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秋末冬初,树叶飘零,万物萧条。然,路边以及庭院里那一棵棵柿子树却让人从中读出了另一番韵味。那些熟透的柿子艳如灯火,密密麻麻,有的红里晕白;有的像小孩子吃漾奶的小嘴,向外流出甘甜的蜜汁。特别是在有阳光的午后,会引来无数仍坚持劳动的蜜蜂等昆虫吮吸。临近树上的乌鸦站在高高的树枝上抖着尾巴窥探,趁人不在时,伺机飞下来抢几口秋天的盛宴。每当看到此景,便忍不住停下脚步,静静的在一边,欣赏一番这蓝天下美丽的秋景。每每至此,也会不自觉地想起年少时关于柿子、柿饼和软枣的故事来。
那时候,我们本地很少有种柿子树的。跟家里的老人去集市上也很少看到有卖柿子的。当时看到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水果。偶尔看到,也是集市上的老爷爷或老嬷嬷买了后,双手托着“嗖!”的一声,吸进嘴里,然后,吧唧吧唧嘴巴,看那个甜真缠人。老人不给买,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水果的滋味,不过倒记住了它的名字叫柿子。
再后来,记得爷爷从集市上买回来柿饼。当时也根本不知道柿饼就是柿子剥了皮晒成的。小孩子每人一个带着霜的柿饼,咬一口,虽有一个怪怪的味道,但也是求之不得的,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吃,慢慢品尝着柿饼的滋味。记得爷爷还在一边嘱咐:“吃完后,把柿饼把还给我,有用。”而每次吃完后,爷爷也总是嫌自己吃的不干净,再要求重吃一次。
说起软枣,那更是在本地没有种的。现在才知道它是用来作为砧木嫁接柿子树的。印象最深的是来村里换软枣的。现在想想那都是外地人,大多是临朐、临沂那地方的人。换软枣的,用小推车推着两个篓子,篓子里有盛着软枣的袋子。他们用软枣换本地人的地瓜干。每次听到村里来了“换软枣”的叫卖声,小伙伴们就会围聚在小推车旁。那小小的软枣紫黑紫黑的,很诱人。有条件好一点的人家,大人绕不过小孩子的纠缠,会捧上一捧地瓜干,来到换软枣的车子旁。讨价还价后,再让换软枣的人给过称,然后再给称软枣。大大小小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瞪大眼睛看秤。小孩子其实关心的是那紫黑诱人的软枣,他们都不懂秤。有些个孩子禁不住诱惑,也会从家里偷拿几块地瓜干换一把软枣。更有调皮的孩子会趁换软枣的不注意,偷偷从盛地瓜干的篓子里偷一两块地瓜干,接着换软枣。有时会屡屡得逞。这样一来,好多的孩子也会效仿,不过最终会被人家发现的。见于大人都在,那换软枣的也无话可说。不过,他会围着车子走一圈。当他挨着那个小伙伴时,那些个小伙伴保证会咧咧嘴。过后才知:“那个卖软枣的很坏,踩得我的脚痛死了。”
多少年过去了,柿子、柿饼、软枣也早已不是稀罕的东西了。刚引种过来时,很多人家还经常担心自己柿子树上的柿子被人偷。后来,大人、小孩儿也都吃够了。柿子在树上靠的很久很久,直到把所有的叶子都靠净,也不甘心失落,有很多甚至风干了,等到来年人们采摘。
现在的柿子树成了风景树。站在路边,再次欣赏着一棵棵柿子树,每当一阵秋风袭来,偶尔会有把持不住的小灯笼从树枝上不无遗憾的掉落,溅起一团火。而过往的孩子、大人也会熟视无睹的从路边走过。此时,只有穿着跟柿子一样红火服装的清洁工会在意落在地上的柿子,与秋末冬初的韵律融为一体,构成一副美丽动人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