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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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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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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和小贼

皎洁的月光下,老远便看到了村口的那棵老柿子树,像个年迈的哨兵,老态龙钟,也像个慈爱的爷爷。在它背后,是稀疏的几点灯火,它就守着它们,从我记事起它就伫立在那,就那么老,像是盼望回乡的游子,又像是提防着小偷……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多点,不出所料,妈妈包了我最爱吃的饺子——韭菜大肉馅,地地道道的年味。进门简单收拾下,桌上已然摆满了菜肴,看到侄子侄女拿着筷子蠢蠢欲动,心想小家伙们怕是饿坏了,顾不得其它,便立马上桌就坐。一家人围在一起,就着香喷喷的饺子,谈论着过去一年的点滴,爸妈不停的嘱咐新的一年各种注意事项……已有两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心中思绪万千,看着孩子们在房间嬉闹跑来跑去,仿佛看到年幼时的自己,看着一家人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很是满足。放眼窗外,月明星稀,一点儿也不喧嚣,安静地像个世外桃源,好像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姑姑!你想看看小时候的你吗?”小侄女在卧室门口,探个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像个小贼。看着小侄女怀中抱的相册,那是我像小侄女一样大时看到的相册。打开相册,有很多照片,年轻时的爷爷、孩子时的爸爸,孩童时的我,一张张定格的照片,承载了太多的记忆。看着年幼的我坐在奶奶的腿上,身边站着哥哥姐姐。照片中年幼的我跟哥哥、姐姐站在崎岖的山路间,鞋子裤脚都是泥土,看着照片中天真烂漫的笑容,很是怀念。翻看着一张张照片,眼角的泪水也随之滑过脸颊,想想现在这个村庄的变化,让人不经发出感慨。

快看这张睡着的照片!”哥哥在那大笑地吆喝着,我看着那张照片极力反驳:“那是当时拍照的时候眨眼睛了!”大家都凑过来看着我坐在小轨道火车上眼睛闭起来的照片,分分钟笑的一发不可收拾,妈妈笑着说那时的我为坐那短短几分钟的小火车还挨了一次她的揍呢,不让坐就在那又哭又闹的,想想那时的我是有多固执。在我的印象中那时坐的小火车只有小小的轨道,只有短短的火车头,小小的车厢,最多只容得下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没有托马斯的火车头,没有小猪佩奇,米老鼠、熊大、熊二可以容纳一个大人跟一个小孩的大火车厢。但那时的我坐在上面就希望时间能慢点再慢点,让我坐的时间能长点再长点,拍照的叔叔说看这里,瞬间眼睛眨了,照片定格了,妈妈说她没有让重新拍,看着我笑的很开心,她心里也很高兴。

照片一张一张的翻过去岁月似乎就在我手中流逝。这几年也拍了不少照片,放在电脑里,放在手机里,倒不是很喜欢看了。围在桌子旁的嫂子说,现在不喜欢拍照了,唯恐看到斑点,看到皱纹,看见沧桑。以前拍照总是会说,近点,近点,再近点。现在拍照总是会说,远点,远点,再远点。同感呀,岁月沧桑老,美人伤迟暮。

时光像极了个小偷,不经意间就偷走了青春。而相机就是个小贼,咔!就从时光手里截留了美好的瞬间,把过去珍藏进回忆……(张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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