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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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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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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长城

 

凤凰,是中国现存最美的两座古城之一,被誉为 “美丽得让人心疼”的地方。那天,我一到凤凰,这个美丽的边城即刻就以遍地的美景和传说把我揽进了怀抱。

走过古朴、精致的民族一条街,漂过清纯、卓越的沱江,跨过壮观、俊美的虹桥风雨楼,叩过显赫、独特的名人故居,品过古老、奇异的苗乡……最让我流连忘返的还是那雄伟、瞩目的南方长城。

南方长城距凤凰县城仅20余公里,不到20分钟,我乘坐的客车已抵达了南方长城脚下宽广的停车场。走出车门,只见上书“中国南方长城”六个醒目的嫩绿色大字的石碑醒目地立在景区大门前右侧的石台上。再抬头向上,就看见了昂首挺立在高山之上的南方长城的雄伟身姿,早已挑剔的眼球即刻就给吸引。

于是,赶紧购票,带着欣喜和激动,快步迈入景区大门,沿陡峭的石级向上前行50余米,就踏进了半山腰上南方长城的关门,里面是一方宽阔的几近四方形的平地,除靠山坡外的三面都高耸着坚实的用石块砌成的围墙。显然,这里是一处驻军的军营。现在,已经被辟为一个巨大的棋盘,在这里曾举行了中国棋王常昊和韩国棋王李昌镐的世界围棋棋王争霸战,棋战破天慌地以大地为棋盘,以真人作棋子,向全世界现场直播。此时,棋王鏖战的硝烟已散,但镌刻在坚实的墙体上的“棋行大地,天下凤凰”八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依然向旅游者展现着当时棋王争霸的精彩和热烈,给南方长城增添了一份现代的威严和魅力。

平地朝里,是一片几乎垂直陡立的山崖,崖顶就是高高耸立的南方长城的主城墙。右侧山腰,是伸向山顶城墙的数百级石阶。我一级级艰难地向上攀登,几乎是一步一喘,费尽了老大的力气才登上了山顶的城墙。此段城墙,环山顶四周而建,和山下一样,把山顶围成一个方形,城墙一侧向山下延伸,和另一座山峰的城墙相连,讯台、碉楼、屯卡、哨台、炮台、关门、关厢几乎俱全,南方长城的风貌基本一揽无余。站立在城墙上放眼四望,凤凰大地尽收眼底,只见一个个青翠的山峰接连着涌向四野,南方长城就蜿蜒起伏在这一个个山峰之上,虽然比之北方万里长城,略逊于高大,也远没有那样绵长。但仍是非常的险峻而雄壮,就像一道坚固的屏障,拱卫着湖南湘西这片奇山秀水,曾阻隔了几百年的硝烟和战火,给一方百姓以平安和幸福,成为中国南方独特的一片风景,被湘西人民引以为无比的骄傲。

据随行的导游介绍,南方长城是明清时代苗疆的一项重大军事防御体系,与北方长城一样,属明长城的一部分,也叫苗疆边墙。它的形成,有着一定的历史原因。明朝洪武后,湘西苗人因不堪汉人压迫欺凌,“常作蠢动”起来造反,“杀官掠地”。扰乱了明王朝的统治秩序,朝廷多次派兵征剿。明万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为遏制苗民为收复失地而进行的军事冲击,明王朝拨白银四万三千两,“筑边墙以制之”。这就是最初的苗疆边墙,边墙沿山沥涧,逶迤起伏,墙高2、3米,基宽1、7米,顶宽1米,全部用石头砌成。明未,苗民再次揭杆造反,消灭边墙驻军,摧毁了苗疆边墙。1795年,湘西又爆发了被称为“清朝中衰之战”的乾嘉苗民大起义,清王朝遣派福康安、和琳等名将,调7省40万官兵合围征剿,同时在边墙的旧址上,筑起了一条新的防线。1799年,又经清凤凰厅同知傅鼐请奏朝廷组织延修和改造,形成了一条由讯台、碉楼、屯卡、哨台、炮台、关门、关厢组成的边卡防御体系。这也就是现在被称作的南方长城,它南起凤凰与贵州交界处的亭子关,北到古丈县的罗喜营,全长190公里,其中大部分从凤凰境内贯穿而过。

面对这承载着几百年厚重历史的长城,我久久地伫立凝望,穿过几百年的时空隧道,我似乎又看到了几百年前城墙上那一面面迎着不息山风威武飘扬的猎猎军旗,好像也听到了长城上下攻守双方那英勇顽强、血腥奋战的声声呐喊。那故去的一切,难以评说,一方是遭受压迫、不堪痛苦、被迫起义的劳动人民,一方是“固我藩篱,严防再犯”的维护国家一统的王朝军队,熟是熟非,自有定论。但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是这一列长城已经凝结了那一段活生生的历史,留给了后人一笔宝贵的精神遗产。

面对这经受了几百年漫长风雨的长城,我徘徊难舍,心中涌起无限的遐想。这该是一项多么艰巨的工程啊,在几百年前那样低下的生产条件下,在这样偏远、险峻的山野修建出几百里的长城,一砖一石的制取和搬运,需要付出多少艰辛和心血啊!我自然为古代劳动人民的勤劳和智慧而叹服,但更多的是为古代劳动人民为修建长城和保卫长城作出的牺牲及经受的苦难而哀伤。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生活在美好之中,南方长城已经不再背负阻隔战火硝烟之使命,曾经的世事沧桑,故去的恩恩怨怨,都离我们远去,只是留下传说的故事和湘西历史的一个生动的见证,成为我们凭吊的历史遗迹和欣赏的山水风景。但中华民族先辈的勤劳、勇敢和智慧,则永远都应该是我们后辈子孙应该发扬和光大的。

就这样流连于长城之上,不觉时间已晚,只得依依不舍下山。坐在返回的客车上,我仍把头探出窗外,一直目送着南方长城渐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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