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多好

“不到谁家谁家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经书”的长短厚薄不同罢了。谁都想顺顺利利安安生生过日子，但总有些人为的、横生的事情搅乱家庭和个人的生活秩序，给静好的岁月蒙上阴影。不妨列举几例。

从外观上看，谁都会说王姐家的日子好过。她和老伴退休前是基层政府公务员，独生子从东洋留学归来自办公司事业有成，他们的退休生活应该是幸福美满的。可她那儿子不知受了何种“意识”的蛊惑，中了哪门子的邪祟，立了业但不愿成家。一晃四十出头了，谁也打不开他那“钢浇铁铸”的心扉。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父母亲也不能长跟着呀。王姐夫妇为人厚道，亲戚邻居都帮着物色儿媳妇，可惜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她儿子总有百般歪理推三阻四。受其影响，亲戚圈里的几个子女也不愿找对象，落了不少的抱怨。她老伴天天喝闷酒，王姐无法解脱烦忧一心向佛，祈盼儿子能理解父母，早日娶妻生子繁衍香火。她儿子为了不让父母“见了烦”，在另一栋楼上单住，还养了一只被视为“家庭伴侣”的拉布拉多犬。父亲一看见这只狗就烦，上班时交由母亲照看。半年前王姐病了，据说是那种比较难治的毛病。这下儿子慌了，把那只爱犬也处理了，反正是不见了，也听不到孤独时发出的狼嚎般的长音了，腾出了精力陪母亲。王姐这病，不能说与长时间生气郁闷没有关系。我在想，王姐的儿子才貌双全事业有成，家庭条件也很优越，不是那种结不了婚养不起娃的家庭。如果不被西方价值观和不婚不育“逃避观”所裹胁所毒化，遵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传统美德人生规律，正常地结婚成家生儿育女，让父母在操持家务带孙子的辛劳中，安享天伦之乐，体会日子的甜美，那该多好。

两个多月前的一个傍晚，看到四个人左搀右扶前拉后拥着一个人练习走路，每挪动一步都十分艰难。不远处有几个人在嘁嘁喳喳地议论，说是这人是东北的，四十五六岁，在大飞机制造公司工作，月薪三四万，有妻有儿有房有车岁月静好。那几天他带领团队赶了一批活，连续加了几个班有些疲劳，回家后觉着有些头晕手麻恶心，因颈椎不好症状相似习以为常，牙根就没往心梗脑梗上面去想，心想睡上一觉解解乏就好了。第二天他没有按点起床，妻子叫了几声不应，才知此时已处于昏迷状态。“120”送到医院紧急抢救，医生说：“堵塞的部位是脑干的侧枝血管，如果来晚了连命都难保。”最近，天气晴好时常见家人扶着他锻炼，累了就坐在轮椅上晒晒太阳。每看到低空飞过的民航飞机，他都会迎来送往注目凝望，制造大飞机是他的事业，承载着他的追求和梦想。有一次见他父亲坐在马路牙上抽烟，我便走近搭了个话：“老哥，你儿子的身体状况好多了，年轻人活力强恢复得快。”他父亲说：“谢谢老弟吉言。可不是嘛，开始下地时半边身子没有劲，他身躯大，四个人配合才能挪动。经过这三个多月的边治疗边康复，腿脚能使上劲了，手指也能活动了。”他还向我说了一些家庭情况，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很争气，在北航读完大学接着读研，毕业后来到这里工作，结婚后一直租房子住，孙子已经读五年级了。四年前花了将近三百万买了这套新房，好在收入有保障，没有还贷压力。我在老家还种着几十亩土地，好年景时每年能落个几万元钱，儿子这边开销大，我不想给他添负担。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子事，我急急忙忙从老家赶来，八十多岁的父母守着家，大孙子的病情还瞒着他们。我女儿也过来照顾哥哥，哪家都有一摊子事，没有办法，入手少了还真不行。儿子摊上这事，对我们家来说可算是塌了半边天。老哥一声长叹！他儿子的工作单位伸出援手，又是捐款又是送慰问金，还给办理了病休假期，生活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儿子已经从疾病的阴影中走出来，积极配合康复治疗，争取早日重返工作岗位。我在想，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他儿子也知道自己有血压高的慢性病，是母亲遗传的。有道是“微恙是福”，如果平时能小心点，注重养生加上合理用药，与疾病和谐相处，或许能逢凶化吉益寿延年，那该多好。

有个出租屋的房东，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说是有个女孩租他的房子，谈妥价格后签了一年的租房合同，如继续住再续签。第二天便住了进来，还开来一辆红色的宝马轿车，看样子她家的经济条件不差。据她讲，她家离这里不太远，开车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当时我想问她家那么近为什么还租房住，想了想觉着这是人家的私事，也就没多嘴。女孩说是在附近的厂里上班，这一带工厂企业星罗棋布，至于是何单位也没多问，反正觉得她早出晚归忙忙碌碌挺有秩有序的。她穿着打扮入时，清清爽爽颇有气质，与之相伴的是一只名叫“比熊”的白色小狗。就这样，我们见面打招呼，一晃过了七八个月。有一次，我那出租房的邻居找到我说：“咱们那个楼道总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楼上楼下几户邻居都问过了，住你家的那个女孩早出晚归的，双休日敲了几次门也不开，你看看是不是你房子里的味道。”我也不想打扰人家，特别是年轻人不好沟通。老邻居找上门了，不去也不行呀，便和老伴一起到出租屋看看。敲了两次门都没有动静，停了一会又敲了一下，回答是小狗的“汪汪”声，说明家里有人。我一边敲门一边打她的电话，过了一会门终于开了。只见她打着呵欠睡眼惺忪，问我：“叔，您怎么来了，有事吗？”在她打开门缝的一刹那，一股酸臭气息扑面而来，就是邻居表述的那种味道，噎得我一阵反胃，但又不能掩鼻闭嘴，我回答道：“嗷，也没有什么事，过来看看。”“屋里忒乱，平时忙顾不上收拾，您们就别进去了，对不起。”她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我们还是进去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房间里其乱无比，连插脚的空都没有。床上的铺盖窝窝巴巴地堆着，卫生间的纸篓“溢”出来一地废纸，一堆脏袜子摆在洗漱台上，床尾床底下堆满了快餐盒和各类食品包装盒，衣服杂乱地堆在床上洗衣机上，地面被冰糕纸碎纸片覆盖着，地板看不到真色......只有阳台晾衣架上的几件衣服还算鲜亮，那是她出出进进的换洗衣裳，不得不讲究一点。我老伴一向干净利落，把屋子收拾得像“月宫”似的，出了门对我说：“刚才在屋里，我差点吐了，要不是与咱们有关我才不进去呢。你看那屋里乱的，咱这里阴雨天又多，那些剩饭的残渣干湿垃圾能不起潮发霉吗，就是有股死老鼠的味道。我看这房子咱不能再租给她啦，不然无法对老邻居交代。第二天，我婉转地与这个姑娘交涉退房事宜：“姑娘，这房子我要用，不租了，该退的钱退给你，你看行吗。”“叔，是不是嫌我不太注意卫生，我散漫惯了，以后改不行吗。再说我和你是签了租房合同的，不能说退就退吧。”这样一来我挺犯难的。我老伴说：“‘山难移，性难改’，像邋里邋遢这号人很难改。”后来通过做工作，倒赔了一点钱，还是把她撵走了。我在想，按照传统的标准，一个女人承担着相夫教子迎来送往支撑门户之责，那些家里过得好的，都有一个重情重义有口有心干净利落的女人；而那些邋里邋遢洒洒落落，不会成算不善收拾的女人，其家里的日子很难红火起来。所以，衡量一个女人完美不完美，不能光看其外在形象，更要看内在的涵养。看相夫教子“旺三代”，能把穷日子过起来的能力。文中的这个女孩，自然条件挺好，如果再把打理生活的能力提升一下岂不更完美，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