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茶在深山

《野茶在深山》

没有耕种迹象的山里，

自然是没有人烟，

绝处连走兽都不见，

那些乱扑哧的野鸟呢？

还有吃不饱的野猪呢？

恐怕这就是书中的深山老林，

会有厉鬼出没的地方，

不过还有一条能上去的坎道，

虽然刺草有一人多高，

可见曾经有人来过，

或者有人短暂的栖息过，

这里没个名字也没个叫法，

通常下，就说成了无名山。

隐者才会找出这个地方，

因为可以彻底的隐居，

除了自己的呼吸，

听不到一切和生灵有关的声音，

拾了一根柴棒既作识路棒，

又作劈草棍，

都是为了走进去看看，

费了很多周折走进去了，

有一些生动的花草树木，

可惜压根儿都没见过，

在这个地方都是凭本事生存的，

没本事的就地死去，

有本事的暂且还能活下，

活下来的也算是稀罕物。

像一个采药农似的巡捕着，

一个坳窝里有些许深绿的嫩叶，

懂茶的人一看就知道，

这是能做成茶的野茶，

而这野茶的来历却无处可究，

是久远的从前有人在此种过茶？

是遥远的茶苗被封吹到这里落了根？

管不了那么多想不透的事，

摘星星一般地摘了几大把，

用掌心搓揉了几次，

闻了闻，舔了舔，

确有远古的味道，

这真是奇遇碰上了偶遇。

家里一流的炒茶师系上围裙，

徒手撒着野茶，

温锅慢火少点油，

这火候精准得恰好，

娴熟的手法独具老道，

几个时辰掐指而过，

这众里寻他千百度的野茶，

成了客桌上的茗品，

人固不可貌相，

茶更不可以貌取悦，

喝了一杯停不下手了，

焖了一壶意犹难尽了，

鸡鸭鱼肉可有可无，

五粮茅台可多可少，

这深山老林的野茶定已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