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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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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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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伦河小曲

海南老城有条美伦河,河流不大,全程不到20公里。

美伦河的发源地没有高山深谷,没有湖荡冰川,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出现了。然后自己静静地流着,因为没有明显的落差,流得很平稳。美伦河虽然来头不大,但去处不小,不依附于任何别的河流,直接流进盈滨海湾,流进琼州海峡,流进南海,流进太平洋。

美伦河没有波澜壮阔的气势,也不作九曲八弯的姿态,只是平静地流着,却也渐渐地成熟丰满起来,切出河道,分出两岸,逼着人们在上面建了很多的桥。

美伦河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文雅秀美。她还有一个名字,叫荣昆河,但人们叫开的只有美伦河,可见还是这个名字顺口好听,而且形象。她的岸边看不见土坡石壁,全是绿草鲜花。岸上榕树椰树等高低相间,混杂分布,温情,安闲,浪漫,静谧,构成一幅幽美的图画。那真是花明草暗如意水,叶阔林疏醉人风。

美伦河总是这样平稳,这样自信。连续几天的暴雨,河水也不泛滥;一个月不下雨,河水也不减少。

河水不是很清澈,这更显出她的含蓄与温柔。

河里也有鱼,每天早晨都有在河边垂钓的人。我还看见过打鱼的,用圆筒似的网,提起网来,有小半网翻花的鱼。只是鱼都不大,打鱼人把网翻过来,把鱼倒进河里。还把蹦到岸上的鱼一个一个捡起来,扔进河里。这样的河当然不会有大鱼,人们也不是为了打鱼而打鱼。

美伦河也有自己的流域,河水也灌溉流域的农田,滋养两岸的草木。

老城开发以后,在河流附近新建的许多项目都争相以美伦命名,学校,饭店,小区,商场等。像美伦路、美伦家园、美伦水岸、美伦酒店、美伦熙语、美伦教育、美伦校区、美伦国际、美伦公园等等。显然,在自贸港发展的进程中,美伦河是抢占了先机。如果美伦河也参与商业竞争,一定会收获很多冠名权。

我曾试图沿着河边走到她的入海口,没有成功。沿河边的公园走,只能走一段,出去公园就没路了。她似乎有很多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让人只能有限亲近。

美伦河中游建起了一个微城市,名字叫做“生态智慧新城”,极尽新理念。“微”是小的意思,“城市”是现代化的意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是一个微小的完整的现代化城市,又是一个顺从自然保持生态的智慧城市。因为小,就和大城市不同,这里没有密集的高楼,宏广的大厦,有的只是小密度的低楼。宽阔的马路与幽静的小路交织,高大的树木与多彩的鲜花相衬,矮坝平台随形而建,廊亭小桥顺势而成。其实,城市里最乏味的就是高楼大厦。像这样微小精致的城市,也只能建在美伦河两边。微城市还体现乡土情趣,把组成城市的两个部分叫做村子。在这里住上一日,便可领略无限的自然生态与人文理念的完美结合。

美伦河还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到了春天,河道上铺满了一种叫水葫芦的植物。这种植物像荷叶,但是没有荷叶高,也没有荷叶大,却密密匝匝,严严实实地覆盖住河床,一点河水都看不见,那真是滴水不漏。河道变成了绿色的锦缎,在春风里飘摇着。

美伦河虽短,只流经老城镇,但她流经的区域却是海南最大的经济开发区,既有古老淳朴的乡村田园,又有气象非凡的城市建筑。真的是美轮美奂。

海南的天气,除了夏秋有几场台风暴雨之外,多数时候都是风和日暖。尤其傍晚,太阳落山后,酷热褪去,非常舒适宜人。天空一轮明月,美伦河沐着皎白的月光静静地流淌。此时我就幻想,驾一只小船,摆一张古琴,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那会是怎样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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