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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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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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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中的绿

因为前几天的雨雪,网络上,秦岭分水岭的鸡窝子一带,雾凇已经笼罩了整个山野,宛若童话里的世界。今天太阳出来,成了十余天来的第一个艳阳日,人也觉得暖和了,我便和几个朋友准备出门去分水岭,探看这最后的冬景。

到达沣峪口时,发现210国道因为雨雪封闭着,看来不能由此到分水岭了。我们在此等候了半个多小时,等待着道路解封,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解封似乎遥遥无期。同行的朋友查询得知,由其他路到分水岭,要绕将近一半的路,加上我们也不知道那里的路况,所以就断了从其他路到分水岭的念头。我们刚离开半个小时,沣峪口就解封,那当然都是后话了。

听说涝峪有个十寨沟,我们决定去那里转转,消遣这半日的时光。沿着环山路一路向西,群山在南方一路作伴,山坡的阴面还都白雪皑皑,阳面早已挣脱了雪的束缚,让荒坡枯草都暴露在太阳的光影里,为唤醒草木,早日让它们披上绿装做着准备。

进了涝峪口,一路沿着石涝路向南,行约十公里左右,向东拐进平安路,这时路上渐渐有了积雪,我们就在一个石隧洞前停了车,步行向前。

那石隧洞高三四米,长有百十来米,石洞顶部原石外露,凹凸不平,有水珠从顶上渗下,看这情形,大约是工业时代之前的产物了。穿过石隧洞,山路弯弯,路面上一层薄雪,像谁轻轻地撒了一层盐,只要是平路,走起来倒不太滑。河道中多青石,水瘦而石多,这里完全成了石头的主场,那道孱弱的水流只能做匆匆的过客。

一架高铁桥横在前面的山谷间,仿佛一个扼守山里山外的关隘,控制着南北的交通。桥上的积雪消融,正顺着缝隙“滴答滴答”地砸向地面,形成好几处水坑。附近有几个隧洞,洞口都封着,我们几个人边走边好奇地猜测它们的用途,觉得或是预建的高铁隧道,或是储存维修桥梁材料的仓库。

这一带公路被洪水冲毁了,砂土的路面在这样的季节略微有些泥泞,踩着砂土里的石块走到新修的河堤上,才能躲过泥泞的困扰。往前走,一只羊躺在雪路旁,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它的内脏从后庭流到了地上,鼻子口中皆有血迹,双目紧闭,看起来已经殒命多时。雪地上积雪是积雪,车辙是车辙,没有特别的痕迹证明这只羊死于车祸。

我远远地避开它往前走,另外几位伙伴却站在它旁边,转着圈儿看了又看,像侦探一样分析着它的死因。

一个养蜂人生活山间的平地上,他的居所是两辆车,一个大房车和一个驾驶车呈“L”型停放在那里。附近没有看见他的蜂箱,也不知道如此冰天雪地的冬日,山道里冷风阵阵,大半天都看不见太阳,山里又不长草又没花开,他拿什么喂养蜜蜂们。

道路两边各有一个小冰山,北面的约有三四米高,走近看时,冰洁如玉,晶莹剔透,泛着一抹蓝光,一柱一柱的冰锥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像溶洞里的景象。冰顶覆盖着一层薄雪,犹如佛祖头上的肉髻。南边的顺着山坡,有的冰絮还挂在草茎藤条上,把草茎造成了冰棍,把藤条当作支撑,形成了一个个冰雪帐篷。有几处水管滋滋地向冰上喷着水,水流的来源就是旁边的河道,这冰山原来是人工构造的,这让我佩服起了创造者的童趣。这山里看来有人来,造这样的景如果不是吸引游客,就是为了取悦自己。

前面一座水泥大门,上面挂着“秦岭十寨沟”几个隶书大字,证明这里原是一个景区,现在似乎荒废了。地面上落满了鞭炮的余屑,或许是城市禁止燃放鞭炮以后,有人来这里过了一回儿时的瘾。远处的山巅还留有余雪,在这门楼的映衬下,显得愈加高大雄伟,大气磅礴。

前面的水泥路上积雪渐多,路面上充满了人的脚印和车的脚印,河岸上还残留着一片雪地,一串脚印将我引到了河道里。这里坡度较大,水流湍急,河道里都是黑褐色的石块,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崭新,我仔细看时,才发现它们本来都是灰白色,今天每块石头的雪帽都融化了,将它们洗得锃亮,变成了黑褐色。一棵柳树生长在河岸上,枝条之间泛着绿光,预示着它的新生。

他们在河间拍照,我踩着河中的石头过对岸去,坐在石头上晒着太阳。这时候,我们三个人开始郑重地研讨起了那只羊的死因。

一个伙伴说:“那地面干干净净,羊躺得平平展展,看起来不像是出了车祸的。”

另一个伙伴说:“那会不会是这两天山坡太滑,羊在上面山坡上吃草,掉下来摔死的?”

我说:“我怎么感觉它好像是被啥野生动物掏肛了,那里或许不是第一现场,出车祸和摔下来,不会没有一点痕迹。”

一位伙伴禁不住好奇,回来时专门去问养蜂人,养蜂人也不知道羊的死因,只是说:“那羊已经死了还没人处理,是因为放羊人等着保险公司来拍照理赔。”我们这才恍然大悟,要不是这样,这羊肯定被来来往往的人拉到车上,回去蒸煮了。

脚下泥泞,看着这边山谷里别无景致,我们便去另一条叫黑山岔的山谷,去看那里的冰瀑了。

出了这条沟谷,过纸坊村,家家房前屋后都能看见几箱子蜜蜂,或许对于山里人而言,每家养几箱蜜蜂都是顺手而为的事情。沿着涝河西岸的鄠菜路,与京昆高速并行向前,高速路穿山而过,我们则沿着河道宛转前行。

朋友说,几年前来这里时,这里路况极差,想不到现在修得这么好。到了沙窝村,我们再拐进左边的山谷,就是黑山岔了。

山间公路上积雪大都消融,只有背阴处还有未来得及消的雪地,走起来依然湿滑。山上的树木,除了个别的松树点缀外,都是一例的褐色,在太阳光下泛着红光,朋友开玩笑说:“猛一看这山坡,还以为是秋天的红叶呢。”

这里山谷狭窄,有一面高崖在前面直直矗立,高崖下摆放着数不尽的蜂箱,一个个星罗棋布,正舒坦地晒着太阳。崖壁上寸草未生,崖顶的缓坡上却长满松树,下午的阳光照过来,满坡苍翠,给此时的山间增添了一丝生机。

走了不到半个钟头,穿过几户人家后,就到了瀑布所在地。远远地就看见一泓清泉在两峰之间泻下,在崖壁上未形成冰面,却在崖底形成了一座冰山。我们通过一个铁梯攀到上面的观景平台,平台位置很宽,专门供上来的人观看瀑布。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在网络上看到的巨大冰瀑,因为时节与天气的缘故,已远失了她的风采和生命,变得瘦弱不堪。崖壁若一个平面的心形图案,那泓清泉就顺着中间的凹口泻下。一大片崖壁只右边的个别地方,还结着些冰,若玉串儿一样垂掉在崖面凸出的石块上,更下面的地方却如棉絮,被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地贴在崖面上,却并不显得杂乱,反而给人一种梦幻感。右侧一股更细小的流水,顺着崖壁隐隐地流淌,生怕别人发现它似的。

那面的泉水都滴落在崖下的冰山上,如同落入蟾蜍仰天张开的金口里,却看不见水的踪迹。不知是立时被冻住了,还是通过暗河,流入前面的河道里。冰山表面附着这一层厚雪,白花花的,并不透亮,与那褐色的崖壁站在一起,似乎显得有点脏。冰山下应该形成石潭的地方没有水,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落满了人的脚印。潭水在铁梯下方,形成又一个小型的冰瀑后,才终于钻出来,与人见面。

出山时,西面残阳如血,身后的雪山高大巍峨,我们静静地听着曹轩宾的《别君叹》往回走。老友打来电话,我原以为他要通知自己的结婚日期,不料却听到的是他父亲亡故的消息。这不能不让人感叹人生的无常。

春萌

春节以后,天气尤其多变,总觉得没遇到几个好天气,特别是到了周末,不是阴天,就是下雨,都未有出门好好亲近自然、看看春天的机会。

三月的第三个周五,看见第二天没有雨,我约了几个朋友,打算去秦岭北麓的九华山。早上醒来时,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提示当天是沙尘天气,还是大风天气,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也就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只要不是下雨下雪,让人觉得安全性差,都应该充满兴致地出门,我们已经有了因为天气原因,山上风景不理想的心理预期。

从西安出发时已九点钟,这在历次登山中应该算最晚的一次。天阴沉沉的,一片青灰色,还没看到多少沙尘的踪迹。沿着秦岭的方向行进,群山都掩映在一片土黄色的雾气中,与这个季节仍是棕褐色的山色一起,更加显得这天空下没有丝毫的生气。

从潭峪口进山,山口保护站的大叔说,山上都是大路,上去大约需要四小时。他还说里面有工厂,但是现在基本已经停产了。

进了保护站,道路一边是正在整修的河道,河道被用石头砌成了一个个方格,完全成了一件工艺美术品,我们竟未找到河水被藏到了哪里。另一边是村民的墓园,有的是单人墓,有的是合葬墓,墓碑一例地朝向西北。对于亡人来说,这里靠山面水,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隔着河道,我看到对面的山坡上盛开了几丛山桃花,它们与几株松柏、还有看不清的绿树,一起点燃了春天的生机。

前面是一个大厂房,挂着某某公司和研究所的牌子,厂房的南边是一个大矿洞。远远地向里张望,只看见漆黑一片,深不可测,仿佛囚禁着幽灵一般,充满神秘。大约是以前工厂采矿遗留下的吧。

厂房旁大路的另一边是宽阔的河滩,河在那面的山崖下静静地流淌。一片遍布鹅卵石的河滩里,长着几棵杨柳,柳树却早已发芽,在微风中舞动着腰肢。杨树顶上,建筑学家喜鹊的家随风飘摆。

道路边的覆盆子枝蔓上,一簇簇的绿叶刚刚发出来,嫩绿可人,如椿芽般,让人有种将它采下的冲动。绿紫色的络石在路边的石崖上攀附着,密密麻麻,在这一片萧瑟之中,我看到大自然孕育的春之力。

踩着水泥路上的石头走到河东岸后,道路变成了宽阔的石子路。道路一旁都是齐刷刷的崖壁,看得出来,这道路就是几十年前,人们炸掉河畔的山坡才修建出来的。有的地方,山的脚丫被人为从中砍断,修筑了道路,但是砍断的两崖之间依旧犬牙呲互,一边是母体,一边是子体,通过无形的力量勾连着。靠近河岸的一侧,就像一只小巧的蟾蜍,默默地蹲坐在那里,祈求着妈妈的庇护和照顾。

我们没走几步,就看见一座山的半边不见了踪迹,可能是之前采矿挖掉的。在山路两旁,也不时可见被人工掏空的山体、或是人为炸下来的碎石,这些地方,虽隔了很久,仍未与周围的环境协调一致。它们能很快被人眼辨别出来,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这些地方至今没有长出太多植被。

河道里的河流上,突然出现了一条并不很大的瀑布,水流经过不规则的崖石的阻挡,飞溅着跌到崖下。这崖壁像是人工砌成的,约有五十余米宽,七八米高,一层一层的,只是不知道它当初的用途了。河岸上有几堵土墙,应该是很久远的年代人们生活过的印记。

宽阔的河滩上长着一片杨树林,透露出一种古远苍老的格调。河道在前面急急地转了一个大弯,往上是狭窄的河谷,河岸都是大石头,河水也在巨石上流淌。如行动是人的使命一样,流淌是河流的使命。

河对面的山崖上,长满了绿油油的灌木,好像是冬青卫矛,这让人感觉现在不像初春,而是初夏了。

刚进山时,那几处的山坡上,还点缀着几丛雪白的山桃花。走过一个山坳,山桃花没有了,变成了一片一片不知名的紫色藤条,上面覆盖着一层白色的薄膜,像是喷上的漆,又像是霜打了一样。

跨过一条从东向西流的河,河道里的石头漂亮极了,五颜六色的满满铺了一池,有白色的、灰色的、黄色的、褐色的、黑色的,像一个颜色的宝库。

走上山坡,河道变矮了,直至消失不见,只远远地听见轰隆隆的水声。约摸走了一个小时,我们停下休息,一个独自行走在我们后边的中年人,迎头赶上来,迅速地超过了我们。

走着走着,看见对面的小山丘上坐落着几间房屋,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应该是有人居住的。周围用彩色的经幡围起来,直延伸到山边去。下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那里,真是有趣极了。我们都禁不住感叹,这条路的入口不知道在哪里,刚才走过的时候,怎么一点都没看见。这才是真正的隐士之家。

猛一抬头,我们头顶的两面石崖相对而立,陡峭异常,真有点壁立千仞的意思。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这时候不知道是该惊叹石崖的陡峭,还是该惊叹藤蔓的顽强毅力。

过了一个桥,就走到了那面的山坡上。一个满身是泥的大哥,大步流星地往下走来,我们停下来问他还有多久能到山顶,上面的泥很多吗?

大哥激动地说:“泥倒是不多,我是一冲动,下山的时候去走了穿越路线,走着走着没路了,就胡乱往下跑,才弄了一身泥。我给你们一句忠告,千万千万不要走陌生的穿越路线,我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他激动地给我们交代了几遍,才又大步流星地往下走去。

走不久又看见了一个矿洞,正在山崖下张着大口朝我们呼气,但我们顾着赶路,也就无暇顾及它的调皮了。

右手边很快出现了一个高耸的山,像蘑菇似的蹲守在那里,原来是底下都被采矿挖掉了,到处可见炸落的碎石。

从这里往上,就是著名的“Z”字路了,弯弯绕绕,我们也不知道究竟绕了多少道弯。每个南边的拐弯处还留有冬天的积雪,略微有些滑,得小心翼翼才能经过。这里也拔高明显了,我们都出了汗,一个平常不怎么爬山的朋友,走几步就要歇一下。另一个和我去过东梁的朋友说:“我咋觉得这山比爬东梁还累!”

远远地听到了一阵叫嚷声,原来是两位女士领着两个小女孩走在前面,女士走她们的,不时回过头来叫女孩们走快点。那两个女孩约有八九岁的年纪,都穿着冲锋衣,略显宽大,都背着大旅行包,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她们慢慢地走在路上,不时低头寻找着自己喜欢的石头,也不叫累,按照自己的节奏走着。她们举止亲密,不时交头接耳,聊着她们的话题。只有在她们的母亲叫得狠了,才跑上几步,也是轻盈有力的。

经过一个横木搭成的门道,就到了石子路的尽头,往前走,是一条窄窄的小土路,走在这样的路上,才让我有了爬山的感觉。

转过两个弯,就看见横亘在山头上的一片建筑了,规模宏大,蔚为壮观。

上去是一个小广场,坐落着一座二层的菩萨殿。殿前可以坐着休息,四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大哥在这里拍照、吃东西。我们看见了南面山头上一个高阁,再南边又是一座大殿,就以为那里是此山的最高点,建筑应该都在那边了。

歇息片刻,我先去北边看是否有什么独特的景色。不料除了广场后边一个高台上的玉皇楼,在西北方向,竟然一路经过了九华山功德亭、药王殿、海上方亭、城隍庙,这些建筑一直延伸到那边山头的灵官殿,一写儿排开,占据了整个山梁。

药王殿前松风阵阵,营造出一片宁静的田地。城隍爷坐像底座上镌刻的“户县渭丰镇渭北村师福某塑像”字样,在仙袍的衣摆下若隐若现。城隍庙旁边一个水泥小庙里,供奉着“毛、朱、周”三位领袖的铜像,这在茫茫秦岭的庙宇里,应该也算新奇的,让我有点惊讶。通向灵官殿的小路两旁长满了刺叶高山栎,叶片每道叶脉的边缘,都长着一根细细的毛刺,防御着外面的世界。

灵官殿黄墙灰瓦,殿门新上的红漆鲜艳欲滴,我和朋友在此逗留了一会,欣赏着殿顶那或虎头或豹头纹样的瓦当。从此处南望,那面的四五个山头上都坐满了建筑,只是空气太差,看不真切。灵官殿前还有路,通向看不见的沙尘尽头。

回到小广场,我们就去游览南边峭崖上的二层高阁。

沿着西边的小路拾级而上,一座高阁坐于山石之上,我进去看时,一楼供奉着财神。通过南边一个铁梯,可以登上二楼,里面供奉着鬼怪样的神祇,大约是地府的仙家。站在高阁,扶栏远眺,东西两面都奇峰林立,奔腾起伏。南边的建筑尽收眼底,这时候才看见玉皇楼的全貌,楼高二层,下为方形,粉壁飞檐,有欲飞之势,这样小巧别致的小楼,在秦岭的庙宇中相当少见。

继续向南登上山头,这里还是一个二层的结构。下层的穿堂里,供奉着十殿阎君,上层是一个大平台,大殿里供奉着地藏王菩萨。

本以为此山的建筑就到此为止,我慢慢地踱步去殿后,准备欣赏南面山峦上的余雪。不料穿过大殿,发现南面另一个山头上,还有两处庙宇掩映在树木之中。我赶紧叫来了朋友,与他一同走下去,又爬上那边的山峰,迎面是一座“三母宫”,登上西南方向的高台,则是“五大菩萨殿”,此处才是九华山的最高点。

站在五大菩萨殿后向南张望时,发现不远处竟还有一座小庙。石砌的小庙中供奉的是九莲菩萨,庙门上刚喷的红漆鲜艳夺目,贴着龙飞凤舞的毛体字书写的对联,苍劲有力。

我和朋友踱步到庙后,树林之中有一条向下的陡路。这时目之所及处已看不到任何人为的建筑,我们在树枝的缝隙中,隔着茫茫的尘雾,欣赏那面山巅的余雪。

在广场上,我看见一杆指示牌,向西指着大殿,也就是地藏王菩萨殿,向北指着玉皇楼,向南指着佛洞,我们没有往南面高台的东边走,大约那里就是佛洞所在。

下山时,一位男士推着一辆山地自行车,在“Z”字型山路上疾行,我们几人都给人家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我仔细在迷雾中寻找春天的秘密,山道边的石头旁,藏着一株郁香忍冬,已瞧瞧地绽放,粉红色的花朵里露出了黄白色的花蕊。路旁皂柳的花苞,饱满欲裂,只待东风吹拂,隆重出世。

山路上,捡到一棵石蒜,嫩绿嫩绿的,朋友帮我拿下了山,让我回去养着。可惜回来几天,我未能及时添土,它已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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