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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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看，风兼容了一些旧事
它让大海回到平面
那些静啊仿佛守口如瓶的镜子
至于那些波澜
想象总是大于辽阔
有时候，我真想同人说说海上
无非是近处那些蔚蓝
无非是远处那些雾白
无非是那些自由海鸥
其实，我想说
那一刻我仿佛已经是
海的一部分了
2
现在。我看见波澜壮阔
风的动向来自于渡轮的底部
它们被浪花推着浪花。海水一再后退
我眼前的景象一再后退
有人欢呼。源于一些盘飞的海鸥
渡轮上有工作人员叫卖喂养海鸥的火腿肠
现象是有人买就会有更多海鸥扑下来截取食物
这绝妙的镜像仿佛人与自然
一次完美对话。那些智慧的鸥鸟
却也恰好印证了生活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寓言”
对于捕食者它们有大海的深邃和包容
而作为投食者且将辽远与阔达深藏于心就好
3
黑夜里的沉一点点褪去
她似被一双大手托举着回到岸上
是海浪、堤岸还是崖岸她说不清楚
显然她已经忘记了
这是多年来她贴近自己内心的
一种镜像。她厌倦了那些阿谀奉承和
尔虞我诈。她一向走在尘世边缘
而那些不屑却让她离人类越来越远
有人说她自带佛系。修佛之人
有人崇尚自然。有人讲求轮回
万事万物都有其因果。而善念亦是相对而言的
在黑夜的深处，她说更能看见光明的东西
眼前花未眠。夜未央
时间不过是一间敞开的门
修得本心，迈过三界，方可得正果
于此。她将读书的时辰往回推了推。于此，她身上的光越来越亮
4
天际广阔。在海上，有人饮下一场风
有人面对大海生出敬畏和恐慌
我有多次站在海面上
看鸥鸟和礁石。听浪潮涌来时那声犀利的轰鸣
其实，我从未远离臆想中的大海
她令我迷恋。仿佛只有那无尽辽阔
才能窥见我内在的底部。无限次
我被时间的浪潮推举着。有时向内有时向外
一个人越接近虚空越对生死看的虚无
事实上我时常练习站立和说话
而每一次我都会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就像现在，留白隐藏了那些虚妄的时辰
5
在海上越看向远处越接近
虚无。这是现实意义上的矛盾
那些远总大于生活的平面
和生存的波澜
活着充其量也只是活着
一个人时向往岛屿。想象同梭罗一样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王国的君主”。
你看，多么离奇而荒诞的假象
大海又在远处后退了。一些浪
跟着一些浪。那些欢腾雀跃的人
打破了阔远的宁静。而我
还在想那个叫梭罗的人在岛上啃吃芒果的样子
6
止于一些虚无的表达，让黑暗回到
黑暗。让光回到光处吧
现在，没有人质疑一个人错行的表达
就像大海。她兼容了万物
一个从凹处走向平面的人
纵然她有宗教信仰。你看她原谅了那些
因啄食钳破手指的鸥鸟和
那些因台风突来的风暴
她愈来愈怯于表现自己
她的修辞多过虚妄、岑寂和隐喻
现在，她靠在渡轮的栏杆上
看鸥鸟潜入大海，仿佛看着多年后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