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旅

2018.8.6

文/山人

八月四号，周六上午， 带了些必需品，从包头自驾上高速，开始了向往以久的草原之旅。

一路上，阴山山脉绵延不断，横贯东西，甚是震撼。记得一首古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字里行间充满了强烈的爱国精神，和豪迈的英雄气概。也表明了阴山地理位置，对阻挡外敌的重要性。史料记载，阴山之战是唐与突厥的战争中，一次关键性的战役，唐军统帅李靖，于贞观4年（630年），突袭阴山，东突厥从此灭亡。

查了下资料，阴山蒙古语名为达兰喀喇，意思是七十个黑山头。阴山山脉是东西走向。属古老断块山。西起狼山，乌拉山，中为大青山，辉腾梁山，南为梁城山，桦山，东为大马群山，长约1200千米，阴山的最大特点是南北不对称，南坡山势陡峭，北坡则较为平缓，是农牧交错地带，山脉平均海拔高度在1500~2300米之间，仿佛一座巨大的天然屏障，同时阻挡了南下的寒流与北上的湿气，因此，阴山南北气候差异显著，是草原与荒漠草原的分界线。

一路自西往东，沿途也没有什么景观，山脉地势连绵，却不见有茂密葱郁的树木，原来此山盛产稀土，矿藏丰富，自然不长草木，相比家乡山的林木茂密，是另一番景象。山路顺势蜿蜒，不时会有一片美丽的云彩从山坳中悠然飘出，引人注目。高速隧道口，一尊佛像安详的侧卧在山腰，似乎在守护着行人的平安，据说一块石头酷似佛像，稍加雕琢安置在此，并在下方建了一座小庙。

几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辉腾锡勒大草原，一望无际，天宽地阔，蒙古大营，蒙古包成片，一派西域风情。一进度假村大门，音乐响起，美丽的蒙古姑娘们，手捧哈达，唱着祝酒歌，端着下马酒迎上来了。头一回遇上这情景，一时不知如何回礼。她们先给男士们献哈达敬酒，我以为非喝不可呢，歉意的表明自己不喝酒，她们听懂了我,近乎方言的普通话，只敬献了哈达。此时已到中午，祝酒结束，大家被邀请进入蒙古包式的餐厅，墙壁正面挂着成吉思汗的画像，周围其它地方挂着窝阔台及其它几个战将的画像，成吉思汗画像前面的座位是主宾的位置，称为王爷，主宾的媳妇称王妃。这个风俗不像家乡，有主陪副陪，这里只有主宾，其他人随便坐，有一幅美人的画像，仔细一看是昭君，据《汉书.匈奴转》记载，单于自言婿汉氏以自亲，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予单于，单于欢喜，上书愿保上谷以至敦煌，使之无穷，请罢边备塞卒吏，以休天子人民。古代的和亲，都是政治婚姻，各取所需。

为了下午的游览，午餐简单一点儿，尝了尝面前的奶茶，味道还喝得惯，主菜是手把肉，很大块的，看得出蒙古族的豪放，我们各自戴了手套，改了下刀，不然总觉得的吃相有爱观瞻，有个凉拌野菜挺好吃，叫沙葱，又叫蒙古韭，后来在草原上还采了一把，长得像韭菜大，叶子像香葱，开韭菜一样的白花，味道像葱。

本打算吃完饭就出门，小家伙要睡午觉，也顺便休息一下，房间是一个个小蒙古包，每个蒙古包里有一张床，被子，有卫生间，被子都是厚棉被，据说晚上很冷。

小家伙午觉太长，我们等不及，打算先出去走走，听说不远处有个马戏表演，是从外蒙来的，不料刚出门不久就下起了雨，只好驱车返回，草原的天气说变就变，不定什么时候下雨，有时看远处飘过来一片云彩，稀里哗啦下完了，云彩一走天又晴了，果然返回到半路，云飞雨停。我们决定先去骑马，因为没骑过马，不敢选快马，骑得很慢，马主人还在一边拽着绳子，怕出意外。一匹小马驹跟在后边，它是这匹马的孩子，大马时不时停住，看它的孩子有没有跟上来，突然感到有些内疚，小马在后面追，它的妈妈被人骑着走，我摸了摸马脖子说对不起。古代战场，人和马是一体的，人把马当成伙伴，马对主人忠心耿耿，如今一切都成了人赚钱的工具。蓝蓝的天空下，马儿悠闲的吃草，人与自然和谐共存，这才是最美的画卷，骑过一个坡，返回时趁机给小马拍了个照。

晚宴的时间到了，我们再次走进蒙古包餐厅，开始了蒙古最有仪式感的宴会，烤全羊。我再次打量周边墙上的战将画像，个个威仪不凡，抬头，看见蒙古包穹顶圆正中，画有一圈带翅膀的小天使，颇为神圣。

音乐响起，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唱歌助兴，厨师把烤好的全羊推进来，仪式正式开始，姑娘用蒙语说唱，小伙用汉语翻译。羊头上披着大红花，嘴里衔着青草。先邀请主宾过来。把大红花抛向远处。抛得越远象征事业家庭越吉祥。姑娘手捧哈达，用蒙语唱祝酒歌。主宾一手接过杯子。一手沾酒，中指朝上一弹敬天，朝下一弹敬地，再点一下额头，意为敬父母。然后用刀象征性的划几下羊身，切下一片羊肉后归坐。接着由厨师改刀装盘，一盘一盘的羊肉传到桌上，过程中姑娘转圈敬酒，一边唱一边敬酒，从主宾开始挨个来，我们女的都不喝酒，每人面前都放着酸奶，敬完一圈酒，可以点歌，姑娘一边唱歌，一边给点歌者倒酒，一般一首歌唱完，点歌者能喝三杯，歌长的话可以慢点喝，不然真能喝醉，这边喝酒有个说法，草原雄鹰展翅飞，一个翅膀挂三杯，不像咱这边好事成双六六大顺的。

这个过程时间挺长的，俩小时估计不够，我们一边吃喝，姑娘小伙一边唱歌，吃的差不多了，晚宴结束。接下来是篝火晚会。这个过程更长。晚会一开始燃放礼花。各种图案的烟花在夜空绽放，绚丽多彩。几个蒙古包像比赛似的，一波接一波，比过年都热闹。大约半小时后燃放完毕，点燃篝火。人们围着篝火又唱又跳。主持人说今夜无眠。我想大约要到后半夜吧。这时候我已经冻得发抖了。草原的天气温差太大。想起小时候母亲说过。早穿棉，午穿纱，守着火炉吃西瓜。晚上我还特意加了厚衣服。

接下来的表演是一首很有蒙古特色的歌曲，蒙古小伙唱的，我一句也没听懂，只听那嗓音很奇特，听说这叫呼麦，几个蒙古姑娘一边载歌载舞，真是天籁之音，几曲歌舞后，晚会气氛推向高潮，接下来是最精彩的舞狮表演，蒙古小伙舞得太绝了，窜跳滚翻，辗转腾挪，看的是眼花缭乱，舞了好长时间，我真佩服他们的体力，看看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我冻的实在受不了，回蒙古包，盖上棉被睡觉了，睡醒一觉，听到外面还在唱难忘今宵，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外面还在继续唱着，又迷糊了一阵，天亮了，估计他们一夜未眠，草原人民太热情了。

清晨散步草原，淡淡雾气弥漫，草上满是露珠，无比滋润。太阳慢慢升起，气温也随之升起，犹如草原人民的热情。没有阳光的时候草呈深绿色，太阳一照，草就成了浅浅的黄绿色，照片出来都不一样。

简单吃了早饭，大家涌上草原，尽情撒欢，不是小区绿地，不用担心踩踏。我奇怪都八月了草竟然长得不高，仅能没马蹄，最肥的地方还高一些，但也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当地人说多年来气候恶化，草原沙化严重，降雨量很少，今年降雨算是多的，草比往年长得好。在我眼里，这已经很美了。突然发现两个小家伙，长得很像老鼠，却比老鼠大，有点萌萌的，我猜是土拨鼠吧，赶紧抓拍，据说这是鹰的美味，刚拍了一下，一眨眼竟然不见了。仔细一看，一颗大草掩盖下有一个洞，这么快的藏身速度，可比老鼠灵敏多了。儿子笑笑，说妈你看天上。一抬头，一只鹰正在上空盘旋。敢情，这家伙是叫老鹰吓的，一物降一物啊。

边走边看，时不时发现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连识花君也不认识，当地人说草原上有很多种草药，虽然熟悉药名，真见了也不认得。不时有人骑快马飞驰而过，英姿飒爽，看着羡慕。我却没有胆量试骑，但依然被这无边无际的草原吸引，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走累了也不愿意停下来，一群群马儿悠闲地吃草，雪白的羊群，湛蓝湛蓝的天空，云舒云卷，一眼望到天边，日出日落，地平线上的太阳格外美丽。

本来还要去边境看看，但那天不是口岸开放的日子，决定不去了，如果真的跨在边境线上拍照，估计别有一番滋味，这边是祖国的土地，那边蒙古国曾经也是中国的土地，中国元朝版图最大时期，超过4,500万平方千米，差不多占据整个亚欧大陆，现在却变成了一只公鸡，还是金鸡独立，另一只脚还孤悬海外，列强们割走了我们那么多土地，真是耻辱。

乘兴而来，带着草原人民的深情厚谊，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大草原，这是一次难忘的旅行，必将成为这一生中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