好的面皮放在左手心,夹上饺子馅放于左手心的面皮上,将面皮按一定方向提起,包裹馅心,捏成月牙形或角形。放置在事先准备好的盖帘(农村用高粱杆缝制的可以放东西的物件,有方型的、圆型的)上,摆放在盖帘上也是美观雅致,包到一定数量的水饺,看着够一家人吃了,再有一定剩余后,把放水饺的盖帘放到安全的地方,到大年初一清早煮熟,一家人品味佳肴。喜看成功果实的时候,只见母亲动作娴熟又轻巧地把剩下的面擀成大一点的薄薄的圆片,抹油、撒盐、撒葱花,把剩下的饺子馅也放进去,细细卷起又擀平,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做成大一些的饼。

傍晚时分,家家灯火通明,夜不闭户。燃放鞭炮后,母亲已经开始烙制翻身饼,过去没有现在的电饼铛,那时是在大铁锅底和锅帮烙,馅饼烙制过程中,要首先烙熟底面,用铲刀把馅饼翻过来,再烙另一面。母亲翻饼的动作,娴熟的手法,烙饼时因为把火候把握得好,翻动的次数也多,烙出来的饼时常是金黄色的,外焦里嫩热气腾腾的翻身饼出锅了。烙好的大饼,切成“米”块,拿在手中,有温暖,又有关爱。因为刚出锅的翻身饼太烫,在手里多翻几次才能入口。看着一家人开心地吃着翻身饼,母亲时常念叨着,吃了翻身饼,来年更有大收获,大人事事顺,孩子学习有进步。

大年初一早上,家中的大人们总是早早起床,先将锅里的冷水烧开,然后端来头天包好的水饺,下锅并用漏勺或者汤勺顺着锅沿逆时针或顺时针划圆弧状推动下锅的水饺,以防饺子粘连,煮至开锅,饺子完全浮上水面即可(肉馅饺子一般都要多煮几个开锅)。煮熟的水饺,大人们盛放在盘子里,叫起孩子们来,过年了,吃饺子……

时至今日,我们一直传承着过去的传统,大年三十晚上烙制翻身饼,正月初一早上吃水饺。发展到现在,饺子的花样也翻新不少,饺皮也可用烫面、油酥面或米粉制作;馅心可荤可素、可甜可咸。烙制翻身饼的工具也先进了,现在用电饼铛烙饼很是省事,把擀制好的饼放进智能电饼铛,轻按相应设置和开关,就可以等待酥脆的翻身饼自动烙熟,瞬间被捧上餐桌……

吃翻身饼现在部分村里赋予了新的美好的祝愿,在除夕夜烙一个圆圆的翻身饼,把过去所有烦恼与困难都抛掉,来年有个新气象。虽然时光中的人与事一直在改变,但有一点我想不会变,那就是风俗里那些执著的文化因子,是我们人生里永远的家园。已经随着五千年源远流长中国文化流淌进了每个炎黄子孙的骨髓里。于是,翻身饼和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饺子,便成了跨年夜饭里最好的希冀。

斗转星移,时光如梭,走进全民步入小康的新时代,国富民安,日子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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