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 龙抬头

文/任成利

春节过后，一切步入正规，春节的最后一个传统节日“二月二”即将到来，这一天有着浓浓的传统文化余韵，“二月二，龙抬头”，理发和打囤是乡村里最为普遍的传承。

“二月二，龙抬头”的说法在全国多数地区流行。旧俗正月很少有人理发，人们一直等到“二月二”才开始理发。这天，民间有“理发去旧”的说法。为孩子理发，叫“剃喜头”，寓意保佑孩子健康成长，长大后出人头地；大人理发，叫“剃龙头”，辞旧迎新，希望带来好运。

如今的城市社区虽然各有特色的理发店很多，但农历二月初二那天，理发师从早到晚还是忙得很。走进理发店，排队等待的人很多，经过理发师精心梳理，人们都会精神焕发，信心倍增。我的童年是在德惠新河岸边的一个小村庄度过的。有一年的二月初二，我们都在家中让家长给理了发，午饭后，我们嬉戏游玩时来到水闸上，听到水闸管理站的几间砖瓦房里有人说话，我们几个好奇地凑到房后窗下，探头向屋内观望。一个年轻一点的工作人员正和几名年龄略长的工作人员热情交谈。谈笑间，他们觉察到我们窥视的迹象，面容佯装愠色，以命令的口吻道：“过来！”正当我们要跑时，那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却用温和的声音说：“别怕。”我们看到没有恶意，乖乖地来到屋内。那位年轻的工作人员看着我那水壶盖式的发型问：“是谁给你理的？”我说：“是家长用剃头刀给刮的。”那年轻人说：“这不太美观，你坐下，我给你重新理一下！”说着，麻利地搬过一个小凳子，让我坐下，又给我披上一块塑料布，拿起一把手捏推子在我头顶上左右、上下翻转。不一会儿，年轻人放下推子，用刷子在我的两耳、鬓角等处扫了扫，掀去披在我身上的塑料布，拿过一面小镜子对着我说：“小朋友，满意不？”我看到镜中留着整齐小平头的我，一股暖流瞬时涌上心头。“谢谢！”难以表达此时的感激之情，只是狠命地点了点头。

那年轻工作人员为我理了那次发之后，还没等我的头发长长就调走了。虽然我未曾问及他的高姓大名，但他的形象在我的心中随着时光的流失愈来愈伟岸。那次理发，不仅美化了我的形象，还在我童年的心灵里注入了一支强心剂，让我在忠厚诚实的基石上筑起了不求索取，但求为他人、为社会奉献的品行。

乡村习俗中，“二月二”还要打囤。在清晨，家家户户早早地把灶膛里的草木灰掏出来，用簸箕盛好，开始在院子里、院门口的路上画囤。用锨盛上少许草木灰，人站在中间，以人为中心，锨杆为半径，锨头在外围转动，并抖动，让锨头上的草木灰徐徐落下，转动一圈，就转出一个黑圆圈，改变半径的长度，照此画下去，就形成了一个多重同心圆，这样囤就打好了。在院内和院外门口处，依此打好几个囤，囤画完后，在中间放些五谷杂粮，各囤的中心分别放上少许小麦、玉米、豆子等，最后用砖或其他小物件盖上，拿出春节时留下的鞭炮，摆在大囤的中央，放了鞭炮，预示全年粮满仓，五谷丰登。

打囤前，都会把院子清扫干净，囤要画得圆，画得大，要大囤小囤都有，直到院子和门前画满为止。其实画囤就是画一个圆囤，大囤的边缘再延伸画出一个梯子的图样，寓意往囤里装粮食的时候要上梯子。有的还在屋内画上小的囤，放上钱包，美其名曰“钱囤”。

“二月二”这天早上，大家时常煎饺子或者煎盒子，意味着年真正过完了，应该投入生产了。

现如今，乡村振兴战略稳步推进，广大农民的生活越来越好了，过去打囤的习俗也在改变，形式上的打囤没有了，换成了打心灵之囤，人们注重了学习，引导孩子屯积知识，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