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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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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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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淡如菊

涡水逝波,光阴易过。搔首间,又是秋暮。庭院一角,几株金菊灿然开放。黄昏归来,在夕阳灿烂中,坐在柿树下,品一盏菊花茶。举首,柿子灯笼一样红润亮泽;东望,一侧墙角,菊花怒然开放,缕缕清香,在黄昏时弥散开来,沁人心脾。

忽然间,想起一句诗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觉得自己此时的心境,正与陶翁相同。清茶一盏渐黄昏,风送幽香几度闻。回首往昔皆旧梦,菊绽斜阳诗兴浓。晚秋时节,风舞落叶,柿叶飘红。香茗在口,菊香在喉。观菊,赏菊,品菊,时光一直像黄昏的夕阳,缓缓流淌。直到夕阳退去铅华,一轮明月慢慢地爬上树梢,泻一地银光;直到月华如水,把几株黄菊弄湿了衣裳。我起身,恋恋不舍地回屋,用键盘敲下几句诗行。从田园潜出的平平仄仄,顿时弥漫心间。

在如今喧嚣的闹市中,我心素如简,人淡如菊。于物欲横流中寻一份清静,寻一份孤独,寻一份雅兴。于今社会里,要想做到“心素如简,人生如菊”,谈何容易!要做到“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少一分俗气;还要做到“我花开后百花杀”,少一分戾气。淡在荣辱之外,淡在名利之外,淡在诱惑之外。沉下一颗清净之心,聆听自己的声音。红尘潇潇,置若罔闻。一颗清静无为的心,像一羽白鸽,在晴朗的天空,自由的飞翔。此时,一颗心与淡然之菊微笑面对,砰然相通。

唐代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中说:“玉壶买春,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荫,上有飞瀑。落花无言,人淡如菊”。此情此境,让人为之神往。但以“人淡如菊”论,心如淡然,何处不是南山?心中之淡,能够让我们在这物欲横流的滚滚红尘中,谢绝繁华,回归简朴:人淡如菊,心素如简。

心素如简,就会少了一份张扬,多了一份平和,就会多了一份宽容。人淡如菊,就会多一份恬淡明净。人淡如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会添一份淡然和从容;就会少一份不安和躁动,让诱惑和肤浅远离人生。就会有“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般的舒心惬意与淡然,就会有清新的笑容,端庄的气质,深厚的涵养。

心素如简。在人生的短短历程中,诱惑与坎坷相伴一生。以一份娴静洒脱的心态,平淡对待一切,对待人生,冷眼看尽繁华,就会举重若轻。

树叶飒飒,秋风又起。浩渺夜空,月朗星稀。心素如简,人淡如菊。梦里,我衔住几缕菊香,吟诵唐风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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