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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胄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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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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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思


黄土高原四季分明,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之后,盛夏就踏着温柔的脚步匆匆而别,秋天在遮天蔽日的阴雨中说来就来。

秋草长,秋叶黄。转眼之间,大地犹如盖上了一层五彩的被褥。秋分过后,天气会越来越凉。农田里的秋不像诗文中的秋那么悲凉,静谧又有诗意,秋蝉的叫声更清脆,秋菊开的也更有味道。脚下绿茵地上的花花草草披戴着月光,柔软无声地静默着。秋天的声音静谧又悠长,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

远处层层叠叠的梯田青山上弥漫起蒙蒙烟云,微凉的秋风时不时拂动着树枝,飘零的落叶如同蝴蝶一般轻舞飞扬,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轻脆的鸟鸣。青草深处的几抹绿格外惹眼,凋零和收获并存的大自然如油画般浮现,山水之间错落有致的色彩,煞是好看。

山水之间的秋天是多彩的,可诗人的秋天大多却是苍凉悲怆的。“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宋玉这句诗有意无意间开启了“悲秋”意象的先河。“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诗圣杜甫这一句,写尽了秋的落寞与萧瑟,秋的意境就更悲凉了。

秋天处在万物繁茂的夏天和严寒荒芜的冬天之间,景物开始萧瑟冷落,时间的流逝最为明显,往往会使人生出“逝者如斯夫”的感慨。我国文人对于秋的意象创设,秋雨、秋叶、秋夜、秋月、秋声、秋思等立体和或者抽象的意象透露出愁、悲、凉、思的意义。尤其是客居他乡的游子,在中秋月亮最圆之时,思乡之情又会到达顶峰,在梧桐落叶、孤帆远去的意象之中倾泻出来。

而诗人的情绪大多又与他们仕途坎坷有关,而秋表达出的愁思此时又恰如其分。“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三湘愁鬓逢秋色,万里归心对月明”等千古名句中,诗人的灵魂始终是漂泊的,对于大自然热爱和农民的怜悯之心,以及仕途长期不受重视的愁苦之情,忧国忧民的爱国之情,让诗人们既是主,又是客,没有归宿感和归属感。

上学、结婚、工作.....人生转眼间就立了“秋”。绚烂的时候有太多人在身边,幻灭的时候就如远去的秋叶,独孤又飘零。而生活时常在不经意间给你惊喜或悲伤,平静又往往被突如其来的风雨冲刷成七零八落,没有暂停键,更没有回退键,只能勇敢前行。

我常常把人生划分为四季,40岁或许正好对应着初秋。经历过春的萌芽和夏的绚烂,热度渐减,没有盛夏之末的骚动,也没有深秋的过分悲悯,恰如这个年纪的多愁善感,都是源于不甘平凡的思绪波动。就像生活一样,经风沐雨,才更喜欢宁静与平淡,才会有恬然处世的生活态度。

秋天的精彩之处在于,它比春天成熟、比夏天沉稳、比冬天多彩。这时候,更要懂得降低生活的温度,安逸地享受着秋天,寻找适当的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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