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源上姊妹湖

黄河源上姊妹湖

文/山雨

黄河源上有两个著名的湖泊，一个叫扎陵湖，一个叫鄂陵湖。它们位于青海省的玛多县境内，是黄河源头两个最大的高原淡水湖泊，素有“黄河源头姊妹湖”之称。

黄河从巴颜喀拉山北麓的卡日曲和约古宗列曲发源后，经星宿海和玛曲河(又名孔雀河)，首先注入扎陵湖。扎陵湖水色碧澄发亮，湖心偏南是黄河的主流线，看上去，仿佛是一条宽宽的乳黄色的带子，将湖面分成两半，其中一半清澈碧绿，另一半微微发白，所以叫“白色的长湖”。

鄂陵湖位于扎陵湖之东，与扎陵湖的形状恰好相反，东西窄、南北长，犹如一个很大的宝葫芦。比扎陵湖大一倍多。鄂陵湖水色极为清澈，呈蓝绿色，因此叫“蓝色的长湖”。

这两座湖像青藏高原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对望蓝天，看白云多姿缥缈地变幻；看雄鹰展翅翱翔；看鸥鸟在水面嬉戏。白天，它对着蓝天微笑，山坡上的绿茵、远山的积雪，都在清澈的湖水中留影；夜晚，它在群山环抱中静静入睡，璀璨的群星在它上面闪烁……它像幻灯机一样储存了大量的图片。

两湖可谓鸟的天堂，鸟儿多的时候，飞翔在上空的鸟群遮天蔽日。带我们去看鄂陵湖和扎陵湖的藏族小伙介绍说：扎陵湖有3个面积1至2平方公里的小岛，岛上栖息着大量水鸟，又称“鸟岛”。这里的鸟大都是候鸟，每年春天，数以万计的候鸟飞到这里繁衍生息。而鄂陵湖有个专供鸟儿们聚餐的美食“餐厅”，叫作“小西湖”，又称“鱼餐厅”。天暖后，黄河源头冰消雪融时，河水上涨，鄂陵湖的水漫过一道堤岸流入小西湖，湖中的鱼儿也跟着游进来。待到融雪枯竭，湖水断流，并大量蒸发，湖水迅速下降，有大量的鱼死亡，被谁浪推到岸边的湖滩上。鸟儿们毫不费力就能到小西湖美美地包餐。阳光灿烂的时候，湖面上波光粼粼，闪得鸟儿们眼花缭乱，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没有捉到鱼，倒灌了一口“天然矿泉水”。我们去的季节正好是八月底，九月初，在青藏高原已是秋末了，鸟儿们大部分迁徙走了，只有少数水鸟还逗留在此。

青藏高原的天气，犹如小孩子脸，这会儿还是晴天，待会儿就下起小雨来。天阴下来的时候，天与地很接近，水面也随着天色暗淡下来，我们像被装进一个大口袋。转眼间雨停天又亮了，我们从口袋里钻出来。

变幻莫测的圣地，给了我神秘感，神话般地浮想联翩……

我想到，在微风低吟中，一位老人在诉说：我是从远古的巴颜克拉山脉走来，每走一步就是一年，已经走了万万年了，从年轻的小伙子变成鬓发如霜的老翁，到这里歇歇脚，舀上两碗这姊妹湖水酿造的美酒，与唐古拉山对饮对酌，那叫一个畅快。”说着，哈哈哈……开怀大笑，群山回荡。

我听到，哗啦、哗啦……湖面上扬起几朵浪花，一个小伙子吟唱史诗般的歌谣：我负山神的使命来巡山，看见美丽的仙女在湖中沐浴变成了白天鹅，我便留下来为她们守护家园。清澈的湖水听到这里，两颗明眸闪闪，对小伙子暗送秋波。

我还看到，一个藏族小姑娘跑近前来，用手指理了理乌黑的发辫，两个酒窝甜甜地笑着说：我是一只小白鸥，我的爸爸、妈妈是大海的使者。大海看到长江、黄河每天有那么多的水流进它的怀抱，好生奇怪，让我爸爸、妈妈一个顺着长江，一个顺着黄河寻根溯源。结果，他们殊途同归来到这里，在这里筑起爱巢，有了我和我的好多兄弟姐妹。这里是我们的乐园。

要说乐园，你看那绿草如茵的山坡，座座白色的毡房，袅袅飘散的炊烟，还有一群群黑色的牦牛、白色的羊群，多么安逸的美景。雄鹰在天上翱翔，像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神圣的土地和这清澈纯净的湖水。

浮想中，远处传来卓玛的歌声，“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这是《青藏高原》之歌！这是黄河源上扎陵湖和鄂陵湖两姊妹的诉说！

                                                                 2019年9月30日

                                                    （修改于2022年9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