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气 最抚凡人心

张坤敏

三十五年后，我又一次进入这个校园，我曾经迈出人生最重要的一步的地方——安国中学。不同的是：三十五年前，我是青春靓丽的考生；三十五年后，我是温和持重的监考员。

学校大门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启用了自动化装置。高考季，家长们早已等在了门口，和当年的情形一样；只是他们的服装色彩缤纷。考点外，各警种充分发挥各自优势，通力协作，全力护航，确保全市高考工作安全顺利进行。

进入安国中学大门，准备接送考生的崭新的几十辆公交车相向排开，非常壮观；司机师傅们统一着装，蓝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精神抖擞，和高考紧张、严肃、振奋、喜悦、热烈的气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正对学校大门的勤学楼，被红色条幅装饰得辉煌夺目。 “脚踏实地  敢为人先”八个大字拱卫着安国中学校徽，“卓立巅峰”红色巨型条幅悬挂在“状元门”上，“二〇二二高考必胜”昭示着安中师生轩昂豪迈、傲立群雄的精神气概。“严格考试纪律，杜绝无意识违规，加强答题规范，消除低级错误”“一笔一划，字字规范；一词一语，句句缜密”等应考警句，提醒考生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要完美结合。

监考人员签到处，体温测量登记有序进行。安国中学毕业的监考教师们谈论着自己当年在此求学和高考时的情景，满满的时代感。有人问起勤学楼是什么时间建造的，因为这是安中最早的教学楼。我告诉他们是1987年，那时我读高三，当时我们的教室是平房，勤学楼刚建好，我们还偷偷跑到楼里去看，可惜没等搬进去我们就毕业了。

小胡老师则是在勤学楼读了三年的，他兴奋地讲着他读书时，启智楼正在建，当时的他们非常渴望搬进去，因为那栋楼的设计非常美观，更重要的是楼里有厕所……大家开怀一笑。确实，勤学楼东侧那连通着的卫生楼是后来建造的。

……

6月7日，高考第一天下午，作为主监考员，我边引导进场学生在签到表上签字，边按规定给学生发口罩。学生进场时戴的口罩统一放进垃圾袋内，虽然目前安国是低风险区，但防控措施还是很严格地执行，以巩固这来之不易的战疫成果。

学生签字时，我突然发现所有学生都那么朝气蓬勃、强健魁梧，等他们都坐在各自的位置，我又惊奇地发现，30个人的考场内，只有门口处一个女生。这时监考员甲把高招考试考生存根拿过来，我才注意到，表上标明了“体育”二字，温暖、亲切、伤感……顿时一齐涌上心头——我想起在南王买中学我教过的最后一届体育班212班的学生了。

十年了，孩子们，你们奔向了哪里？2012年，南王买中学最后一届学生毕业。由于农村城市化进程提速，南王买中学撤并，教师们被分到城区各校，从此你们连回母校探望的机会也没有了。……

考场上，考生们在静静地答题，我温和的目光在他们中间扫来扫去。多么好的孩子们啊！

6月8日下午，我到考点比较早，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儿。在启智楼前的南北甬道上，正好有两个女生从我身旁经过。忽然，其中一个女生折返回来，朝着东边做了一个非常调皮可爱的动作：“再看看你女儿！再看看你女儿！……”女生连着喊了好几声。我转头朝东望去，只见一个穿红背心的中年男教师从勤学楼和启智楼中间的绿化带的小径上朝西边走过来，那个女生是在和他打招呼。看得出他是班主任，但绝不是那个女生的父亲。“还这么调皮，快上车去吧。”男教师边走边说，“宿舍里还有人吗？”他是要催促其他同学上车，那些孩子在实验中学考点。他一定是个好班主任，我想。好暖心的一幕！当年我的班主任老师和任课老师也是这样对学生的，只是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大胆、亲切地对老师表达过敬爱之意。

9日下午最后一场考完，监考教师们陆续走出考点。因为疫情防控原因，家长们不能进校帮助住宿的孩子收拾行李书籍。许多家长怀抱鲜花迎接孩子。

我骑车刚到城西路口，迎面驶来来自实验中学考点的几十辆送考公交车。白色警车鸣笛开道，一条绿色长龙穿行在宽阔的长街，已经走出安国中学考点的学生和家长们纷纷掏出手机拍照留念。长街上，到处是怀抱鲜花的学生或家长，幸福和温馨写在脸上。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经历了疫情洗礼的安国人更懂得了真情的可贵。家庭、学校、社会齐努力，千年药都的莘莘学子定能决胜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