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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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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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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弟弟

弟弟小我三岁。我们一个属猴,一个属猪,就像猴哥与二师兄,不说和睦,但很融洽。

从小起,我不叫他弟,他不称我哥,都是直呼其名。就是现在,我们俩当面也从不称呼哥弟。只有向别人介绍时,才会说这是我哥,那是我弟。

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姊妹们都买了轿车。自己有车,加上高速公里修的四通八达,出行就变得很方便。父母同岁,都八十多了。没有特殊情况,我尽量坚持每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看父母,弟弟只要有时间,也从县城回。我们与父母,有时还有姐姐他们,一起吃顿饭,生活暖暖,亲情融融。

有时酒酣之时,弟弟会主动提起哥俩以前的事情。说小时候,我自己懒得动,总指使他干活。“给爷爷挑水去”,这句话如今成为他笑我的话柄,还真叫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老家住在一个小山村,我们村并不是一个行政村,当时村里有六个生产队,我们居住的小村其实是一个生产队。据老辈人讲,由于田地距离村庄有三四里地之遥,为了种地方便,索性将家落到这里,慢慢地就形成了一个自然村。即使在兴盛时期,村庄也不过30余户、100口人的样子。户数不多,分布的也比较分散。古今只剩下几户老弱病残的乡亲还居住在哪里。

要说居住环境,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空气新鲜。我家就住在山坡上。学生时代,我曾写过“开轩面青山志高远”的句子。但万事有利必有弊,住在这样的世外桃源,首先就是交通不便的烦恼与困难。不说别的,吃水就要用水桶到山沟底下去挑。从家到水湾处,有一里路。小时候,我与弟弟都小,挑水需要把扁担钩绕过水桶提梁再搭到扁担上,水桶才能挑起离地。水桶只能装大半桶水,装满了,一是挑不动,再者也晃荡撒了,还不如直接少盛点。咬着牙挑到家,倒在水缸中,然后再去挑。挑一次水,肩膀都压的红红的,第二天都有感觉。我第一次挑水,记得第二天肩膀都结痂了。那时,爷爷都七十多岁了,拄着棍子,挑着水桶那是一步一挪,我们做孙儿的看在眼里真担心下一步爷爷会摔倒。故此有时自己又不想遭罪,就吩咐弟弟给爷爷挑水。现在,说起来,到成为儿时美好的回忆啦。

说起我与弟弟小时候的事情,我的记忆中有几件事情是忘却不掉的。

最早的记忆是记得有一次,家里突然来了几个穿绿色军大衣的人,据说是工作队的人,上门动员母亲去医院做绝育手续。父亲跟那几个人发生了争吵。那时已经开始提倡计划生育了,我上面三个姐姐,就我一个男孩,父母无非是想再生一个儿子罢了。想想那时弟弟还没有出生,我也就是两岁多,可我就是记着这事哈。当然了,具体的事情是不明白的,但穿军大衣的人和父亲与他们的争吵却一直记在我的脑海中。当时,我们住的是老屋,很小的四间房子,爷爷奶奶住两间,我们一大家子住两间,这在我的记忆中印象深刻。

七八岁时,发生了一件事情,现在看来,我也算是大难不死哈。记得是夏天,那时的雨水都是很充沛的。在我家的东边有个大泥坑,下雨后,满满的一坑水,就是大人掉下去也不一定露头。当时,家里养了两只大白鹅,在水坑边赶鹅的时候,我不知怎么就滑了进去。我从坑底往上爬,坑壁太滑,几次也爬不上来。弟弟要拉我,我怕把他也带下去就没让。最后还是揪住岸上的几棵草才爬上来。幸运的是,连口水都没呛着。父母中午从生产队收工回家,看到我头顶上的青苔,问起我才知道发生了这事,直感叹我命大造化大。

我上小学时,那时农村的男孩子都喜欢玩弹弓,我们土话叫皮枪。弹弓做好了,两根皮条(皮筋)中间缺少一块用于夹包石子的一小块皮子,我说我跟同学要。弟弟傍晚在路上等我放学,我把跟同学要的一小块皮子给他,他高兴地把自己藏在口袋里舍不得吃的一块糖给了我,可由于皮子老化,装上后没用几下就破了。这事让我心里很是愧疚,觉得很对不起弟弟。

我上高中时,弟弟已读初中。那时正是我们家最困苦的时候,有次回家要钱,母亲没有钱给我,我哭着离开了家,是弟弟在送我的路上把他手中的几块钱给了我。

提起我俩小时候,妈妈现在也说我俩不亲,不像人家的孩子哥哥弟弟地叫着。可奇怪的是,哥俩很融洽,基本不怎么打架,弟弟好像很听哥哥的话。其实,哥俩打架的时候也是有的。记得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我在路上用铁锨向弟弟额头部位铲了一下。当时就出血了。现在想起来,亏得那时力气小,要不就创下大祸了。事后我后悔极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也没有留下伤疤。就是不知道弟现在还记不记得此事,是否曾经怨恨埋怨过我。

弟弟没有上过大学,这件事对弟弟来说,肯定是后悔过,只不过不愿承认或不敢在父母面前诉说而已。弟弟爱好书法、写作和摄影。从初中时期起就开始在报刊和杂志上发表作品,曾收到全国各地好多情窦初开少女的来信。有的还随信寄来照片或小礼物。每天晚上除完成作业外,还一直坚持练习书法和写作。书法刚开始练习的是庞中华的硬笔书法。其实,就书法和写作而言,我和弟弟都是受父亲的影响。记得弟弟曾写过一篇文章,刊登在当地报纸上,内容主要是写自学校回家要钱,父母又拿不出钱。父亲大晚上外出借钱,默默承受家庭生活的艰难和为子女接受教育所付出的担当,读来无不使人动容落泪。

由于兴趣爱好使然,弟弟学业偏科。那时考大学要先经过预选。预选通过的继续留校备考,预选不过的就提前结业回家。记得,我刚上大一,在父亲来信中得知弟弟不想考大学的消息,曾给弟弟写过一封长信,劝弟弟认真复习,备考大学。弟弟回信说,老哥你说的很对,可我就是不想考大学。为此,学校领导也劝过,父亲为这事曾亲自跑了几十里路到学校去过,可弟弟心意已决。学校领导出于对人才的不舍和惋惜考虑,把弟弟留在学校担任临时秘书,直到高考结束。高科结束后,经学校推荐,弟弟被授予教育、宣传等部门联合颁发的奖状,并被推荐到原市捕捞公司新成立的政工科担任秘书工作。后来,又经过公开考选,被市内唯一的一家上市公司招聘为行政秘书。经过摸爬滚打与努力付出,现如今已是公司副总。写作等爱好也一直不懈追求,曾担任过市作协主席,出版过自己的专著,在事业与爱好上都取得了一定的业绩与成绩。

大学毕业后,我一人身在外地,弟弟在老家县城工作。哥俩虽然不在一起,可我们总是互相支持,共同进步。兄弟姊妹之间关系和睦,共同孝敬赡养老人。从各自成家立业以来,相比而言,弟弟走的路一直比我顺畅。在我工作、生活中遇到困难时,没少帮过我,我也一直心存感激。

一晃,我们都到了知天命的岁数。平时,各忙各的工作与生活,也不总是联系。兄弟姊妹间,有时也会有意见闹矛盾。可生活的不愉快在亲情面前,总会烟消云散。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谁让我们是一母同胞呢。父母岁数越来越大,我害怕有一天会突然失去他们。父母在,一切安好。父母去,兄弟之间是亲情如初还是关系变淡?我不敢想,也不愿想。希望我只是岁数增加,多愁善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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